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建邺
林墨没有理会黑衣人的问话,看了看身边强装镇定的谢风,确认没有受伤后才缓缓开口“行方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嘛……” “但说无妨,只要阁下不再插手此事,让我们将那小子带走,今日之事我万元门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完,为首之人挥挥手,几个黑衣人就向林墨围去。 “哎哎,等等”林墨没有在意几人,而是略带调侃的说道“几位,虽然我说了可以行方便,但可没有说允许你们从我身边把人带走。” 听闻此话, 黑衣人首领眼里杀气掠过,不再克制,阴森的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和你商量不是怕你,只是嫌麻烦,既然你找死,那就不怪大爷们乱杀无辜了。” 将林墨两人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也极有默契,领头之人话音刚落,几人就已经弹跳而起,挥舞着刀剑扑向林墨。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刃,林墨并无波澜,一道无形光幕瞬间出现在身体四周。 “嘭、嘭……” 几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出,原本应该手到擒来的少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毫发无损。而扑向他的几位绿林好手,却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领头的黑衣人才彻底意识到这回踢到了铁板上,没有刚才的嚣张,慌忙丢掉武器,跪地求饶道:“仙师请息怒,我们无意冒犯,只是受人要求,必须将谢风带回去才能保住性命。” 林墨静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而他身边的谢风却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捡起地上的大刀,劈在黑衣人脖颈之处,鲜血四溅,刚刚还高高在上的杀手,此时却已经身首异处。 满脸是血的谢风并没有停下,而是拎着滴血的刀刃,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杀手一一砍过,墨色的长衣,被鲜血浸染之后,颜色更加深重,此时的他如同地狱的修罗,没有停顿,也没有怜悯,心中只有仇恨,唯有这一刀一刀,方能缓解他心中压抑的恐惧与怒火。 林墨静静的看着发泄中的谢风,没有阻拦,也没有帮忙,直到他蹲在地上呜呜痛哭的时候,才走到身边,也不嫌脏,拉着如木偶的谢风,迎着朝阳朝建邺的方向走去。 …… “糖葫芦、又红又甜的糖葫芦~” “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喧闹的街道,显示着城市的繁华,林墨带着心情仍有些沮丧的谢风,慢慢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前进着。 “差不多就可以了,以后时间还长着呢,你准备哭丧着脸过一辈呀!” 从森林出来后,林墨就不断的开导心情低落的谢风,虽然他知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但是就是看不得一个半大少年天天阴沉着脸。 谢风也知道林墨是为自己好,希望自己可以开心一些,但是每每想到黑衣人多次提到的万元门,作为附近有名的地头蛇,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应对的,父母的仇也无法完全得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林哥,你可不可以教我修炼?” 已经被林墨明确拒绝过不会帮他报仇的谢风,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眼前看似爽朗的少年,也肯定不会帮他的,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可以跟学修炼之法,如果自己也能习得法术,所有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你要学修炼?” “是的,我想和林哥一样可以陆地飞行,可以习得法术,为父母报仇。” 看着目光坚定的谢风,林墨不禁莞尔“学习修炼可以,但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修炼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吗?” 谢风一愣,突然有些无措“灵根?” “对的,就是灵根,要知道普通人中十万基数也不一定能寻到天生灵根者,这还是其一,另外要知道灵根也有好坏,像我这种杂灵根者,基本无望。” “这…难道没有灵根或者灵根不好就真的不能修炼了嘛,只要能为父母报仇什么都可以,再苦再累我都受得” 刚有些斗志的谢风,说到灵根时声音越来越小,心情又有些低落。林墨也是最见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安慰道“不要灰心、不要灰心,有机会可以测试一下,说不定老天眷顾给你来个最好的天灵根呢?” 林墨笨拙的哄人方式,引得谢风噗嗤一笑,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安慰自己,但心情似乎也开朗了一些。 “哈哈,笑就可以了,你我有缘,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灵根,就算有我也可能教不了你什么,毕竟我也只是练气六重,但你是我来到这陌生地方第一个遇到的人,诺,这个送你。” 说着林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雕花短剑,递给谢风,拿在手中并未感觉到什么重量,也看不出什么材质,但剑柄上面的古朴雕花,以及剑身繁复的银纹,都彰显着它的与众不同。 “这个是我十岁生日时,哥哥送我的灵器,名曰“惊雷”,说是用一头雷兽遗骨炼制而成,一般灵器是比不上的,如果你以后真能进入修真界,金丹之前可以不用再换灵器,就算最终没能进入修真界,它也要比普通刀剑锋利,可以削铁如泥。” 谢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短剑,直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林哥,你是要走吗?怎么跟交代后事一样的。” 林墨无语,原以为会是一个感动痛哭的场面,竟会被误解在交代后事,尴尬的整理语气后说道“谁说我要走了,不走,只是早晚都要送给你,不如现在给你,还可以防身。” 听完之后,谢风才悄悄松了口气,说他现在对林墨一点依赖没有肯定是假的,毕竟正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应该也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呢,但他却因为仇家算计,父母双亡,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爽朗阳光的林墨,一路上就像一个大哥哥一张照顾着他,如果林墨真的离他而去,他也不舍得。 林墨可没有这么多感伤,此时正站在一家门面破败的酒馆前,喃喃自语“大隐隐于市,竟在这人来人往之地设置障眼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