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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你不要脑袋啦。不管怎么说,有了国舅爷做靠山,上下三代都要富贵咯。” 车子不快不慢地行了半晌,直到走到了城郊处,放眼望去,田垄上覆盖着一层薄雪,白茫中透着点青茬。 “瑞雪兆丰年。” 孟宗青看在眼里喃喃了一句,心想今年一定收成不错,想来灾荒之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正思考着粮税一事,车辇里闷闷传来一声猫叫。 孟宗青紧了紧眉头勒马回头,停在车辇旁边,才听清楚是宁月喊了一句“我要下车!” “是不是嫌闷了?” 孟宗青一边问着,一边示意马车继续走,而他自己策马跟着宁月慢慢道,“要是闷了,就撩起来帘子透透气。这前面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门了,忍一忍。” 帘子忽然一掀,宁月不快的脸从里头探了出来,显然是受了点委屈。 “怎么了?”孟宗青微笑着看她一眼,这丫头又不知道怎么气性上头了,他自己可没招惹她。 宁月瘪了瘪嘴,小声道,“外面的人说话不好听,好像我嫁了你才算有意义似的。” 孟宗青哟了一声,“是谁之前说的,自己最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现在,怎么又变了?” 宁月心想,这和那时候不一样,怎能相提并论。明明自己不是攀附权贵的女子,可到了别人那儿全误会了。 “总之,我要下车。”宁月踢了一下车梁子,皱了皱眉,“我不要在你这儿金车藏娇似的。” 孟宗青听了这话,心里可乐了,他爱听这个词,金车藏娇,“不错不错,深得本王之心。” 宁月见他还不停下来,干脆自己撩开帘子,瞅准机会要跳车。 孟宗青忙喊了声“胡闹”,连忙叫车夫停车,勒马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宁月跳下车,整理好衣服,又抿着嘴打量一圈孟宗青的俊马,那马聪慧,好像看出来什么似的,不轻不重地抽了下鼻子。 果然,宁月抬手指了指孟宗青的马,认真道,“我也要骑它。” 孟宗青哼笑了一声,坐在高高的马上,俯视这个精雕细琢似的小姑娘的脸,“本王这马通灵,除了本王,他不叫任何人骑。” 宁月皱眉说那还不简单,“你告诉他,我是你的侧妃,是自己人。叫他别踢我下去。” 孟宗青闻言忽然斜了下嘴角,神神秘秘地附身凑了过来,就着宁月的耳朵慢慢道,“没有肌肤之亲,咱们还不算真正的夫妻,他啊,不听的。” “你......”宁月一瞬间气红了脸,又羞又恼,抬手就要拍上马屁股。 孟宗青轻踢马肚,又拉着缰绳绕了个方向,轻易躲开了宁月的偷袭,“小丫头真坏啊。” “是你先坏的。”宁月说着,俯身团了个雪球朝孟宗青砸去。 孟宗青撩起斗篷,一把挡开,谁想第二个第三个接二连三的扔了过来,孟宗青左躲右躲一阵,终于笑着投降了,“好了好了。让你骑。” 宁月得意地笑了笑,束发的彩绳前后荡漾开来,一步步走到孟宗青马边,道,“早些认输,何必当初啊。” 话音刚落,忽然腰间绕过一圈手臂,猛地一把将自己脱离地面。来不及啊一声,宁月已经被抱上了马,跨坐在了孟宗青的前方。 身后贴过来结实的胸膛,一阵甘松的气息拢了过来,孟宗青贴在她的耳边笑着低声道,“骑马可以,必须我带着你。不然它要是把你摔坏了,本王非得宰了这个畜生。” 宁月吓得回头,鼻尖贴上了他的嘴唇,喃喃道:“别别别。大过年的,你别杀生。” 孟宗青哈哈笑了起来,确认好宁月坐的稳妥了,才勒紧缰绳,驱马前行,“放心。既然侧妃开口了,本王也就饶它一命了。” 马儿是孟宗青的战马,似乎知道孟宗青是在开玩笑,配合的扬了扬马头,愉快地叫了一声,一路轻快地小跑起来。 这一跑,可让宁月露馅儿了。 她哪里骑过马?若说马儿慢慢走,她还能一晃一晃地坐一会儿。可这马儿不紧不慢地跑了起来,她腰身的节奏几乎快跟不上了。若不是孟宗青在后头紧紧抱着她,恐怕自己早就从马上颠下去了。 孟宗青见她这样子,不禁微微一惊,随后又不出意料似的将目光拉回前方,“你还真是胆大,不会骑马,还吵着要自个儿骑?” 宁月颠的七扭八歪,皱着眉头道,“我不是以为不难么。”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宁月的后脑勺突然磕上了孟宗青的下巴,那声音不小,惹得宁月忙回头关心,“王爷,您牙没事吧!” 孟宗青吸了口气,忍着几分麻意道,“放心,还没漏风。不过若你再这么晃来晃去,怕是本王一口牙都被你磕没了。” 宁月不想自个儿坐会去,只好不说话,蔫蔫的拉着他的马绳不松手。 孟宗青见状无奈,心里软了下去,只得答应她不赶她回车里,“行吧,你愿意在这儿颠就颠。不过,你别乱颠。你看马怎么晃的,你也随着它走。” 宁月回头瞥了一眼孟宗青,只见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肚,有力的很,大腿连着腰身随着马背的肌rou一前一后地晃动着,稳妥极了,可见他的马术有多好。 只是这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孟宗青看了一眼宁月的脸,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低声打趣儿道,“嗯,脸红了?胡思乱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