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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耽误她。” 陆梦溪微微愣住。 席礼抬头望她,警告道:“总之,关于我的事,你一句话也别往外说。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这个人。” 陆梦溪眼底都是挣扎之色:“不行呀……我之前答应过一萱,如果有你的消息就告诉她,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来……” 席礼神情一肃:“陆小姐,你还是不是人?我生病的事是我的隐私,我是因为信任你,才把这件事告诉你,结果你转头就去告诉别人?你说你还是不是人?” 陆梦溪顺着他的思路一想……嗯,好像是有点过分。 这时,席礼猛地站了起来,手捂着胃部,神色隐忍,“我要去吃点止痛药,不聊了,我回病房了。” 走了两步,还不忘转头告诫她:“陆小姐,做个人啊!” 后来,裴一萱一直没再给陆梦溪回电话。 陆梦溪犹豫许久,也没再打给她。 陆梦溪出院后回舞团报到。 近期没有大型演出,每天都可以按时上下班,不用加班加点赶彩排。因而剧院的氛围也比较悠闲。 周五中午,陆梦溪正在食堂吃饭,徐宁宁小碎步飞快地走到她身边,神色十分惊悚。 “梦溪!我刚刚在五楼看见陈主任了!” 陆梦溪不慌不忙地喝汤,“怎么了?” 五楼是舞蹈排练室,陈锐平在那里出现很正常啊。 徐宁宁道:“我看见陈主任在练舞!” 周围坐得近的两个同事听见了,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脸上不可思议的神色出奇地一致。 其中一个同事追问着徐宁宁:“谁?你刚刚说谁在练舞?我幻听了吗?” 徐宁宁还没回答,另一个同事便把话接了过去:“她说大魔王在练舞。” 说完又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我记得他当年出了演出事故,腿摔伤了以后,就跟团里商量好了,从台前转幕后,专心搞编舞……欸,你们说,大魔王现在练舞,不会是想重出江湖,还走演出这条路吧?” 徐宁宁合理地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陈主任要是继续走舞台演出的路子,肯定还是江舞的男首席。说真的啊,团里那群男人的舞蹈水平,哪一个比得过他?” 所有人,包括陆梦溪在内,都由衷地点了点头。 陆梦溪自认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赋了,但和陈锐平比,还是稍稍有些逊色。 陆梦溪肢体条件好,学舞快,动作准,情绪到位。 但她不太会编舞。 而陈锐平,会跳舞,更会编舞。他此前所有出圈的舞蹈都是自己选的配乐、自己编的舞步、自己排的灯光、自己上场跳——彻头彻尾都是他一个人创作出来的作品。 徐宁宁不想吃食堂的菜,打开手机点了份麻辣烫外卖,还不忘跟陆梦溪推荐:“梦溪,这家麻辣烫的年糕你一定要尝尝看,味道真的绝!口感很像市中心那家网红糕团店卖的老式长条米糕,甜甜糯糯的!然后他们家汤料也很特别,有一点点辣,但我这种不吃辣的人完全可以接受!” 陆梦溪本来不想吃的,经她这么一说忽然很想尝试一下。 “……你下单了吗?帮我也点一份。” 徐宁宁应了声,“虾滑牛rou丸也不错,吃吗?” 陆梦溪迟疑了一下。 她已经吃过午饭了啊! 徐宁宁开始热情介绍:“他们家的虾滑和牛rou丸,真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都是手打的,rou质超级紧实,但吃上去又很嫩!” “……嗯,再帮我各点一份。”陆梦溪顿时妥协,“宁宁,你不去当美食博主简直是埋没人才。” 下单之后,徐宁宁在食堂买了两瓶酸奶,分了一瓶给陆梦溪。 “梦溪,这周末有空吗?”徐宁宁问道。 陆梦溪喝着酸奶,点头。 徐宁宁说:“我接了个商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陆梦溪问:“在哪里?” “在首都那个刚开业的文体中心。主办商承担来回的机票钱。”徐宁宁说,“等演出结束,我们正好可以回母校看看。” 陆梦溪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太远了,不想去。” 徐宁宁“啧”了声:“哦,忘了你是已婚妇女了,舍不得离老公太远。” 陆梦溪也没否认,恬淡而笑。 徐宁宁又说:“对了,我听说江州电视台要录一个关于舞蹈的综艺节目,好像叫《风云舞会》,这两天正在招募嘉宾。你可以去试试,反正最近工作不忙,而且就在江州。” 陆梦溪兴致泛泛,顺口接了句:“舞蹈还能做成综艺?” 徐宁宁说:“嗯,听说是竞赛制,具体我也不清楚。” 陆梦溪听过就忘了,并不打算参加这个舞蹈综艺。 但两天后,《风云舞会》的节目组的总导演白珺,不知道从哪儿问到了她的手机号,亲自致电给她。 白导不愧是在电视台混迹多年的人,措辞客气而迂回,自报家门之后,就跟陆梦溪说,她也是出身江州市歌舞团,后来才转行去电视台发展。然后就从江舞与电视台历年来的合作开始聊,再畅言江舞某些演出搬上电视屏幕后获得了多么高的收视率。 最后,将陆梦溪的舞蹈水平好好地夸赞了一番,邀请她参加《风云舞会》的节目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