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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菱眼眸眨了眨,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就天旋地转,被他横抱在怀里。她吓得闭上眼,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夜里露水重,裴澜出净房的时候挑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随后去了寝殿。 殿内,三足金樽香炉燃着淡淡的梨香,清甜不腻人,太子拿过一旁的巾帕,兀自擦拭着散着的墨发。 阮菱咬着唇,脸色有些白的缩在美人榻上。 方才那个吻来的突然,却并不意外。 前世也是如此,她入梨苑的第一晚,他就来了。那种仓促的错觉让她觉得他仿佛等了她很久了。 可是她就这么同意了,母亲呢?他会管么?按照上辈子的发展,母亲是在年前被无罪释放的,可此番重生,已经发生了太多跟上辈子不一样的事儿,她一时间也有些不敢确定。 太子觉察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动作顿了顿,转过身问:“你想问什么便问,孤不是恶狼,那么不近人情。” 自己那一点小心思被他看透,阮菱也不再遮掩,大大方方问:“殿下,您会保着我母亲出狱,对么?” “皇后还没醒,眼下你母亲出不得大理寺。”太子淡淡道:“不过大理寺的人是东宫的,你尽可放心。” 一句“放心”,阮菱顿时松了口气,那若无意外,母亲可以和她一起过年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憧憬京城快快落雪,早点到冬天,早点到年下。 太子嗤笑了声,那方才还紧绷的小身子顿时放松下来,如此藏不住事,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还真是“傻”。 他走到床前,淡淡道:“替孤更衣。” 阮菱乖巧的应了声,随后把自己身上毯子裹得紧一点,这才跪在他身边替他解腰封。 柔软如水葱的手指一瞬就找到了衣裳带子的位置,这动作她上辈子做过千百次,自是熟稔的不行,可她突然意识到,太子的外室会做这些伺候人的事儿,可阮家四姑娘不会。 她尚在闺阁,男人都没接触过几个,怎会如此熟练的替男子更衣呢? 细白的指节一瞬变得笨拙,解了好久也没解开。太子隐隐不悦,反问:“不会伺候人?” 阮菱脸上有些委屈,眼眸都暗了几分,她糯糯道:“殿下,我自幼深居侯府,不曾,不曾……” “孤知道了。”太子低头自己去解。 她这话说的不假,侯府的四姑娘,自是金尊玉贵,从小娇养长大的,这些伺候人的活她如何能会,怕是从小被伺候惯了,她连自己怎么照顾都不自知。 “明日孤会让刘嬷嬷来教你。” 太子褪去了亵衣,露出精装结实的脊背,细腻流畅的肌rou线条上,却有一道通长,贯穿的疤。 阮菱下意识的看了眼那隆起的粉rou,她知道,这是那年在边关,他替恒王挡下的一刀,若非他命大,怕是早就死在边关了。 一命从此换取了裴恒死心塌地相随,阮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这种事儿上很有魅力。 只是这份魅力于她,呵——阮菱哼笑出声,低垂的眼睑满是嘲讽。 “笑什么呢?”太子将衣裳随意扔在一旁,坐在床榻上,问道。 他的主动靠近,阮菱下意识的就想躲。眼前的男人清贵矜持,那股与神俱来的神态太压人了,她有些喘不过气。 “没什么,想到母亲有救,一时有些高兴。” 想了半天,她想了一个不太拙劣的借口。 太子挑起她一缕发丝嗅了嗅,淡漠的眼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阮夫人得救与否,难道不是取决于四姑娘么?”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阮菱垂下了眼,这是在点她呢。 第14章 红莓 太子声音低哑:“跟了孤,就这么…… 小姑娘怯生生的坐在他身前,脸颊写满了诱人的粉色,像是一颗熟透了的甜荔枝,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细白的指节动了动,阮菱战战兢兢的把脸贴在他胸膛前,柔柔怯怯唤了句:“殿下。” 她的嗓子极细,眼下紧张了些,软软的声音直钻入人心弦,太子睨着她,掌中突然大力攥过那一截皓腕,欺身将她逼到角落。 他动作很强硬,耐不住躲避的动作,阮菱身前的摊子松了松,骤然凉飕飕的,她娇呼了一声,试图去遮挡。 可欲盖弥彰的遮掩远比大大方方来得更有吸引力。 烛火通明,太子望着那一双,眼睛失了神一般,声音沙哑:“想不到四姑娘看着弱不禁风,实则是内秀。” 他声音低了低,戏谑道:“不小啊。” 阮菱羞愧的五只脚趾花瓣一样蜷缩在一起,她别过脸,不去看头顶炙热的目光,单纯澄澈的样子看在太子眼里,却无意义点火。 她这副纯洁的样子太欲了。 太子眼眸深了到底,只觉得喉咙里有把烈火。 床头的烛火也暗了几分,屋里暖融融的,两个人的身子都烫的厉害。 屋里好热。 阮菱忍不住大力呼吸了下,她颤音道:“殿下,我去开一下窗吧。” 太子挑眉看着她,也不忍拆穿她,微微颔首。 阮菱松了口气,光着脚边下地朝窗牖跑去。 窗外夜色甚美,凉风吹拂到身上,阮菱无心看景,只觉得身体消了汗,心中的紧张缓解许多。 她又站了会儿,便听见身后传来点声响,可还没等她转过身,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裴澜拦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