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穿成反派时刻担心崩人设在线阅读 - 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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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连开口劝人的她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要把段榕榕送上这条路。

    又如何指望能说服段榕榕本人呢。

    穆瑾叹息一声,不再劝了。

    顶着发晕发烫的头,穆瑾坚持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连心大的段榕榕都看出来了她的难受,她却惦念着事情还没做完,怎么都不肯休息。

    待到晚上,穆瑾的难受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严重起来,甚至在踏进屋门时脑袋一晕,险些一头扎到门框上。

    这可把跟在后面的段榕榕给吓了一跳。

    段榕榕不顾穆瑾虚弱的反对,搀住她将她扶到了内室的床上,纤细圆润的胳膊抱在怀里让她脸色红了红,随即意识到现在不是考虑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

    “都告诉你了,你这身体撑不住的。”段榕榕难得板着脸,“要不是我非要跟你回来,万一你倒在屋门前,在外面冻一晚上,你就凉了!”

    穆瑾抬起眼,尽力以犀利的眼神控诉她的胆大包天,可生病后她的凤眼只余水光潋滟,配上薄红的脸颊,愈发美艳不可方物。

    段榕榕的气势如同放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你等等。”她说着,转身跑出了门。

    穆瑾病得昏昏沉沉,也无暇顾及她这么晚了能去哪,在脑子里过着明天需要做的事,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穆瑾一面昏沉一面又分外灵敏的听觉告诉她,窗外又轻轻飘起了落雪。

    无数轻盈的影子映在窗棂上,穆瑾微睁开眼,恍惚的记忆被拉回到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时,顾倾迎着漫天的碎雪缓缓走近,如同冬日雪化的谪仙。

    她脑子不太清醒,那丝药香夹杂着冷香的独特味道一瞬间真的在鼻腔间涌现,她又闭上眼想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却有轻柔温暖的手掌轻轻扶住她的后颈和腿弯,让她整个人躺到了床上。

    着动作让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出于对隐瞒身份的警觉,穆瑾硬生生忍住了伸手捂胸的反射性动作,双腿一蹬将自己缩回床角,睁开一双警惕的眼睛望向前方。

    顾倾温润俊美的脸填满了她的整个视野,望向她的目光里盛满担忧和心疼。

    穆瑾一时反而更加分不清想象和现实。

    顾倾坐在床边,身边放着他的药箱,穆瑾看着他,正在努力分辨,床头突然拱进来了一个段榕榕的脑袋。

    “穆总管,你快让顾太医瞧瞧。”段榕榕道,“整个太医院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也差点就下班了,被我赶紧抓了过来。”

    穆瑾:……

    一时不知该庆幸她遇到的人恰好是顾倾,还是该庆幸顾倾这个工作狂回家回得晚。

    第34章 保持着你最真实的样子,……

    段榕榕说着把人家太医从下班路上抓过来的话, 言辞间不但没有羞愧,反而颇为骄傲。

    她大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穆瑾,浮现出四个清晰的大字:我棒不棒。

    穆瑾想笑, 气息一上来却被喉间的痒意堵塞, 变成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去倒杯温水。”顾倾温雅的声音突破嗡嗡作响的耳膜,段榕榕的应和声和啪嗒啪嗒跑动的声音传来,随即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穆瑾的。

    “瑾儿, 失礼了。”顾倾轻声道。

    穆瑾脑子发懵, 还没等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宽大的袍袖就被人向上撸/起,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和小臂。

    顾倾温暖的手掌握在她的手上,对比起她过高的体温, 竟然有种十分舒适的清凉感,让她忍不住从墙角探了出来, 向床边靠了靠。

    顾倾一手握着穆瑾的手为她把脉,看到她肯出来, 另一只手抖开宽大的被褥,正好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由于把脉的原因,他们两个无论怎么挪动姿势都不能分开太远,于是当段榕榕端着一杯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穆瑾从墙角里出来,而顾倾把她裹起来后还没来得及放到床上的景象。

    清雅出尘的顾太医怀抱着相貌明靡的年轻太监,太监的一只腕子还被握在顾太医的手中, 乍一看, 让人分不清是太监在投怀送抱,还是太医的巧取豪夺。

    然而不管怎么看,都充满着禁忌的美感。

    段榕榕:……

    穆瑾:……

    穆瑾吓得嗓子都不痒了。

    唯有顾倾面色如常, 仿佛没有看到两个人惊悚难看的脸色,自然地完成而来手中的动作。

    当穆瑾被舒舒服服地盖上被子靠在床头,段榕榕这才回过神来,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到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在顾倾搭在穆瑾手腕的手上。

    “顾太医,还没好吗?以太医院左院判的医术,这不应该呀。”

    一开口这□□味连穆瑾都听出来了。

    顾倾也没理她,又细细地斟酌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从穆瑾腕上移开,侧身打开了药箱。

    段榕榕刚才还在阴阳怪气,这会儿看太医似乎有了结论,又挂上了一脸的担心,“太医,穆总管她没事吧?你看她一脸菜色,都要晕了。”

    穆瑾:你才一脸菜色,你全家都一脸菜色。

    “不过是发热而已,能有什么要紧事。”她抽回被晾在外头许久的那只手贴在额头上,感觉有一丝凉意渗进皮肤,这才好受了些许。

    她开始乱七八糟说胡话,“就算是担心我把疫病带回宫里,也未免太晚了吧,要带也是顾倾带的,他回来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