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爱你
金厌离凭一己之力,将早已经倾覆的金氏集团重建起来,并且许诺,只要是以前与金氏集团合作过的对象,还愿意再重新与金氏集团达成合作,金氏集团愿意让出一成利润,与这些合作商重新签订合作协议,举城轰动。 非但如此,金氏集团重新上市当天,还是金厌离与未婚夫,暨纪氏集团国内总负责人,纪氏集团太子爷纪霆枭订婚之日,可谓双喜临门。 华灯初上,酒店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酒店大门口,堆满了无数花篮,大多是庆贺金氏集团重新建立,以及恭贺纪霆枭和金厌离订婚喜宴的。 角落边上,有一束洁白的郁金香,没有写任何恭贺之词,就这么随意放在角落边,就像是没有人要,故意丢弃在那里似的。 那一束郁金香旁边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头顶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头深深的低着,仿佛完全与黑夜融为了一体,那人指间夹着一支烟,脚边已经堆了一地的烟头,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 偏巧在这时,有什么水滴落下来,打湿了他手里那支烧了一半的烟,他缓缓仰头,却是漫天的雨珠落了下来。 雨珠坠地,破碎四溅,那支烟,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他抬头望天,视线很快就模糊了。 半晌后,他丢掉了手里的烟,用力抹了一把脸,然后痛苦地,将脸深深埋进了腿间,默默的哭了起来。 没人看见角落里坐着这么一个人,也没人看见他坐在这里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过路的老大爷看见了,老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老大爷把伞的一边撑了过去,尽量遮在了那人头顶,道:“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这年头啊,谁家没点难事啊……雨越下越大了,别坐在这里哭了,会生病的。” 那人没有再被雨淋到,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老人,又看了一眼那把有些破旧的伞,他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口,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老大爷哆嗦着从兜里摸出一点零碎的散钱,塞到了那人手里,笑道:“一定是饿了吧,去买点吃点,人啦,一吃饱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啦,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人低头看着手里的散钱,道:“我不是……” 那老大爷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道:“钱不多,但吃碗热乎的饭菜还是没问题啦,你要是找不到路,这附近我熟悉,我带你去吃行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用了,我只是,有点难过,现在好多了,真的……好多了,我这就去吃饭,我这就去,我没有想不开……” 那老大爷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这就对了嘛,既然你要走了,那我也得快点回家了,我老板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啦,再见啦,年轻人,振作起来,这世上啊,就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吗?哈哈哈……” 那老大爷说完,大概也自觉自己说得太多,撑着伞,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那人注视了许久,这才低头,把那一把零钱收拾好,又压低了帽檐,举步迈进了雨中,他走得很慢,像是在留恋什么,又像是在跟什么告别。 他有一个心爱之人,今晚却要与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成为其他男人的未婚妻,而他却只能绝望的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阿离,我爱你。 这一句话,他大概永远都再也没机会告诉她,更没有机会告诉她,从头到尾,他的心意都没有变过,如果他不是云翳,如果她不是金厌离,该有多好。 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啊。 …… 订婚宴上,傅尘机果然又拉着傅天赐,四处去介绍了一遍,在场不少人都震惊了,有的反应还算快,给孩子顺手就包了一个红包,又或者,顺手送点礼物什么的,面子上还算过得去了。 但更多人却是震惊,愕然,不可思议! 因此,一时之间,众人桌子上的话题,就从订婚宴的主角,慢慢切换到了傅尘机有一个5岁大的儿子上来了。 云烟哭笑不得,恨不得立即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限,声明她跟傅尘机真的不熟。 订婚宴开始之前,这个小插曲很快就闹过去了,等到订婚宴正式开始,众人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台上的一对新人身上。 聚光灯下,金厌离一身大红色的中式喜服,凤冠霞帔,一如当年她曾在云烟面前描述的模样,只是那时候,金厌离说,她这一辈子,只会结一次婚,嫁一次人,那个人就是云翳。 然而,时过境迁,一切全都变了。 高朋满座,喜气洋洋,这一场订婚宴,可以说是全城轰动,举世瞩目。 云烟坐在台下,无声叹了一口气,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手支额,远远的望着台上的金厌离。 这一场订婚宴,全网全程同步直播,虽然是因为两家家世背景在这里摆着,全网也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大肆报道,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云烟却是心知肚明。 这一场直播,怕是做给云翳看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云翳,究竟在哪里,有没有看见这一场直播,云烟希望他看见,却又希望他永远都看不见。 看见了又怎样呢? 既不能阻止这场订婚宴,更不能来抢亲,还不如看不见。 台上,金厌离笑得十分完美,没有一丝瑕疵,可越是这样,云烟就越是觉得这一场订婚宴太不真实,那笑容,像是精心描绘上去的,像是反复练习过许久的,唯独不像是幸福的样子。 云烟在桌子底下翻开手机,翻出了云翳的微信,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缓缓的输入了一行字,又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键发送了出去。 [云烟:哥哥,我忽然有一点想你,就只有一点点,我一切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