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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将军先诞下麟儿,翌年又添大胖小子,镇国公这边倒也争气,没过几年李氏便产了女。 虽说女儿被抱错,可镇国公为瞒家丑,便将错就错,抱着能瞒一日是一日的心思,那婚约也未曾作废。 原主是和司徒将军的嫡长子定下了婚约,但婚约将至之前,原主却突然悔婚,道是嫡长子是个常年吃药的病秧子,要求更换婚约,与身体健康的嫡次子完婚。 原主的名声便是这时开始变差的,可旁人却都不知,并非是原主要悔婚改嫁,而是镇国公暗中搞出来的saocao作。 镇国公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突然反悔不想让原主出嫁,但他又不愿主动毁坏婚约,背负骂名,便散布出原主要悔婚改嫁的消息,想逼着司徒家那边忍受不了羞辱,先行提出退婚。 谁料司徒将军脾性极好,嫡长子也是善解人意,还道此事是他们司徒家考虑不周,同意原主要更换成婚对象的要求。 此事就这般定了下来,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临近婚期之时,司徒家被扣上了谋逆大罪。 不等太上皇下旨抄家,司徒家便离奇失火,除了司徒家的两兄弟不见踪影,其他人都被烧死在火海之中。 镇国公为撇清国公府和司徒家的关系,又借着原主的名义毁坏了与司徒家嫡次子的婚约,搞得原主在京城名声狼藉,人人皆道原主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林瑟瑟并不在意原主的名声有多差,问题是如今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便是当初那个失踪在火海中的司徒家嫡次子——司徒声。 也就是说,九千岁曾是原主的未婚夫。 林瑟瑟蹙了蹙眉,原文中太上皇是知晓司徒声真实身份的,但不知为何,太上皇十分宠爱信任司徒声,还将重权交于司徒声手中,害得新帝手无实权,事事都要受司徒声牵制。 其中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宫闱秘史,不过她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是好奇原主和司徒声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原主并不知情司徒声的真实身份,司徒声却知晓原主的身份——不光是知晓,说是记恨也不为过。 司徒将军的嫡长子身体孱弱,常年卧病在床,但司徒声却十分敬重他的兄长,当初听闻原主要悔婚改嫁,差点没拎着长刀来京城砍了原主。 虽说当年悔婚并非是原主之意,可司徒声却不知情其中内幕,两人的关系可谓是非常玄妙。 因为司命神君的这本宫斗文实在太长了,任是林瑟瑟翻书翻了一宿,也没找到原主与司徒声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刘袤见她微微失神,连脚下的门槛都未看到,连忙出声提醒道:“娘娘小心足下——” 林瑟瑟一怔,总算回过神来,她侧过首,朝着刘袤颔首浅笑,算是谢过他的提醒。 这一笑可不得了,任是刘袤在皇宫当差三十余载,见过无数花容月貌的天仙美人儿,却也没因为哪个小主贵人对他笑一笑,他便失了神的。 即便那失神只有一瞬,却还是让刘袤心中一惊。 他迅速埋下头去,心底隐隐察觉,皇后似乎与往日大有不同了。 林瑟瑟没有到注意刘袤的失态,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垂在殿门两侧轻轻摇曳的珠帘上。 司徒声就在那道门里。 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唇瓣,微屈的脊背也略显僵硬,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稳住轻颤的脚步,朝着斋宫的殿门走去。 直觉告诉她,司徒声并不是一个很好糊弄的男人,世人都道伴君如伴虎,她却觉得司徒声要比那皇帝更像狼虎。 不同于斋宫外的天寒地冻,斋宫内温暖如春,却又不见火盆烧炭,像是进了空调房里般舒适。 斋宫里烧了地龙,两面墙壁又是夹层的空心墙,内里设有火道连接屋外的炉灶,名为火墙,专有太监在屋外炉灶处烧火,利用烟火加热火道来取暖。 这种取暖的方式十分奢靡,在皇宫中也只有皇帝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可想而知司徒声在晋国皇室的地位有多高。 林瑟瑟冻僵的手脚,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她耳边传来女子娇笑之声,下意识的抬首去看,便瞧见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一幕。 悬挂于正前方的珠玉长帘垂下,又有隐约朦胧的白纱帐相挡,她却还是瞧见了珠帘后衣衫半褪的美人。 只见美人露出如玉光洁的美背,一只骨骼匀称的手掌轻握住沾着墨水的狼毫,不疾不徐的挪动着,似是正在美人背上作画。 珠帘后并不只有这一个美人,还有两个美人横卧在软席上,手执玉露琉璃杯,匍在他的脚下细语娇笑。 林瑟瑟活了几万年,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幸好她上本书穿的是二十一世纪,总在街上见情侣卿卿我我,这才勉强忍住掉头就跑的冲动。 她涨红着小脸,别过头去,像是想分散自己注意力似的,眸光无措的朝着他处打量去。 司徒声似乎很喜欢作画,有一面墙壁上,装裱了四五副山水画,瞧那行云流水的笔迹,大概都是出自他手。 这里并不是斋宫的正殿,只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暖阁,殿内的装饰奢华至极,珍宝琳琅满目,颇有纸醉金迷之意。 林瑟瑟不敢回望过去,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司徒声开口。 她方才冻僵的脸蛋,此时又烫又燥,她来时还未用晚膳,腹中已是有些不适了——原主是被活活饿死的,那几日将胃饿坏了,少吃一顿都腹中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