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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杜神情一缓,眸中淌出暖意:“太好了!谢谢你。” 大红唇脸红快爆炸:“不……不客气……” 她扭捏着转过身:“那……我带你们过去?” 却直接忽略了十愿,含情脉脉看向唐杜,见后者含笑点头,她又是喜悦又是羞涩,得意瞟了眼十愿,带头走向地道深处。 十愿挑了挑眉,从唐杜身边经过时,拍了下肩:“继续保持。” 唐杜:“???” 跟着大红唇走时,十愿四处打量了下,发现他们居然回到了最初的分叉口,刚好撞上原路返回的大红唇。 这很奇怪,她皱眉,她与唐杜明明下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被水一冲,人还能往上流? 没等十愿想明白,大红唇喊了一声:“我们到了。” 三人在一扇木门前停下,门的式样与他们先前看到的藏宝室如出一辙,大红唇瞅了他们一眼,把门推开,嘴里嘟哝道:“你们看好了,我找的宝石绝对是真的。” 他们走进房间,十愿有些明白她为何会如此断言了。 房内布置比他们所见到的任何房间都要豪华奢靡——金盏花浮雕的花岗岩地砖上铺上厚重的波西米亚地毯,墙上悬挂着镶嵌宝石的利剑与盾牌,房间正中央垂下一盏全铜吊灯,洒下柔和的奶白色光辉。 最叫人挪不开眼的却是吊灯下的一座宝台,一男一女相对跪坐,面目精致,双手高举至头顶,共同托起一环蔷薇编织的花冠,花冠正中央镶嵌着一方小小的宝盒,露出鲜红的绸缎衬底,里面有个小小的凹槽。 相比之下,他们刚刚逃出来的密室简直就是个古代版茅房。 大红唇指着那对雕像道:“我就是从那里拿的。” 十愿走过去,绕着雕像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她想了想,试探着抽出那一小个宝盒。 随着她的动作,身后忽然传来沉闷一声,地面也跟着晃了晃,那道厚重的木门倏然合上了。 “怎么回事?!”大红唇大惊,慌忙跑到门边,“谁关的门?!” 然而无论她如何使劲,大门纹丝不动——他们被反锁在里面了。 “……你!”大红唇气急败坏,冲向十愿,“都是你!你干了什么?!” 十愿侧身闪过,大红唇就扑了个空,险些撞在雕像上,摔了个狗吃屎。 她恼羞成怒,正欲爬起来,却见十愿目露惊讶,指着背后道:“你后面……” 小伎俩!她才不会上当呢!大红唇嘴角勾起一丝狞笑:“哼!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脚腕上忽然传来冰冷触感。 大红唇猛地一颤,身上立即起了一串鸡皮疙瘩,有阴森冷气自耳后扑来,她颤颤回头,不知何时,一只森白大手搭在她的脚踝上。 ——那雕像中的男人竟然变了姿势! “卑鄙的小偷,”他扬起青白色的脸,嘴唇僵硬地开合,没有瞳仁的眼眶对准她,“把它还给我……” “把主上的珍宝……把撒旦之心还给我——!!!” 他怒吼出声,坚硬的手指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大红唇的脚踝断了。 “啊啊啊啊!!” 大红唇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身子一扑,拽住十愿:“杀人了!杀人了!” 十愿想挣开她,可这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八爪鱼似的缠住她的手脚,扯都扯不下来。 两人纠缠间,忽又响起无数回音。 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尖锐而漻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潜伏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将他们团团围住。 “小偷!小偷!” “这群低贱的人类偷走了新娘的红宝石!” “抓住他们!菲茨!抓住他们!” 菲茨?!十愿震惊抬头。 大理石雕像,或者说菲茨,正拾起缓慢的步伐,朝十愿两人走来。 每朝十愿走一步,大理石的痕迹便减退一分,露出底下苍老的皮肤,渐渐的,粗糙的刻褶被柔软的发丝所取代,四肢退去僵硬感,鼻间喷出暖热的呼吸——他已从冰冷的雕像转为有血有rou的人类。 他走到十愿两人面前,覆着白茧的眼珠无神地瞪着她们,那张熟悉的脸……正是菲茨管家! 他朝十愿张开手,声音充满怨毒:“把它还给我……” “啊啊啊啊!”大红唇疯狂叫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救命!救命啊!” 她拼命揪住十愿,恨不得整个人躲到她身后。 十愿:“你放开我!” 她想把大红唇从身上扯下来,大红唇却学了聪明,她左脚断了,索性攀在十愿背上,像一只丑陋笨拙的大壁虎,紧紧抱住她。 唐杜见势不妙,要来帮人。 他刚靠近两人,却见大红唇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松开手,狠狠撑在十愿肩上,右脚顺势一蹬,整个人仿佛一颗炮弹,撞入唐杜怀中。 而反作用力下,十愿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直接倒在菲茨管家面前。 菲茨管家的喉咙里发出憷人低吼,一个猛虎扑食,像抓小鸡一样将十愿按在地上,双手扣住她的脖颈。 “十愿小姐……”鬼魅般的低语在她耳边回荡,“能把它还给我吗……?” 有什么滴到她的脸上,十愿吃力抬起头,看到蓝色液体顺着菲茨管家的脸颊滑落,在他脸上勾勒出狰狞可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