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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有过的怪异的情感涌上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侵袭他的心脏,心口似乎又有点喘不上气来,却又不同于以往的心悸难受。

    身子迅速的发热,喉咙那块儿十分的不舒服,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扯了扯领带。

    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的情绪,这让顾臻东十分的不习惯。

    他的身子是不是哪里又出现了问题。

    顾臻东为了掩饰自己的不正常,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在看。

    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忽然鲜活了起来,一个个跳动起来,在眼底晃来晃去,顾臻东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萦绕在鼻息间的是少女香味儿愈发的馥郁,浮现在眼前的是女人方才那水光潋滟的眸子。

    心口一滞,那种说不出来的喘不上气的感觉再次袭来。

    来的又急又快,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顾臻东很不喜欢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微微的拧着眉头,想将这种情绪从心底驱逐出去。

    作用不是很大,他好像病得更加严重了。

    陆欢心慌慌,过了好一会儿,顾臻东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读错字,慢慢定下心神。

    又继续读了几行,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又偷偷摸摸地抬头看顾臻东。

    顾臻东与前几日的穿着没什么不同,若非要说有,那也就是他今天里面穿的是白色衬衫,没有黑色衬衫看着那么高冷。

    领带被他随意的扯散开,喉结凸出,神色慵懒而又迷人。

    男人侧脸线条硬朗完美,神情专一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在品鉴一件稀世宝贝。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赏心悦目。

    这样的男人,她可以看一辈子!

    不行,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万一又被逮到自己偷看他,顾臻东一定以为她是个花痴吧。

    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继续朗读手中的协议,暗暗告诫自己:赚钱要紧。

    手中的协议读到一半,敲门声响起,陆欢停下,抬头看向门口。

    几秒钟过去后,顾臻东一脸认真专注看文件的神态,仿佛没有听见外界的声音。

    陆欢出于好心的提醒道:“那个顾先生,外面有人敲门。”

    顾臻东不是没听见,是陆欢看着自己的目光太热烈,他想不在意都不行。

    头一次生出退怯的心情,生怕他一旦对上陆欢那明媚的眸子,被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来的病痛教给顾臻东一个道理,那便是克制隐忍。

    顾臻东掩唇轻微的咳嗽一番,这才给出了回应。

    孔勋人在外面也犹豫了许久,要不是一会儿的会议会有董事局的人参加,他也不敢贸然打扰自家老板跟暗恋的人的二人世界。

    他在门口耐心地等待片刻,得到顾臻东的回应后,这才推门而入。

    然而,办公室内的情况,跟他预想中不太一样。

    顾臻东跟陆欢一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两人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各自的手里都捧着一份文件,两人之间神色正经的好像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这是怎么回事?

    孔勋眼神中充满了诧异,盯着陆欢看了半晌。

    顾臻东不悦的皱眉,咳嗽道:“没事就出去。”

    他的声音比平常冷了不知多少。

    孔勋可是跟了顾臻东七八年的人,岂会不清楚顾臻东这生冷的语气的背后是在生气。

    至于为何生气,孔勋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一脸阴森,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向陆欢。

    自家老板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吧,他才只是看了几眼而已。

    想起自己的来意,忙说道:“顾总,五分钟后的会议是否要推迟?”

    陆欢说了不少话,这会儿顾臻东的头痛已经完全好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犯。

    “不用。”

    正好,趁着今天精神好,应付那几个董事局麻烦的老东西。

    陆欢在一旁听见顾臻东要去开会,那她呢?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吧!

    见男人从沙发上起了身,陆欢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也跟着站起来。

    “等等!”陆欢叫住顾臻东:“顾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

    眼下刚过正午,她不想回学校,正好回家补眠。

    男人皱着眉头,还不想就这么早放陆欢离开,指不定自己应付完那几个老东西,头痛的毛病又犯了。

    病犯了太久,他也想像个正常人生活。

    “协议还没有读完。”

    “协议读了一半,那钱的话我就收一半好了!”

    她可是有良心的生意人,不会多收取客户一分钱的。

    陆欢笑眯眯的掏出手机:“顾先生,您是什么转账给我呢?微信支付宝我都可以的。”

    “等全部读完,我再付钱给你。”

    “什、什么?”

    “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

    顾臻东转身潇洒地往外面走去,留下傻眼的陆欢杵在原地。

    顾臻东去会议室前,吩咐孔勋:“派人伺候好她,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许她离开。”

    孔勋点头,转头联系身边的一个助理。

    陆欢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反应过来。

    那她是走呢,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