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秋风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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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沈家六郎,长了灼华三岁的五房嫡次子沈熇华。 倚楼和听风立马神色戒备了起来,握着剑不着痕迹的靠近灼华。 “我不过同meimei说说话,两位何必紧张。”沈熇华扬了扬嘴角,一撩袍,在灼华身侧的石上坐下,“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秋风清泠。meimei好兴致。” “闲人而已。” 沈熇华轻轻一笑,眸光里闪过坚韧的雪亮:“管起闲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灼华闲散勾唇,“唯一的一点爱好,见笑。” 沈熇华嘴角一抽,默了半晌,“明日就是煥华的生祭。” 看着水面上的浮标轻轻动了动,晃动了下鱼杆去惊那水底下的鱼,见着鱼尾隐约摇摆而去的身影,灼华不紧不慢的“恩”了一声:“多烧些纸钱。” 沈熇华蓦的一沉眸,“七meimei还真是镇定,倒不怕午夜梦回煥华同五妹来寻你么!” “浮世营营只自私,谁参落叶与枯枝。”风扬起青丝遮蔽在她慵懒的眸前,那鸦青的颜色落在眼底更显冷幽的眸深不见底,缓缓看了他一眼,“该怕的人,可不是我。” “哦?”沈熇华一扬声,仿佛很意外的样子,唇角微掀,“到要讨教一二了。” 灼华将鱼竿递给倚楼收起,缓缓起身,接了温软的帕子擦了擦手:“韦氏,是礼部侍郎韦正家的姑娘,李锐的人。你们把李怀当傻子么?” 他似微微愕然,旋即眸中窜起一簇幽幽火苗来,眯起的眸子里闪过阴冷:“怎么,meimei敢做不敢当?” 秋风习习拂面,夹杂着一股nongnong的桂子香气,灼华缓缓而笑:“我啊,只是感慨煴华的运到要比六哥和五姐好多了,不过浪费了三年晨光而已。” 眼中寒光一闪,他低低道:“我亦感慨秋风恼人,繁华落尽!” 灼华察觉他的不对,赶紧闪身,却是慢了一步,被他一把推往湖中,本着“要死一起死”的伟大精神,她反手一抓,带着他的袍袖一并跌进湖里。 沈熇华熟识水性,想趁机将灼华按下水中,却被瞬间跳下水中的听风踹了出去,倚楼一把拽住他,将他的右手狠狠砸向方堤旁凸起的石头,一声清晰的断裂声,他的右手腕生生断裂,下一瞬被按下深水处,直至晕厥才将他拖上岸,丢在一旁。 听风下水极快,灼华没有呛水,只是也免不去的一身狼狈,湿透的衣衫贴紧在身上,风一吹,生生打了两个寒颤。好在是带了披风的,快快将她裹好,背着一路飞快的回道禾望居。 沿途灼华告诉她们稍后有人问起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老夫人真相?” “会有人替咱们说的。”灼华冷的牙齿打颤,莫名眼皮直跳,“方才在林子里拾枯枝的仆妇,原是前院的小管事,冯氏为了把自己人顶上去,载她偷盗打发来了林子做粗活……” 老太太和盛老先生闻消息匆匆而来。 冯氏看到儿子断了手腕,突瞪着一双眼带着人就来禾望居大闹。 老太太沉着面色怒喝道:“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落了水!” 倚楼黑着脸道:“六公子脚下打滑掉下湖泊去,郡主为了救他,拉了一把,只是郡主身子清瘦力道不足,便被拖了下去。” “她救熇哥儿?你当我是傻子么?”冯氏啐了一声,尖叫嘶吼,“掉进水里会摔断手腕?分明就是你们这群贱人打的!”一转身,又去踢打跪方才在林子里当差的仆妇,“你们给我小心些,说清楚了,是不是沈灼华那个贱人打的六公子!别以为人家是郡主你们便睁眼说瞎话,人家就要嫁人了,走了,你们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 明着面儿的威胁,禾望居里的丫头们气的额间暴起青筋。 左边的仆妇瑟瑟发抖,眼神躲避。 冯氏一把揪住她,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粗野的做派叫人厌烦,嘴里的调子更是没有半点子世家妇的样子:“下贱东西,说,不说打死你!” 那仆妇抱着头,急急叫道:“说、奴婢说!” 冯氏一把将她丢在地上,又狠狠踹了一脚,仆妇却突然爬到了老太太脚边,惊叫道:“奴婢看到是六公子推的郡主,郡主落水了,六公子要跑,被石头绊倒了,胳膊磕到石头,这才自己掉下去的!” 这翻转实在是大,一众人目瞪口呆。 冯氏尖叫着,扑上去又踢又打,“你胡说,一定是你收了她们的银子,是她们叫你栽赃六公子的,说!是不是!” “不是不是!”仆妇突然一用力,推了她一把,“奴婢亲眼看见的,就是六公子要杀郡主,就是他推的郡主!我说的是事实,夫人、夫人给奴婢做主啊!” 老太太指了两个婆子将冯氏按住,垂眸看着仆妇:“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可胡言乱语。” 仆妇拼命摇头,又惊又急道:“没有没有、奴婢是亲眼见到的,就是六公子推的郡主,奴婢从不曾在郡主手下当差,也没说上过话,奴婢怎么会胡乱攀诬!五太太也说了,郡主就要出嫁了,到时候奴婢还是要落到她手里,何故作假呀!” 她原在前院当个不大不小的管事,算不得风光,好些丫鬟小厮见着她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mama,却被这个泼妇赶去拾枯枝做粗使的婆子,既她不好过,他们也别好过! 冯氏挣扎着想扭脱钳制,嘴里尖刻的咒骂,恶毒、下作之程度简直难以入耳。 老太太讥诮的掀了掀嘴角,“去请五爷过来一趟。” 沈五从美人帐里被喊了过来,一听又是因为妻子在闹事,脸色难看的不行。 见着嫡母却是不敢有任何怨怼的:“母亲。” 一同来的还有沈煴华的妻子韦氏,“祖母。” 老太太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都说给你们听了?” 沈五对这个嫡母天生带着畏惧,头垂着,大气不敢喘,“是。” 老太太道:“我到底不是你的生母,罚她,罚的重了,难免要说我偏心,罚的轻了,你三哥面前、你侄婿面前我也不好交代。你既是冯氏的丈夫,熇华的父亲,你来决定要不要罚。” “母亲可千万别这样说,儿子是真真敬爱母亲的。罚!一定要罚!”沈五诚惶诚恐,又是端茶又是赔不是,“母亲您别同这贱妇一般见识,今日儿子就休了她!省的她老是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的。” “好歹给你生儿育女了,休还别休了。”老太太微微一叹,似是失望,“唉,在乡下待了也一年多了,竟还是没有半点世家妇的样子。” 沈五也失望了一下,这个贱妇惯会搅他的好事,多少庶子庶女和美人死在她手里,若是能休了,便再也没人在他耳边疯叫了!“还是送回乡下去,学不聪明就不要回来了。” 冯氏破口大骂,“把我送走,你就可以和那些贱人厮混了是不是!告诉你,做梦,我不走!我要回冯家,我爹娘我大哥不会放过你这个负心汉的!” 沈五一脚踹上她的心口,啐了她一脸,“呸!你爹和冯大如今还要求着我三哥和我侄婿,低三下四都来不及,给你出气,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抬手又是一耳光,“今日便打死你个贱妇,好叫你晓得什么叫妇德!” 夫妻俩你一句贱妇,她一句野狗,你一耳光,她一爪子,打的不可开交,骂的不堪入耳,毫无半点世家出身的气质。 韦氏垂了垂眸,掩饰了眸底的厌恶。 老太太不耐烦的呵了一声,“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