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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氅之上破了一个洞,傅寒岭身体几不可见的虚弱了几分,?顾恹注意到他虽然没有流出血来,但是身体的颜色却变淡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被挖过一次坑之后不敢再放松警惕,皱眉开口道:“城中人死于自相残杀,喝了你的血之后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而且如果我所料没有错,?你在身死之前就已经自己完成了复仇。” “所以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他来到淮阴城之后虽查出了真相,?但至今还不知道任务,?不过他现在看出任务完成与否还是要看这位城主。 顾恹强行压下因为那一个吻后脊升起的战栗感,?死死握着手控制着自己,提醒自己面前的只不过是淮阴城的鬼物。 心脏处空荡荡的感觉并不陌生,傅寒岭能感觉到随着顾恹的出手时间也快到了,自己被与之前留在淮阴城中的残魂分开了。 很快,在做完最后一件事之后这抹残魂就会彻底消散,?不过他没有再管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反倒问:“你知道天罚者吗?” 这个称呼顾恹之前在摄魂术实施时问过他,他也承认了。 天罚者被天地所憎,相当于一种诅咒,他的血液可以成为别人的养料,因此注定死于同族之手。 顾恹皱眉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城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开口解释: “这只是针对天罚者的第一重诅咒。” “还有更第二重。” 即便是在这种场景下,城主依旧风轻云淡,好像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别人。 “这第二重便是——无论用何种手段,只要天罚者反抗,自己也会死。”所以在淮阴城中人死亡之后,冷眼旁观看着自食其果的城主也死了。 他不是死于被人取食血液,而是死于天罚第二重讽刺的诅咒。 这个刑罚本身就是一种死刑,只不过看你用什么样的死法。 这是傅寒岭在当年渡劫期的时候经历过的一次心魔境,修真界多年以来从没有人飞升过,便是连渡劫期的修士都没有。 不是因为那些天才们运气不好,而是因为由化神到渡劫要经历一次天罚死境。无论如何修士都会死在天罚之中,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没有人到过渡劫境。 傅寒岭是唯一一个用分魂破了这个死境到了渡劫期的人。 不过为了瞒过天道,他在外只将境界压成了化神修为,这才有了顾恹在禁地之中看到他压下雷劫的事情。 他当年在度过天罚心魔境之后,将分出去的那抹残魂留在了淮阴城中和当年的天罚死境一起封印,只有被他认可的人才能进入淮阴城。 淮阴城必须要毁灭,但是以他的骄傲,即便是残魂也不会容忍被人.刺.入.心脏。 唯有亲近的人才能够杀死他。 因此他才将这个任务给了小徒弟,只有小徒弟才能叫这抹残魂心甘情愿的消散,回归到本体来。 在顾恹收回利爪之后傅寒岭垂眸道:“现在时间还没有到。” “不过你想的没有错,只要杀了我,帮助我解脱,这个任务就完成了。” 城主因为天罚而死,魂体被封印在淮阴城中和那些自相残杀的鬼魂困在一起。因此这个鬼婚的任务便是杀死城主,让这个城池彻底毁灭。 随着月亮越来越亮,窗外偶尔传来一阵嘶吼声。 顾恹撑着手起来看了眼,果然,在最后一天之时,城中的那些鬼已经挣脱了记忆回溯的束缚彻底鬼化了。 原本在花园中拿着宫灯行走的侍从们身体被撕碎,从身上长出另一个人来,但还是不知疲倦的走着。 傅寒岭看了眼:“城主府内因为我存在的缘故,这些侍从的变化是最慢的。” “如果你去街上看一眼,那才是真的惊喜。” 不用想顾恹都已经知道街上是什么人间炼狱了。 静谧华贵的城主府中宫灯幽幽亮着,被刺了一爪的城主唇色苍白,似乎支撑不住一样低咳了声。 顾恹回过头来看着他:“城主既然想要别人来杀你,总该告诉我时间。” 他刚才刺了一次之后城主只是虚弱了一分并没有死,说明果真像他说的时间还没有到。只有在真正的时间里杀死城主,这个任务就能告解。 而这个时间……顾恹猜测便是城主受天罚变成鬼魂的时间。 傅寒岭看着小徒弟仅仅根据他几句话便推测出来这些,眉梢微微挑了挑。 两人目光相对,红衣青年狐尾还收不回去。 就在顾恹一本正经的推测着之时,身后的大尾巴却不受控制的向着傅寒岭缠去,甚至还缠上了人家手腕上。 他眉心一跳,身体本就受.催.情.香影响,现在敏.感到不行,现在尾巴到了别人手中。 傅寒岭手腕上被毛茸茸的触感缠绕着,面具下眸光深了一瞬。 阿恹的狐尾可爱无比,柔软蓬松的狐毛拂过腕间敏.感的地方,叫傅寒岭下意识的捉住了那条调皮的大尾巴。 顾恹被捉住软肋闷哼了声,一把将尾巴捉住皱眉:“放手。” 傅寒岭有些可惜自己现在披着这具心魔境里残魂的城主壳子,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忍住了摩挲狐尾的动作,在被缠住之后松开了手。 没有人看清他面具之下的神色是有多遗憾。 顾恹在追回狐尾之后忍着热意看向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