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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慕赶紧摇头拒绝,“多谢夫人美意,但我们来府上不是来做这些,是来做正事的。”

    画皮妖的胭脂水粉,她可不敢用。

    花夫人一怔,收住了笑容,“确实是这样。”

    随后,她又好奇地问道:“那各位什么时候可以在府上做法事?”

    “法事?”

    “对啊,道士除妖不都是选个黄道吉日,然后在府里做法事吗?”花夫人说:“还是你们要做什么特殊的准备?我都可以配合你们。”

    “不,我们不做法事。”谢韶沅说:“我们先排查一下府上吧,先找出妖怪再说。”

    慕慕也点头,他们是假道士,哪会做法事啊。

    “那也行。”花夫人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前厅传来了声响。

    珠帘被挑开,花想容面带笑容的走进来,秋水流波般的水眸扫过在座四人的脸,慕慕背上的寒毛立刻倒竖。

    “各位,在这里做什么呢?”

    第30章 镜子

    “各位,在这里做什么呢?”

    花夫人在花想容进门的那一刻笑得更加灿烂,“想容,过来。”

    花夫人招了招手,花想容微微一愣,走过去坐到她下手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夫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家里呀,来了妖怪!他们四个是山上的道士道姑,特意来我们府里除妖的。”

    “妖怪?”

    花想容眸光一顿,旋即立刻恢复原样,“府里怎么会有妖怪呢?”

    “哎呀,你当然察觉不到,人家是专门干这个的。术业有专攻。”花夫人拉着花想容的手,“别说,现在我还真想起来府里确实怪事不断。就我身边服侍的那个采荷啊,她曾经就跟我说过,说她晚上起夜时,在桂花树下看见过一个怪影。”

    “她说是妖怪在桂花树下吸食月华修炼,我当她是得了失心疯,将她赶出府去。现在细细想来,采荷看到的,未必不是真的。”

    花想容眉头一蹙,又轻轻地舒展开,“母亲,一面之词如何可信呢?”

    “各位说我家有妖怪,不知这妖怪在何处?”花想容抬头看着他们,眼神带着审视。

    谢韶沅与韶迟对视一眼,然后轻声说:“妖怪尚未找到。”

    慕慕亲眼看见花想容紧绷的脊背松弛了下去。

    花想容将嘴角的笑意往下压了压,蹙眉问道,“各位既然没在府上找到所谓的妖怪,怎么就肯定我家就有妖怪呢?别是知道了我花家家缠万贯,想来敲一笔吧。”

    谢韶沅差点没控制住表情,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被一只妖怪说成是江湖骗子。

    “怎么会呢?”花夫人说:“他们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夫人,”韶迟开口道:“如果夫人不放心,我们可以保证,如果没抓到妖怪,我们不要夫人的钱。”

    花夫人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但眼神却没了方才的猜忌。

    “母亲!”

    花想容仍不乐意,但见花夫人打定了主意,无力回天,便不再说话。

    于是慕慕四人就在花府住了下来。

    花想容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自从他们住了进来,她就开始避而不见,对花夫人也不像以前那般粘人,仿佛生了花夫人的气。

    慕慕在花家住了三天,心没有一天不慌,这花府上上下下都让她坐立不安。

    而她确定,让她不安的绝不是花想容那只画皮妖。

    花府,还有其他东西。

    一个能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一日,慕慕照样早起,抬头看了看屋顶,韶迟那个死变态竟然没在屋顶等她。

    心里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失落,慕慕拢了拢斗篷,出去找花夫人。

    她想弄清,花夫人到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入秋的清晨,往往伴着淅沥沥的小雨。慕慕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石板上。

    下雨最美的地方应当数江南,白墙黛瓦,古朴婉约的小镇就像是画家精心雕琢的水墨画。

    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上,听着雨点在伞面上的声音,石桥流水,炊烟人家。

    等等……

    慕慕停在脚步,怔怔地看着绣鞋踩着的石板路。

    这是她第一次来凡间界,她确定自己从未去过江南。

    那她刚才记忆里闪现的画面是什么?

    那是谁的记忆?

    难道是她曾经的……

    “慕慕姑娘。”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花夫人门外,花夫人在院内花园的小亭子里,正向她招手。

    慕慕笑了笑,走过去,将伞收住放在小亭外。

    “夫人怎么不进屋。”她左右看了看,又问:“怎么就你一人,身边的丫鬟呢?”

    “哎呀,我让他们离开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花夫人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这种明显不符合她年龄的动作,她做出来没有一点尴尬,“其实我是有点怕,自打你们说我府里有妖怪,我就不敢让别人近我的身。”

    慕慕垂下眼眸,不敢告诉花夫人,她府里的妖怪就是她娇生惯养的花想容。只好避重就轻地说:“我们会尽快找到的。”

    慕慕坐下,看着桌上散落的花瓣还有石钵和杵,“夫人这是在做胭脂。”

    花夫人将石钵中的花瓣反复杵槌,“是啊,想容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这胭脂只好我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