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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陆掠羽也面上带笑,他用长刀抵住傅寒岭的剑被逼退,却微微挑眉: “召唤剑尊的东西若我没看错是婚契。” “所以……淮阴城中的人也是你吧?” 陆掠羽答应虞白尘不向不知道的人透露顾恹身份,但显然傅寒岭却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早清楚。陆掠羽脑海中浮现出了傅寒岭当时在桌上压着顾恹的模样,心下皱了皱眉。 剑已经到了眼前,逼的人后退了一步。 傅寒岭听到质问之后只是看向陆掠羽语气平静:“那又如何?” 没有一个师尊会让徒弟穿上嫁衣,也没有一个师尊会那么亲近的.亵.玩徒弟。 傅寒岭听出了陆掠羽口中的讽刺,但是……那又如何。 他心中仿佛蒙了一层薄雾,如今这薄雾便已经要慢慢揭开了。 傅寒岭能够意识到,顾恹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剑刃最后刺.入.肩膀,他收回了剑。 陆掠羽此时已经无法维持人形,不过在一场短暂的交锋落败之后他却抚了抚肩上的伤口,看了榻上的小九尾一眼之后,从容的回到了瓶子里。 陆掠羽回去之时只道了一句:“希望剑尊永远如此自信。” 傅寒岭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十分令人不舒服的意味深长,眯眼看向瓶子里半死不活的白龙。 此时却听见榻上慢慢有了动静,他面上寒意散去了些,收回了看向瓶子时危险的眼神,将斩渊剑收入剑府。 房间里的龙血被清理干净,便是连窗边都点上了熏香。 傅寒岭在净完手之后走到了顾恹旁边。 小徒弟闭上眼睛安静的睡着,对刚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傅寒岭没有着急回去,反倒坐在榻边看了顾恹一会儿,伸出手来轻轻触碰了下对方眉眼。顾恹似乎在睡梦中收到.sao.扰,薄唇抿紧了些。 傅寒岭看着有趣,又忍不住碰了碰他唇边。他之前还未发觉,小徒弟唇边还有一个小梨涡。 傅寒岭的指尖很冷,又带着些常年练剑的薄茧,在划过唇边时让顾恹有些痒,忍不住挣扎着想要睁开眼来。但是他眼前却好似被什么遮掩着怎样都睁不开。 好在顾恹能察觉到遮掩住自己的东西身上并没有杀气,这人没有害自己的心思。 他实际上已经清醒,但是却无法看清,只隐约觉得那气息十分熟悉。甚至熟悉到了让他心中一悸的程度。 顾恹慢慢调解着自己变得平静,不再试图睁开眼。 傅寒岭看着小徒弟安静下来,微微挑了挑眉。没有顺着对方的意思觉得无趣,反倒……更放肆了些。 顾恹觉得自己敏.感的眼尾被轻轻摩挲着,他长睫微微颤了颤,即使是无法苏醒,那一片也是变得薄红。 从触碰梨涡开始,这一切都已经过界。 如果说当初不知道白狐是小徒弟,替他疏解是觉得有意思,那么后来已经知道后,在淮阴城的举动便不是了。 傅寒岭能清晰的辨认出自己的行为,他所做出的一切逗弄小徒弟的举动都是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想法。 想看小徒弟笑,看着他高兴。 也想……看着他哭。 就像是在淮阴城一样,在他手中一点一点的被欺负哭。 他眸光深了些,只觉得那层薄雾就在面前,只要轻轻拨开便能看见。只是他并不确定小徒弟在拨开薄雾之后能否不害怕自己。 因为与薄雾同样呼之.欲.出的,是他心中潜藏的凶兽。 天渐渐的已经快亮了,傅寒岭闭目掩去眸底暗沉,收回手来又往瓶子里加了道禁制,然后才消失在婚契之中。 在傅寒岭离开没有多久,顾恹就睁开眼来。 他躺在榻上伸手遮挡住自己眼睛,又微微触碰了下眼尾。 刚才半梦半醒的感觉仿佛还在眼前,顾恹闭上眼又睁开。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人确实很熟悉。 只不过也许是猜到自己会偷看,那个傀儡提前将自己拉入了梦中。 他醒来之后对方已经不见,顾恹指尖微微顿了顿。发觉到自己因为刚才的触碰升起泪意之后收回手来。 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顾恹没在榻上多呆,洗漱完之后走向桌上。 瓶子还和他离开之时一模一样,看着像是从未被动过一样,顾恹却在上面发现了一道多加的禁制。 他挑了挑眉,手中在瓶子外敲了敲,这瓷瓶便变得透明起来,露出了其中泡在月华之中的小白龙。 小白龙现在比昨日在地宫时凄惨许多,顾恹注意到他气息微弱,就连鳞片也掉落了不少。 “昨晚是谁?”他看了瓶中白龙一眼,还是直接问了。 若真是他猜测的,陆掠羽应当很愿意告诉他。果然,在顾恹话后陆掠羽道:“阿恹不是猜到了吗?” 即使是刚与傅寒岭交锋完一身是伤,但是陆掠羽此时却依旧很从容,甚至还是声音带笑: “昨夜可是一场好戏。” 顾恹握着瓶子的手微微紧了紧,眼尾的冷意一闪而逝,他却看向瓶中白龙挑眉面色不变:“确实,看魔尊的样子就知道是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