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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枝正在院子里摆花,见玉儿跑回来,想着什么过去问她:“送药去了?”

    玉儿又慌又惊讶:“你怎么知道?”

    春枝笑笑。

    自得知十九受了罚,玉儿这讨来的伤药都在手里抓几天了,猜也猜到了。

    玉儿忙说只是十九以前有好几次都帮她拿东西,人很好,所以她才给送的。

    虽然听说少夫人受了伤,她也担心坏了。可十九也不是有意让少夫人受伤的,要是可以,他肯定会拿命护少夫人的。

    玉儿还要说什么,突然春枝冲她嘘了一声。

    “等等。”她仔细听着,“外面什么声。”

    玉儿跑出去一看,回头高兴说道:“是少夫人和楼少爷来了!”

    江嘉染进来后,发现此地的翼门分支还是差不多模样。

    大概知道她和应照楼都不太喜欢,所以门人们这次就没再搞列队欢迎那套。

    她看见玉儿和春枝好好的,就放心了。

    倒是两个小丫鬟一见面就想哭,拉着她想看看伤怎么样了。

    江嘉染掌心还留着疤痕,二人看了心就一颤,原本的伤口肯定很深,该有多疼啊。

    “并不怎么疼的。”江嘉染很不在意的把手收回来,问有没有吃的能不能洗澡。

    刚骑着小泉跑了几圈,都出了汗。

    春枝和玉儿忙点头。知道他们今日就到,都备好了的。

    应照楼看她这副神色,有些无奈。也不知是谁,在他面前总哼哼唧唧的说疼。

    江嘉染先去洗了澡再用的饭。

    翼门有大浴池,又有春枝帮忙,沐浴起来方便许多。

    不过痂都掉了大半,沾点水也不要紧了。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出来,随意擦干后,江嘉染就坐到应照楼身边提筷子。

    她突然间什么都馋。

    之前一直忌口,舌头都淡了。这会可以不那么在意了,一桌菜光闻着都觉得香。

    这顿饭菜显然是照着她的口味备的。

    想当初的楼少爷,到了饭点露面往桌边一坐,江嘉染就要撩着袖子,哼哧哼哧给他烧菜吃。

    这会却在一旁忙着给她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动,光看她吃了。

    江嘉染一碗饭见了底,还是馋,总觉得缺点什么,舔着唇看向他。

    应照楼问道:“怎么?”

    江嘉染指尖比划着说:“想喝酒,一点点。”

    应照楼否决:“不行。”

    就她那点酒量,一点点也上头。

    江嘉染咬着筷子盯着他看:“夫君……”

    应照楼动摇了一下又稳住了。叫夫君也不好使,想起她上回醉酒的模样,他觉得他可能不太行。

    江嘉染默默放下了筷子,看着自己的手在发呆。

    应照楼正奇怪,就听她长叹了一声,轻声道:“不管怎么忌口,看样子还是留疤了。”

    “还有肩上的疤,丑丑的,大概再也去不掉了。”

    江嘉染一脸难过:“夫君你是不是要嫌弃我了?”

    还想再说点什么时,应照楼按住了她的手。

    “好……给你喝。”

    他很快让人送了低度的果酒来。

    然而没一会他就觉得这酒兴许送错了。

    低度的酒好入口又甜,不烈喝起来心也宽,结果不知不觉就远远超出了一点点。

    一回神,她已经在捧着泛红的脸,双眼放空。

    “夫人?”应照楼拿酒壶晃了晃,不剩多少了。

    江嘉染一脸吃饱喝足后的困倦,望着他说:“我困了。”

    应照楼看看外头,天还亮。不过这几日车马劳顿,让她好好午歇一觉也无妨。

    他扶着人去了床上,帮她剥了外衣脱了鞋子。

    江嘉染这回倒是安静的很,一沾床就闭上了眼。

    应照楼轻抚着她的脸颊,俯身亲了亲,才起身离开。

    江嘉染安稳睡了一小觉。

    醒来时,扶着脑袋看看窗外天色,有种不知今时何日的感觉。

    “少夫人醒了。”玉儿听到动静进来,打了水给她擦脸。

    江嘉染问:“他呢?”

    听玉儿说才知道应照楼忙翼门的事去了。

    也是,才刚到他必然还有门内事务处理。

    虽然应照楼离开时留了话,若她醒来可以让人去喊他。但江嘉染想着还是先不打扰他了。

    她起了身出去走走,舒展了一下身子之后,便问玉儿是否有什么事。

    玉儿也是个藏不住事的,江嘉染一眼就看出来了。

    玉儿一惊,忙摇摇头。

    春枝正向着二人走来,听见了问话,一笑说道:“她啊,在担心人呢。”

    玉儿瞪她:“春枝。”

    江嘉染纳闷了:“怎么说?”

    听二人一言一语才知道,十九因为她受伤的事,惨遭了其他翼门门人的埋怨。

    还能这样?她听了都有些哭笑不得。

    但突然发现自己竟被整个翼门当宝一样放在心上,又有一股子暖流在心间晃荡,暖烘烘的。

    “知道了,我也没怪他。”江嘉染笑道,又对玉儿打趣了两句,“玉儿如今心向外了。”

    玉儿吓得当真了,还以为少夫人生气了,连忙摇头,说她的心一直是在少夫人这的。

    要是没有少夫人,她如今可能还在应府受人排挤欺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