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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拧起眉:“我出去看看。”

    欣怡正欲跟上,一回头发现十愿还顿在原地,可喧哗声越发响亮起来,她犹豫再三,急得一跺脚,冲出去跟上沈清。

    十愿顾不上许多,抬手直接将修的背包翻过来,顿时滚出许多物件,她正翻捡,忽然看到一副小小的相框,嫣红的茶花浮雕绕着一张相片,只是相片的一角被人为撕去了一块,留下突兀的留空。

    找到了。

    十愿盯着相框看了几秒,把其他东西重新收拾起来,踌躇了几秒,又挑出一本笔记本,才奔出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镇长领着一群人与玩家对峙。

    只是镇民中有好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正恶狠狠地瞪着修。

    十愿想了想,悄悄躲在一个视觉死角处。

    “把这群异乡人都给我抓起来!”镇长怒吼,“他们绑架了约翰逊警官!”

    “开什么玩笑!”欣怡不甘示弱,朝他大喊,“约翰逊那个死胖子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镇长眯起眼,“昨晚我看到你们几人尾随约翰逊,今早他人就不见了!”

    欣怡语塞:“那是……”

    “自从你们来了女巫镇后,镇上就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先是汤姆,文森特,最后居然还迫害备受敬仰的约翰逊警官!”镇长一挥手,“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镇民们早已义愤填膺,闻言就要一哄而上。

    “住手。”

    忽有一女声冷冷道:“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众人错愕回头,十愿不知何时绕过人群,悄声来到镇长身后,一柄锋利的尖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人群中,沈清悄然后退一步,将一本笔记本藏入口袋。

    “你……”镇长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敢伤我,警|察绝不会放过你!”

    “镇长先生,唯一的约翰逊警官都已经失踪了,谁还会捉我呀?”

    十愿把刀往后一抵,镇长就开始拼命尖叫:“停下!快停下!”

    十愿抿嘴一笑:“好呀,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豆大的汗水顺着镇长的眉心滑落:“什……什么条件?”

    十愿的刀尖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有细细的血珠沁出。

    “带我们去约翰逊的旧加油站,”她冷声道,“现在。”

    “为什么要去那里?”欣怡悄声问沈清,“不是说那里早就废弃了吗?”

    约翰逊警官家里原先是开加油站的,却因经营不善而早在三十年前就倒闭了,如今那里早已荒废。鲜有人往。

    方才十愿提出这个条件,镇民都大惑不解,却迫于镇长在她手中,不得已之下答应她。

    十愿拒绝了镇民的陪同,只允许一名镇民跟着他们。

    等出了众人的视线,她立即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名跟随的镇民打晕了。

    众人:“!!!”

    是个狠人。

    修饶有兴致地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一柄小刀,对着镇民比划。

    欣怡觉得不对劲:“你要干嘛?”

    “补最后一刀啊,”修理所当然道,一边还给她指点,“你看,割|喉其实要从侧面切,因为喉结会挡住……”

    众人:卧槽,他更狠。

    “别闹,”十愿踢了他一脚,转头威胁镇长,“五分钟看不到加油站,我就让修杀了你。”

    “遵命,小美人儿。”

    修的唇角挂起一丝妖娆的微笑,小刀玩笑般的滑过镇长的脸,停在他的左眼上:“不如……先收点利息?”

    他的瞳孔深处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别!别!”镇长拼命挣扎,冷汗直流,脸上已不复先前的狠意,惊恐地指着不远处,“就在那里!再走几步就到了!”

    修扫兴地叹了口气,倦倦收起小刀:“好吧。”

    像是一个被剥夺了玩具的小孩。

    将这一幕尽收眼中,十愿与沈清交换了一个视线。

    欣怡尤不自知,拉着十愿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加油站?难道约翰逊真的会在那里?”

    代替十愿回答的是沈清。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死亡方式都是有所对应的。”

    欣怡:“?”

    “首先是汤姆,”沈清解释道,“他为了钱而散步谣言,所以才会被分尸后吊在文森特的家前。”

    在古西欧,说谎者会被处|死后挂在树上,以示警告。

    “接着就是文森特,他欺骗了埃文斯夫妇,将他们推下悬崖,因此他也被自己的父亲所背叛,葬身于崖底。”

    欣怡渐渐明白了:“烧死莉莉安娜时用的汽油是约翰逊提供的,所以莉莉安娜也有可能故技重施,将他烧死在自家加油站!”

    沈清点头:“所以我们要赶在莉莉安娜动手前把约翰逊救出来。”

    随着镇长的指点,一座荒凉的加油站出现在众人面前,空旷的荒地上杂草丛生,破败的建筑立于之上,寒风萧瑟吹过,卷起满地落叶。

    十愿看到加油站中央有个黑影:“他在那里!”

    众人忙跑过去,却发现已经迟了。

    地上全是狰狞扭曲的黑印,两个空油桶倒在一旁,瓶口挂着还未干涸的油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具焦黑的尸体瘫倒在地上,他面目全非,只能从下半|身的制服裤子和烧成铁块的木仓才勉强分辨出此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