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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上这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白天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汇报过了吗?怎么不到一夜的功夫就给忘了? 雍正幸好不会读心术,否则他肯定会砍了苏培盛的脑袋。 雍正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是吗?但是朕却不这么认为。郭络罗氏是记恨年氏,但是年氏和郭络罗氏之间的恩怨已经是早些年的了,这些年来郭络罗氏一直都忍气吞声,就连之前得宠也不敢对年氏有什么过分之举。但是一朝被降位,她怎么反而敢对年氏出手了呢?” 那丫头说的对,无论怎么看,郭络罗氏最想要报复的应该是她才是,怎么会是年贵妃呢?这不和常理! “皇上的意思是……”苏培盛现在是越来越迷惑了。 一开始他觉得郭答应谋害年贵妃这事挺清楚的,但是听了皇上的分析之后,这事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看来,是有人在郭络罗氏这边下了什么话,才让她把矛头对准了年氏啊!”想到这一点,雍正冷笑一声,神色更冷。 但是随即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要说想要年氏出事的人,很多。 不仅仅是后宫,因着年羹尧的关系,前朝某些人更想破坏他们君臣之间的这条纽带。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哪拨人出的手。 但是陷害那丫头……可就不像是前朝那些人的做法了,倒像是后宫的人手笔。可惜现在郭络罗氏和她身边的人都死了,不然肯定能问出一些东西来。 想到这里,雍正的神色阴晴不定起来。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他可就难办了…… 年贵妃早产生下死胎一事,随着答应郭络罗氏的死亡而落下了帷幕。 而早夭的九阿哥,雍正破例以贝勒的仪制治丧,雍正还特意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宫中嫔位以下品阶都要穿孝服,贝勒以下奉恩、将军以上的皇室贵族,公侯伯以下、骑都尉(四品)以上,以及二品以上命妇都集于皇宫,每日一次向福沛灵柩贡献祭品。 葬礼持续了一个月,在六月十五这一日,将金棺中九贝勒爱新觉罗福沛的遗体运往黄花山的皇陵。 棺车起行后,前后有仪卫和太监、护军等随行,又有礼部、工部官员和八旗官兵护送,极尽哀荣。 而这一期间,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福沛葬礼过后,时间转眼间就来到了七月。 七月的太阳如同烘炉一样炙烤着大地,而这午后未正(下午两点)的太阳,是一天中最毒辣的时候,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全都被这烈日给烤蔫了。 而这个时候本应该午睡的海答应,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反而热出了一身的汗。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海答应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掀开帘账冲外间喊道:“小莲,进来!” 正打着盹的小莲听到主子叫人,瞬间清醒了,立刻走了进来:“小主,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把冰给我放上,没有冰,这么热的天可怎么睡得着?”海答应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汗,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小莲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委婉的提醒道:“小主,咱们的冰每天只有那么一点,要是现在用了的话,晚上可就没了。” 海答应擦汗的动作瞬间一滞,这才想起来以自己的位份,每天所分得的冰都是极为有限的,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既然没有,你不会去内务府要吗?每天这点冰够什么的?还不快去!” 小莲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内务府,岂是她们这种没权没势的能指使的? 海答应瞪着小莲,瞪着瞪着就突然泄气了起来,脸上满是颓色:“算了算了,咱什么牌面上的人,内务府能搭理咱们?你们小主又没有钟粹宫那位那般好手段,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勾着皇上日日去看她?有皇上在她那里,这冰自然是源源不断的了!”海答应这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酸意。 也由不得她酸,实在是雍正这些天的举动,着实让后宫每个人都看了刺眼。 自从年贵妃早产之后,皇上就极少来后宫了,去了也一般就是去翊坤宫看望年贵妃,就连皇后那边也少去。 她们虽然心里不忿,但是皇上这些年对年贵妃的宠爱也是有目共睹的,她们也是习惯了的,更何况年贵妃现在又是那样的身子,还能活几年?谁还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但是钟粹宫的那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皇上也常去看那个苏氏? 前段时间因为福沛阿哥的丧事,皇上去的还不算勤,但是随着福沛阿哥丧事的了结,皇上去钟粹宫的次数陡然增多,都快赶上去看年贵妃的次数了。 海答应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个苏氏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勾得皇上总去她那里? “皇上现在人又在钟粹宫吧!”海答应看着钟粹宫的方向,眼神中满是阴郁之色。 小莲:“……是,皇上去看了年贵妃之后,就去了钟粹宫。”这些天,这都已经是常态了。 “还真是好本事,这么热个天,居然还能让皇上饶了大半个后宫去看她,可是有什么用呢?”海答应忍不住讥讽道,“就凭她现在那个破败身子,能伺候皇上、能侍寝吗?真是占着茅坑……哼!” 海答应到底顾忌这身份,没把话说完,只能只重重地哼了一声,厌弃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