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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喜欢半悬在巴黎上空 第29节

    庄北宁被逗乐,刚想接话,一声枪响让她闻声愣住。

    不远处的地板上,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火车惊魂

    乘坐这趟从尼斯返回巴黎的列车不需要安检,只查票不扫描行李,车上治安一向不好,偷盗事件多有发生。

    据上个月在这个列车上刚刚丢失行李的出版社前辈说,她去巴黎北站报警后,警察说他在那里工作 6 年了,这种事情在这条线上天天发生。

    庄北宁已经做好了一切防盗的措施,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赵沐芳的钱包被偷第二次。

    她们使用了灰色且款式朴素的斜挎包,并把钱包藏在斜挎包最内侧。斜挎包带有锁扣且使用难以剪切的材料制成,被挎在风衣里面,增加了安全性。在人群拥挤的地方,庄北宁与赵沐芳从不展示钱包,尽可能使用信用卡或电子支付。甚至,为了避免被偷的惨烈结果,庄北宁还将钱包与证件分散存放,这样,起码能保证证件不被拿走。

    谁知道,这一次,庄北宁与赵沐芳碰到的不是暗偷,而是明抢。

    庄北宁看到子弹从她的座位旁边穿过,击中了对面座位的靠背,导致靠背的海绵处出现一个赫然的弹孔。那名强壮的男子因脖子被击中而昏倒在地,他把他沾满血的行李袋正好扔在了庄北宁旁边的地板上。

    火车一片sao动,从另一个车厢莫名涌来一群慌张流血的人们。哭泣的男女,颤抖的小孩,疯跑到庄北宁她们所在的车厢,把原本人并不算多的车厢挤得水泄不通。

    庄北宁发现那名脖子被击中的男子受的所幸是皮外伤,立刻连同其他几位身体状况比较好的乘客将他抬到了座位上,让他不至于被踩踏,从而发生二次伤害。至于他的行李袋,也被妥帖地放在了他的旁边。

    火车一直在开,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并处于毫无规律的晃动里,令人更加觉得不安。

    庄北宁让赵沐芳在地板上坐下,把她藏在小餐桌和座椅之间。自己则从双肩背包里拿出随身的创可贴和纸巾,为那些受伤不严重的人做简单包扎。

    大家齐心协力地将门抵住,等待着歹徒所在的车厢里能传来好消息——有几位见义勇为的乘客正在与歹徒搏斗。

    枪声与打斗声层出不穷地传来。庄北宁把纸巾递给手指不停流血的年轻小伙子,得知他其实是法国武打演员,因为发现有歹徒,立刻徒手打破了紧急停车的按钮玻璃,这才把手划伤了。看着他血淋淋的手,庄北宁又递过去了两个创可贴:“可能不够,不过,也只有这个了。”

    “je vous remercie.”年轻小伙子接过创可贴,向庄北宁表示感谢。

    在法文中,无所谓对象、场景、语境,只要想表达“谢谢”,都可以使用 merci,也不会有冒犯任何人的风险。但是,这位年轻小伙子用了“谢谢”的法文正式说法,用以体现他对庄北宁的纸巾与创可贴的感谢。

    火车紧急拉手被拉了,火车还是没有停下,也没见到任何工作人员前来安抚车厢里的乘客。警报声响得没停,人们讨论着刚刚的惊魂场面。两个人举着长枪进入离火车头最近的的车厢,不分青红皂白,开枪射击。除了这个得以跑到庄北宁所在的车厢的大汉外,保守估计还有六个人受了程度不同的枪伤。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人员都吓得往离得最远的车厢疯狂跑。

    庄北宁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凶手选择离火车头最远的车厢作为开端,那么,她与赵沐芳便会首当其冲!

    她看向赵沐芳。此时,赵沐芳算不上慌乱,她用英文安抚着一直在哭泣的小孩,从包里拿出甜山楂片塞在小孩手里。小孩手抖得没拿住甜山楂片,掉落在地上,眼泪又落在甜山楂片上。一切都像无解的迷。

    “我们跳火车吧!”车厢里,突然有人提议。

    不少人附和,并跃跃欲试。毕竟,火车一直在开,警察迟迟不来,在于歹徒搏斗的人士能否抵挡过子弹,谁也不知道。可是,车厢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和小孩,火车速度也不算慢,要怎么跳?如何跳?都是问题。

    除了正式的翻译工作场合,庄北宁素来都穿着运动鞋。她的护照、钱包和卡都在斜挎包里,估算着火车的速度,回忆着电影情节里的刺激场面,琢磨着如果能碰到一块草地,头又不恰好磕到石头,应该不会造成影视剧情节里的失忆桥段。不过,赵沐芳的年龄偏大,还穿着三公分的高跟鞋,她要怎么跳?

    庄北宁认真地思考着,向赵沐芳提议:“mona,我们换一下鞋子吧。我来选跳火车的时机,你把东西都给我,我来拿。”

    赵沐芳震惊于庄北宁的冷静。这可是跳火车!庄北宁怎么说得好像是去街口便利店买一包盐一样稀松平常?

    可是,在没有选择的时候,恐慌对解决事情真的一点帮助都没有。庄北宁想着摔一跤哪怕摔出脑震荡,都比枪伤致命性更弱些。她已经想好了,拜托那位法国武打演员和自己一起,竭力保护赵沐芳的安全。赵沐芳的体力不算差,火车窗子开???得也低,只要她敢往外爬,跳下去也就是几秒的事情。

    赵沐芳还有些犹豫,她抱着一直在哭泣的孩子,满面愁容。

    陆陆续续已经有些人往外跳了。有人摔落在草丛中,还有的人抱着孩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在自救。庄北宁没有劝赵沐芳的意思,情况紧急,拿主意的人始终得是赵沐芳自己。她给足赵沐芳思考的时间,自己继续去给那些受了轻伤又不敢跳车的人做初步包扎。

    “小宁,你先走吧。你不用为了我而留下。我想照顾这些孩子。”赵沐芳主动说。

    “mona,这里需要年轻人。”庄北宁毫不犹豫地说。一片混乱中,许多年轻人已经选择跳车逃走。在生命面前,保全自己绝对没有任何值得指责的地方。

    只是,对于庄北宁来说,她不仅要保证赵沐芳的安全,她也想要尽自己的力量,安抚车厢里需要的人。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义务翻译

    当初,庄北宁在地铁站里面对难民孩子们的举措熟视无睹,那是因为韩蔺父母并没有遭受生命的威胁。但是现在,车厢里的人们哀嚎一片,庄北宁要求自己至少要把受伤的人照顾好。

    如果赵沐芳决定往下跳,庄北宁一定先送她安全离开。如果赵沐芳决定留下,庄北宁也会保证自己送了火车上所有想跳车的人离开以后,再劝赵沐芳跳车,自己再撤退。

    气氛愈来愈紧张,赵沐芳还没有完成激烈的心理斗争,火车就骤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罪犯被制服了,警察把他们五花大绑地提走了。

    “提”这个动词绝对是根据现实情况从庄北宁脑袋中“蹦”出来的。火车的玻璃窗还开着,罪犯的双手双脚和头都被反绑着,连脚都没办法着地,三个警察拎着他们经过了庄北宁所在的车厢旁。

    庄北宁看着罪犯的个头,打了个寒颤。

    天啊……这俩家伙快两米了吧!有这身高,去打篮球多好,来抢劫干嘛?

    穿着黄色马甲的警察走进车厢,安抚着还大惊失色的乘客们。医疗队紧跟其后,打开医疗箱,对伤员进行针对性治疗。因为不少乘客不通晓法语,庄北宁义不容辞地担任了免费翻译,帮助工作人员一起完成救助和安抚工作。

    赵沐芳在一旁也没有闲着,她很快振作了精神,出于童话作家的本能,她帮助家长们看护孩子们,给他们讲故事,稳定孩子们的情绪。

    庄北宁用英文大声地转述警察的话:“心理医生已经到了,如果大家有任何人受到了惊吓,有心理上的需求,请告诉警察,将即刻为各位安排心理医生。”

    所有人都像看英雄一样看着瘦小的庄北宁,她在危急时刻表现出来的沉着与冷静,无异于给许多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令人惊讶的是,庄北宁作为中国人,不仅能毫不费力地翻译英文和法文,还能用阿拉伯语传递乘客的意思,就连她刚学不久的意大利语都派上了用场。

    庄北宁总算明白了在什么情况下自己的翻译技能勉强算得上是“不可或缺”,那就是没有信号的地方。火车停在这个犄角旮旯,人工智能呈现掉线状态,庄北宁竟然成为了“中流砥柱”。

    她在人群里忙得脚不沾地,刚给两位八十岁的夫妇要来了两杯温水,又有一位来自阿姆斯特丹的乘客因惊吓过度而晕倒,令她不得不飞奔过去寻求医生的帮助。

    庄北宁发誓,如果她知道回巴黎的途中会遭遇这件事,她至少白天会选择多坐一会儿地铁,而不是步行两万步,把海岸线旁的街道都走了个遍。同时,庄北宁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做翻译还需要这么强的体力,她就不该拒绝韩蔺拉她一起运动的提议。

    不过,还好。还好韩蔺不在这里,还好赵沐芳也没事。不然,若是韩蔺又没头没脑冲进来,庄北宁真的觉得他能被那两位两米的暴徒打成筛子。

    想到这里,庄北宁突然又想笑。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韩蔺又不是笨蛋。再说了,火车一直在运行,连跳出去都需要勇气,谁能有本事跳进来?

    “还好你叔叔没在,不然,他就算在火车外,为了救我,怎么都会从火车外跳进火车里来。就算是爬,他都会爬上火车。”在一旁的赵沐芳心有余悸。

    庄北宁惊讶:“叔叔这么……有勇气吗?”她竭力忍住,才没把属于年轻人理解的“炸裂”和“牛叉”说出口。

    “是疯癫。”赵沐芳纠正庄北宁。

    庄北宁恍然大悟。原来,韩蔺的冲动行为在遗传上是有迹可循。这俩父子,都足够令人不省心的。

    “bertha,你在哪?”警察高喊庄北宁的英文名。当下,庄北宁的英文名成了警察口中叫得最多的名字。

    庄北宁立刻大声回应:“来了!”

    她跑到警察身边,协助警察组织车厢里的所有人下车休整。火车预计至少停两个小时,警察与法医需要对现场进行勘察,所有乘客都被集中安排到了附近的一个体育馆休息。

    庄北宁一边翻译一边觉得“两个小时”绝对不可能是准确的时间。警察需要彻查,法医需要确认,现在已经是夜晚,天色这么黑,以现在的人手,立刻把所有人送去巴黎根本做不到。最有可能的事情,便是让所有人都在体育场过夜,等天亮了,再送所有人离开。

    庄北宁的猜想在看到体育场地板上铺成一排的军绿色大垫子时,得到了确认。在军绿色的大垫子旁,法国警方贴心地准备了充电插头与每人一根法棍。庄北宁突然想到了朱逸之,这个世界上,能被一根法棍就治愈的人,可能也只有他了。

    能够幸福地拥有全世界的人,总是更容易感到满足。同理,对幸福地拥有全世界不抱有期待的人,也能达到一样的心境。这么想来,两个极端,都是殊途同归。

    赵沐芳绝对称得上是一位能把自己照料得很好的队友。与其他还在颤抖的旅客们相比,赵沐芳已经与一些孩子的父母熟络起来,坐在军绿色大垫子上,情绪稳定地聊着孩子们喜欢什么样的童话故事。庄北宁不禁对赵沐芳刮目相看,真不愧是畅销书童话作家,连碰到这样的灾祸,赵沐芳都不忘做田野调查。

    难怪赵沐芳会对庄北宁说,男人在某种意义上确实会阻碍女性前进的道路。毕竟,如果韩蔺的父亲在场,赵沐芳还得向他保证——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在把自己的行李都交付给赵沐芳后,庄北宁协助工作人员再次清点了乘客人数,并跟着警察与法医进行案件还原。

    在诸多位目击者乘客的碎片式讲述与案发车厢的惨烈现场相结合之下,庄北宁才知道原来自己错过了看见罪犯一手端着 ak47,一手拿着一把尖刀,腰间还别了一把小手枪的样子。两位英勇的乘客直接冲了上去,可惜,一个被射伤,另一个被刺伤。

    而当时,庄北宁还在饶有兴致地和赵沐芳讨论要不要考虑给韩蔺一个谈恋爱的机会。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等你回家

    在案发现场,警方发现了 9 个 ak47 自动步枪的弹夹,将近 270 发子弹。

    令庄北宁震惊的是,真正制服了两位歹徒的人,竟然是训练有素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他们刚从尼斯游玩归来,准备抵达巴黎后,去往机场。他们无意中听到列车的厕所中传来重型武器上膛的声音。长期训练导致的职业素质,让他们在犯罪分子试图展开血腥屠杀时,在警察到来之前,用实力将其制服。

    庄北宁心想,这也算是中头奖了。如果没有碰到美国海军陆战队,恐怕一场血腥屠杀在所难免。并不是说法国警方有意姑息养jian,而是面对此类恐怖行为,警方的人手与财政状况都远远不能满足需求。一天 24 小时追踪 1 人,得需要 15 到 20 人,如果对 1000 人进行追踪的话,需要 1.5 万人到 2 万人,而法国国内安全总局只有 3500 到 4000 人。

    实在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忙完了案件复原,庄北宁又旁听了法国国内安全总局官员对记者的回应。

    该位高官表示,局势已经完全控制,乘客们都安全。火车停车,紧急服务部门正在现场。事件发生后,除了几班列车晚点外,没有其他事故,交通也正常运作。火车站安检工作将会迅速加强,同时,他还呼吁大家停止在黑市买卖武器的行为。毕竟,大批量的武器通过货运卡车从东欧源源不断地夹带运过来,令不怀好意的人仅仅花几百欧就可以搞到自动步枪等杀伤性武器,这对警方来说是莫大的压力。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庄北宁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当???局决定送所有旅客即刻返回巴黎。

    坐在回巴黎的火车上,庄北宁看着拿着本子写写画画的赵沐芳提问:“mona,你在写什么?”

    “我有了一个新的童话故事的构思,我正在写作!”赵沐芳神采奕奕:“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庄北宁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肩膀:“我啊,我回去之后还得看能否有时间了解一下西班牙语,也要精进一下意大利语。今天有位大叔说的几句话,我都没完全听懂,只能按照手势估摸着翻译。”

    庄北宁与赵沐芳相视一笑。

    这一场劫难,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翻译本就是遗憾的艺术。哪怕是技能再精湛,再天赋异禀的翻译人员,都无法保证在翻译的过程中不出差错。在情况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能保持镇定,准确说出双方的意思,已经很难得。也是在这次的危急体验之下,庄北宁发掘了自己之前都没发现过的优秀品质——她足够镇定,远比她想象的要勇敢得多。

    庄北宁用自身所学,真正帮助到了需要的人。这种不以谋生为目的的成就感,给她带去了莫大的幸福。原来,真的有些工作,能让从业者因为能帮助他人,能贡献社会价值,而令人神清气爽。

    火车到站时,晨光尚熹微。韩蔺与其父亲还有朱逸之已经在火车站等候多时。

    韩蔺租了一辆别克 gl8 商务车,希望能让庄北宁与母亲回家时稍微舒适一些。从新闻媒体里得知庄北宁与赵沐芳搭乘的火车被袭击的消息时,韩蔺本就吓得不轻,偏偏父亲更加不堪打击,当场就晕了过去。父母恩爱多年,父亲一直以母亲马首是瞻,从不以优秀的商人或企业家自居,而以能有赵沐芳这么好的妻子为荣。还好,赵沐芳及时打了报平安的电话,父亲醒来后的情绪才不算过于激动。

    韩蔺还记得母亲在电话里又好气又好笑的语气:“你爸也太经不起事儿了。人家小宁又是组织人员撤离又是做随行翻译,别提多冷静了。还好你爸不在火车上,不然肯定哇哇抱着我哭。”

    父亲不服气,又不敢顶嘴,只能喃喃着反驳:“我着急那是因为你在火车上。那到底什么时候解封啊?”

    可能是父母的电话惊扰了还在沙发上与周公约会的朱逸之,他翻了个身,抱怨道:“姑父,你怎么这么晚还催婚啊。”

    站在一旁的韩蔺一愣,清了清嗓子:“allen,是解封,不是结婚。”

    不过,迷迷糊糊的朱逸之能把韩蔺父亲的话听错也不足为奇。要知道,在朱逸之还活蹦乱跳的时候,朱逸之的父母叮嘱他打架别犯糊涂,朱逸之满脸喜悦地反问“什么冰糖葫芦”。庄北宁安抚朱逸之没事心态要放松,朱逸之一脸疑惑地询问“什么青菜要放葱”。总之,在小吃货朱逸之的世界里,没什么是吃点好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吃得不够。

    相比于父亲见到母亲时的温暖拥抱,朱逸之几乎就是把自己挂在庄北宁身上。他哀嚎着,嗷呜呜地表达着担心,仿佛刚刚坐在别克 gl8 后座吃薯片看动漫的人不是他。

    “啊呜呜呜,小庄,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呀?你就算要当独立女性,也不用独立成孤魂野鬼啊!”朱逸之拉长了声音。

    庄北宁把朱逸之推开:“你身上薯片屑太多了,别蹭我身上。还有,什么叫做独立成孤魂野鬼?就算我成了孤魂野鬼,我也会没事回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偷吃我冰箱里的东西了。”

    “啧啧,小气鬼。”朱逸之哼了一声,庆幸还好庄北宁没发现连他刚刚吃的这包薯片也是从庄北宁家里薅出来的。

    “上车吧,我们回家。”韩蔺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庄北宁感到奇怪,明明经历恐怖事件的人不是韩蔺,他应该也没有嘶吼过,为什么好端端就哑了嗓子。

    唯独赵沐芳笑着明了儿子的心事——他太紧张了。

    赵沐芳无意去区分韩蔺究竟是担心自己多一点,还是担心庄北宁多一点。她与庄北宁都是韩蔺在意的人,赵沐芳才不会蠢到去和儿媳妇吃醋。那种老掉牙的老婆和老妈同时掉进水里,让儿子选择先救谁的问题,赵沐芳绝对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