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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绝的是,她的父母从老家赶来,打她骂她,要她去跪着认错,只要能要回房子,她不愿意,又发现男友根本帮不了自己,他已经被前夫的手下打得住院了,而且男友的父母也来了,骂她是丧门星,诅咒她去死,然后她就真的抱着孩子从酒店顶层跳下去了。” “她死之后,李家先是封锁消息,塞钱将她父母的嘴巴堵住,然后开除了当时放任她上楼的几个工作人员,其实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李太太了,离婚的消息李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外界。” 他的语气很冷淡,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以一个旁观者局外人的角度说着和他没有关系的一个人的一生。 说完之后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从吧台下边拿出来一个酒杯,找出来一瓶茴香烈酒,然后量了二十毫升倒进杯里,继续道:“我之所以觉得她可惜,是她原本可以将生活过成另一个样子,既然已经不得不成为李太太,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享受李家的一切,不会出去购物,还不会网购么?我看我妈就天天刷购物网站刷得很起劲。” “想要融入这个圈子也不会很难,只要她愿意和人家攀谈,总会有人愿意和她说话,退一万步讲,就算和各家太太们都玩不到一起去,她也可以自得其乐,学习新的技能开发新的兴趣爱好,不都很好么?” “昨日之事不可追,既然已经成了李太太,何不把握当下,为什么要和前男友再搅和到一起去?几年前她被逼嫁,他保护不了她,难道短短几年过去之后就能?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一夜之间就从穷小子成为人上人的奇迹,之所以成为奇迹,就是因为稀少不是吗?” 他一面说,一面往杯子里加入薄荷糖浆和石榴糖浆,然后加入水,勾兑出一杯酒来。 “只要她没有和前男友暗度陈仓甚至生下对方的孩子,日子再难过,也不至于……还有,她那样的父母,能为了钱逼女儿嫁给有钱人,女儿死了只要给钱就能让他们闭嘴不再讨还公道的,就应该早点疏远了,她之前明明还算有一手能用的牌,怎么偏偏就走了绝路?就算到了后来,她从李家离开,李家虽然收回了给她的豪宅和大笔赠予,但不太可能让她身无分文的走,她只要远走高飞,暂时离开容城,就可以慢慢图谋以后的事,为什么要去找前男友,给他父母羞辱她的机会?” 所以魏桢只觉得她的死很可惜,却并不可怜她,今日种种,其实都是她自己的每个选择所致。 听他说完这些话,桑落酒的天妇罗都吃完了,连酒也只剩最后一口,她仰头把酒喝干净,然后点点头:“可是如果不是李三叔强迫了她,她本来也不会遇到这种局面,不是吗?所遇非人,还不够可怜吗?” 魏桢闻言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点点头说是,“罪魁祸首当然是李三叔,他开始了这一切。” “但你也不能否认,婚后他其实对李太太还算可以。”见她似乎有话想说,他便嘘了声,示意她听自己说完,“如果她能换个角度想问题,勇敢的放下以前的感情,未必不能过好在李家的日子,能决定你未来的永远只有你自己,人狠一点、自私一点,未必不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爱,那有很多很多钱也是好的,“她满可以在李家搞多点钱啊,这样即使离开李家,也不至于经济拮据。” 他的话说得桑落酒有点目瞪口呆,有点呆呆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啊。” 顿了顿,又好奇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魏桢闻言,毫不犹豫地应道:“当然是把李家的钱全部变成我的,既然我暂时没办法和李家抗衡,就只能猥/琐发育了。” 搞到了钱,有的是办法弄死强迫自己的狗男人,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桑落酒咂咂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做法,只能呵呵干笑两声。 然后突发奇想,问他:“那如果我们是他们,你会这样对我么?” 魏桢刚抿了一口酒,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是李三叔,你也不可能是李太太。我做不出来吃窝边草的事,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咦,这说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桑落酒眼睛一眨,嘿嘿一笑,朝他挤挤眼,“我是不会逆来顺受,但你会吃窝边草啊。” 魏桢一愣,刚回过神就见她坏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娇声娇气又得意洋洋地问:“难道我不算窝边草吗?你以前都跟人家说我是你meimei。” 魏桢:“……” 见他终于被自己噎住,桑落酒十分得意,看着他手里酒杯中有点偏黄的液体,忍不住有点好奇,“这杯酒的颜色……这个叫什么名字,好喝么?” 前面的都是铺垫,只有最后一句最认真,说完还有点眼巴巴地瞅着他。 “枯叶。”魏桢应道,又摇摇头,“茴香酒加薄荷糖浆、石榴糖浆和水勾兑的,你不一定喜欢。” “那要试过才知道。”桑落酒不信邪,坚持要亲自品尝。 魏桢没办法,只好将杯子伸过去,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一口,“喜欢我再给你调。” 桑落酒果然不喜欢,因为茴香烈酒的味道过于馥郁刺激,掩盖了鸡尾酒中其他成分的香味和口感,她并不喜欢,喝了一口就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