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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实很少见应照楼这么笑。

    虽说在他那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笑意,但平日里轻笑两声就顶天了。

    许是在这样广阔的地方,心也变得宽大起来。

    她感受着他胸膛间传来的震荡,抿了抿唇。

    算了,这男人幼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又不是没习惯。

    ……

    除了马场,偶尔应照楼也会与江嘉染外出去。

    他的轻功好,想避人或远行一些都较为方便。

    有时是偏远郊外,有时是城里村镇。二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途径的恩爱夫妻,也有一回打扮成农妇猎户。

    江嘉染发现,他扮起猎户来,也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就是总觉得他若进山一趟,怕不是一次能猎完一整年的口粮回来。

    期间几回,二人也有遇见皇上私下派出来搜寻太上皇的人,也有在留意应照楼的行踪。

    毕竟他送完封信就人间蒸发了,璟康帝会让人留意也不奇怪。

    只不过每次翼门还没出手,他们的痕迹就被别的什么人帮着截断了。后来一回拦了个人查,才得知后头是甘爷和他道上的人脉,无意发现有什么人在跟着她毒大仙后头搜找,所以不管是谁先替她断了再说。

    也是补偿因给他的毒而引来涟芯的这个麻烦。

    如此翼门倒是省了不少事。

    若掰算日子,其实应照楼和她外出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时候仍是待在翼门中。

    只不过在翼门中时,二人稍显得没羞没臊了点。以至于多年以后,江嘉染一回想,最先在脑子里冒出来的竟然是各式花样。

    江嘉染被应照楼带着,逐渐也尝见其中乐趣,正视了自己也馋他身子的心思。

    对此她很心安理得。

    她这样好的夫君,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她馋一馋又怎么了?

    虽然该怂的时候还是怂,但至少怂的有长进。

    就是在翼门的这些个日日夜夜,不仅费腰,还费药。

    转眼气候已变得凉爽,此地不比别处,到这种时候干得厉害,江嘉染出了房间一呼吸,总感觉似乎是在马场里吃沙。

    这日她就亲自跑进了厨房,整了一口大锅,忙着在熬能润肺的梨膏。

    应照楼半天不见人,好奇过来看了看,觉得不难,就留下帮她打打下手。

    江嘉染也只敢让他打下手。

    虽说他汤越炖越好了,但论起别的,仍旧还是黑暗料理界的翘楚。

    最后熬出来的一大锅梨膏,江嘉染就让他们拿去分了,翼门人人有份。

    拿到梨膏的翼门门人感觉被幸福冲昏了头。

    这可是门主和门主夫人亲手熬的!

    虽然翼门平日里待遇并不差,但夫人亲手做的份量自然不一样。

    夫人果然是翼门上下的珍宝。

    江嘉染忙完净了手,拿给玉儿时,多给了她塞了一罐。说是十九出任务了还没分到,等晚些回来让她帮忙拿去。

    玉儿愣了愣,一开始迟疑着没接。

    但听少夫人说一会分完兴许不够,那就没的留了,又急忙拿在了手里。

    少夫人亲手做的,就十九没有那他多可怜。

    江嘉染看着玉儿离开后,忍不住一笑。

    应照楼见她笑的模样傻傻的,忍不住过来戳了戳她脑门。

    但是忘了他手还没洗,不大干净,在夫人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黑印子。

    本要拿袖子擦擦,见夫人转头过来,怕被知道,又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江嘉染看应照楼抿着唇看别处,以为他不高兴呢,便去拿了他的那份给他。

    他的可是最多的。

    江嘉染把梨膏全分出去了,应照楼原本是有点酸,但见夫人最惦记的还是他,唇角又压不住地翘了翘。

    回了房,江嘉染对着镜子收拾时,才发现自己脑门上的黑指印。

    一想就知道是应照楼干的好事。

    从厨房回来,一路上还遇见了几个门人呢,岂不是都看见了?

    江嘉染恼着一下,冲去应照楼面前,想要夺他手里的梨膏:“不给你了,还我。”

    应照楼将梨膏搁在一旁,把扑过来的江嘉染一捞接在了怀里。

    “都给我了,夫人哪还能再要回去?”

    江嘉染被他搂住,跨坐在他腿上动弹不得。突然心思一动,拿指尖在自己口脂上一抹,点在了他脑门上。

    应照楼两手搂着人呢,没法挡也没处躲,就这么被夫人糊了个花脸。

    江嘉染看他绝好的容颜被她一通蹂.躏,笑得直不起身,脑袋都顶在了他肩窝上。

    应照楼掌心按在她脑后,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轻松将人抱了起来。

    “去哪?”江嘉染抬起头看他。

    “脸都花了,不得洗洗?”应照楼一副无奈语气。

    江嘉染回来后也是想沐浴的,在厨房待了一天,不可避免沾着灶台间的味道。

    她点点头,可一进浴池,应照楼没走,反而将她剥了个干净时,才发现自己又进了圈套。

    防不胜防。

    应照楼一过来,她就撩着水替他把脸上的口脂给洗了,软嫩的指尖轻轻捧在他脸旁,眨眨眼说:“干净了,夫君你可以走了。”

    应照楼后背抵在浴池边,搂着她的腰在水下轻轻摩挲着,嗓音沉沉:“夫人舍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