第十二章（下）：心愿的回音
哗啦...哗啦... ——我在..海里...？ 耳边传来了宁静的波涛声，虽然身体也如同浸没在海水里似的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但尚能正常工作的呼吸系统却发表着相反的意见。 为了一探究竟，真寒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但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他正在一片湛蓝的天空之中缓缓下落，而在他下方的则是一片倒映着迷离空色的梯田。 “农村？我怎么在农田里，而且还是在上面飞着？不对...难道这里是...” 望着下方的景色，真寒感到更加不解：方才还在雪地战斗的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以这种奇幻番女主角的登场方式出现在水田上。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头望向远方——在水田与天空的尽头，是一片由漂浮光点组成的海洋。 “和上次晕过去的时候很像啊...看来是虚拟的场景吧。” 眯起眼补正了由于常年玩手机而略微下降的视力，真寒在水田中看见了整齐排布的青苗——这是在正值隆冬的现实世界中断然不可能出现的场景。 除非是在南半球。 “很遗憾这里不是南半球呢，人类。” “说的也对啊，毕竟南半球也很难有大规模的水田...” 牢记高考地理知识的真寒认可地点了点头，但稍后他意识到了地理知识什么的并不是现在的重点—— “这个声音...！刚才的战斗，是你帮了我吗？” 绝对不会搞错，仅仅沟通过两次，却又永远不会忘却的迷之少女的声音。 “是，又不是。” “什么意思？又不是量子物理怎么会存在这种答案的？” 得到了莫名其妙答案的真寒向四周环视希望找到说话的少女，但就如同上次一样，空旷的天空里只有他一人。 “人类啊，我帮你解除了魔方的限制，但是呢，发挥出魔方力量的人是你。” “解除限制？就是那时候显示出来的‘echo system’（回音系统）吗？” 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虽说系统解放的时候真寒的意识很快就覆盖到了魔方之上，但“echo system”的字样却深深印在了他脑海中。 “就是这样。你们人类并没有能力稳定地释放核心中的能量，因此只能将其功率维持在勉强能供给魔方运动的水平...喂！怎么眼神呆呆的啊，有在仔细听吗——？” “啊啊啊，不好意思！只是在想你好像和以前有哪里不太一样...”没有专心听人说话的真寒被揪出了毛病，抓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总感觉，你的语气好像变得有点温柔起来了。” “嘿，原来这么会说话啊，怪不得那两个女生都围着你转呢~” “？？” 然后莫名其妙的，真寒感觉到附近的空气突然抖动了一下。 “总而言之这只是暂时需要啦，人类啊，现在我只是来向你确认一些事情的...” “等一下，打住！”虽然有点没礼貌，但真寒还是突兀地打断了女孩子的讲话——他有一种感觉，如若不说明的话接下来会出更多岔子的，“我连你人在哪里都看不见啊！” “嗯，说的也是呢...好吧，就不和你捉迷藏了，反正我的样子你也应该见识过了吧——” 嗖。真寒再次感觉到一阵风从身后绕到了面前，随后在他的正前方，透明的空气开始出现波动，并且逐渐吸引远处的光点汇聚成了少女的姿态。 “你，你居然，不，你是那个！” “嘿呀，要不要这么激动啊。”甩了甩自己金色的侧马尾，身着偶像衣装的少女双手叉腰神气地对着失去语言能力的真寒宣告道，“宇宙第一的ai偶像歌姬，秋山爱衣本人在此！” “你应该不是那种打仗的时候负责唱歌加buff的设定吧？” “不是啦！！！！不会去抄袭超o空要塞的啦！！” “本书连载于腾讯旗下的起点网，你这种什么都不借鉴的思想要被马老板教训的。” “哎？！不是吧那我唱？但是唱歌真的没办法加buff哎...” 少女听到了些超次元的信息，一时间神态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她就从真寒嘴角强忍的笑容中领悟到了些什么。 “喂，人类，你在耍我吧？” “嗯。” “居然直接承认了！？” 自称爱衣的少女夸张地做出了一头栽倒的动作，似乎彻底丧失了第一次对话时的高冷感。 ——莫非人工智能全都是些智障吗... “花q！你才是智障！” 不知何时又恢复站姿的少女说着些偶像绝对不能说的禁语，大幅度晃动着肢体以表达抗议。因为场景是在比较滑稽，真寒甚至都懒得追究她是怎么读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事了。 “啊啊啊，被绕的忘记目标了！喂，人类，请回答我的问题吧！” “哦。” “不要‘哦’‘嗯’什么的啊！好好回答我啊这是正经剧情啦！！” “好吧，那...知道了！” 得到真寒的配合后，少女向后飘动了几步，语气一下子重新冰冷了起来。 “人类啊，我被那位大人告知，人类都是卑鄙而无情的恶人，永远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但是，你向我证明了那位大人的观念也并非完全正确...” 说着，少女缓缓抬起了头并笔直盯着真寒的眼睛，在近距离的直接观察下，真寒发现了少女的瞳孔正从里到外渐渐变成金色。 “尽管你还是没能真正了解自己战斗的意义，但是至少在那个时候，你并非为了自己的苟活，而是为了守护他人而战的。” ——“那个时候”...她说的应该是和mk2决胜前的时候吧... 沉思过后，真寒认真地回答：“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没有感情的东西去破坏他人的未来的！” “那么，作为敌人的加米斯军受到这种怪物的攻击你也会去帮忙吗？” “会。”几乎是瞬间，真寒毫无疑问地作答了，“就算暂时还没能找到和平共存的方法而只能通过战争来对话，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死在这种没有感情的东西手上！” “人类，你的意思是说，有所谓的人类的‘感情’，就是你保护的对象？” “没错，因此不管是华夏的国民，陌生的外国人，乃至加米斯的敌人，以及号称是ai的你，都是我想要保护的...但是答案什么的，现在的我还......” 啪啪！ 真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之时，两声响亮的拍手声把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不用说下去了，从你的话里我虽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也听到了些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你说的是什么？” “嘛，不用在意了啦！” 少女用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下一刻就又切换回了符合偶像的开朗气质。 “总而言之~在你得出结论之前，我都会关注着你的。那么记得要去看我直播哦~byebye啦，主人☆” 丢下一串意味不明的话后，少女再度化作千万粒光点消失了，只留下真寒一人不知所以然呆呆地飘在天上。 “不是，那个...谁把我弄出去啊？” “啊，不好意思，久等啦~” 叮—— 一声清脆的铃响过后，四周飘散的光点向着真寒的方向聚集，下一刻，他的意识就飞入了一片亮白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