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我终于抢救了他们的脑子在线阅读 - 第2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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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了,但她却意识到祖父这一来怕是有来无回,这真的就像是那天魔所说的“最后一面”了!

    “祖父!”海明珠想大喊阻止祖父前来的行为,然而她祖父的速度实在太快,只一眨眼他便来到了这座岛上。

    来人几乎须发皆白、只是在前额和耳鬓的位置有几缕明亮的蓝发,同海明珠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如出一辙。

    这是一位修为在化神中期的大能者,面容肃穆、眼神沉稳,能够看出他是一个心智极为坚定的修者。

    他上岛之后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冰球和雷球之中的海明珠,皱着眉大袖一挥便把自己的孙女从这困阵之中解救了出来。

    在他如此行动的时候还防备着岛上的那一人一龟,然而等他把海明珠救到身边的时候,防备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是海明珠抓着他的衣袖眼泪不停:“祖父,祖父快走!他、他是天魔墨沧澜啊!”

    墨沧澜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剑,在这一瞬间钉住了海东山的所有动作。

    他脸上原本的怒气和戒备在这一瞬间变为了震惊怀疑,而当他和莫不闻那双黑沉如深渊的双眼对上之时,震惊和怀疑之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了然的自嘲与苦笑。

    “我说谁能以血引动亲缘之术,有谁会想不开的掳走我海东山的孙女。”

    “千年未见,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莫不闻看着这老态已显、修为停滞、寿数也所剩无几的故人,嘴角缓缓勾起。

    “你应该想到才是。”

    “毕竟,你可是当年真州东陆最耀眼最被人称赞的天才英杰不是吗?”

    海东山听到莫不闻的话那张有了褶皱的面皮抽了抽,他看着眼前一如千年前风采卓然的青年,再想想自己已经垂垂老矣、心魔日重的处境。

    最终有些自嘲又有些嘲讽地笑了一声:“不敢当,墨沧澜后再无天才。”

    “我们这些平庸之辈怎能和你这等不到二十便进阶元婴的怪物比?!”

    “触类旁通,闻一知十。这天下还有你墨沧澜做不到的事吗?甚至连登天梯你都能补!”

    莫不闻便扬起眉毛,“所以你们便心生嫉妒、背信弃义、一边明知此举有违正道,一边还用修补登天梯是为了真州大陆的理由做幌子,集体围攻于我?”

    海东山被莫不闻这句话戳中,脸上现出无比纠结又复杂的神情。事实确实如此,可他们却从来不会承认。

    一旦承认了,那便是自己做下了让人极为不耻之事,像他们这般的天之骄子不能如此不堪?!所以他们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认为此事做的不对,尤其在墨沧澜被他们围攻之后不久这人便入魔成了天魔屠杀了真州大陆的不少修真者,他们便更觉得自己是对的了。

    然而,就算他们努力在心中这般说服自己。甚至说得自己都已经相信了,在闭关静修叩问道心之时,天道却不会被人的言语所说服和蛊惑。那永远不完满的道心,便是最无可让人辩驳的罪孽。

    海东山想到这些,脸上现出了愤怒和几分屈辱侮之色。他抬眼神色冰冷地看向莫不闻:“围攻于你是因为你勾结魔道和妖族,事实证明我们之后做的也不错,你果然入魔了!”

    “你今日既来复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来一场死战便可!生死输赢各自负责,莫要连累其他无辜之人!”

    海明珠听到这话抬头又喊了一声祖父。

    结果下一瞬她便被一股巨力狠狠的掼在了地上,听到祖父怒斥墨沧澜的声音,海明珠忍着身体内的疼痛才听到墨沧澜带着笑意的回答。

    “莫要连累其他无辜之人?那当年你们因为嫉妒与私利背叛的我,是不是无辜之人?当年被你们逼入绝境、抓过来放血追踪我行踪的墨家人是不是无辜之人?”

    “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明明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虚伪之极、甚至为了自己的名声利益可以连脸都踩在脚底下来回摩擦的家伙,如今倒有什么脸来跟我说公平生死、不要连累无辜?”

    莫不闻说着便露出了一个让海明珠和海东山看着都直冒凉气的笑容:“就算是无辜之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变得不无辜啊。”

    莫不闻的手中忽然冒出了浓郁的魔煞之气,那气息仅仅是隔着远看着都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海东山,你说,是我把这魔煞之气打入你这孙女的体内,困她三天不出。三日之后,她不就成了人人该喊打喊杀的魔修吗?”

    海东山和海明珠的双目在这瞬间瞪大,而莫不闻的话语还在继续:“然后除了她之外,我再去你家把你家所有人都如法炮制,反正入了魔沾染了魔气那就是该杀之人,就是不无辜之人,到时候你家上上下下无论老幼,大概就都是该死的魔修了。”

    “多有意思啊?星罗海城城主一家竟然都是隐藏许久的魔修,我再帮你们杀些人盖在你们这些魔修脑袋上,啊,到时候都不用我出手,你们海家怕是就要、”

    “够了!!”

    海东山终于再也忍受不住莫不闻的话爆喝出声:“你怎能做如此颠倒黑白丧心病狂之事?!如此做你就不怕天道不容你吗!!”

    莫不闻轻轻理了理袖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天道既能容你,为何不能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