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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房内三人都扭头看向她,两个警察发现开门的是正常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而岛部彩子更直接一些,用一只眼睛定定地看着飞鸟——她另一只眼睛做了手术,这会儿正被纱布缠着。 警方不太清楚嫌犯希望和只见过一面的小孩聊聊是什么cao作,但为了不刺激到岛部彩子,他们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岛部彩子想问的问题不适合被其他人听到,她看向两个警察,“能不能让我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警察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景吾在外面等飞鸟一下吧?”幼崽回头,用软乎乎的小手拍拍迹部景吾的手。 迹部刚刚一听杀人犯提出单独聊聊,下意识攥拳,被幼崽安抚过后,才缓缓点头,带着俩不太情愿的警察出去了。 病房门“咔嗒”一声锁上。 岛部彩子看着门外——透过玻璃观察窗,可以看到有一个警察正密切关注着房间里。 “她还在吗?” 岛部彩子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在问询时会看着自己身边的空座位。 因为对小女孩来说,那里并不是没有人,自然就会投入注意力。 飞鸟看了眼坐在暗处床头柜上,还挥手和自己打招呼的可怖幽灵。 作为一个超级乖的好小孩,她同样招招手,以友善对待友善。 岛部彩子:…… 看这个反应,她知道“好友”还在纠缠她。 她现在无意去问昨晚被鬼藏到怀里的香包是怎么回事,因为她还不想惹怒目前唯一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 现在她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好友”的鬼魂离她远点,不要再缠着她。 她不想再感受一次半夜惊魂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成佛?”她干脆利落地问,文弱温柔的脸色显得有些狰狞。 “你知道的。”飞鸟哼哧哼哧爬到了病床边的凳子上,乖乖坐好,“你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小孩满脸嫌弃道:“不要说一些浪费时间的话。” 岛部彩子咬牙:“那不可能。” 她如果承认了杀人的事实,大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她除掉!” 听到她说的话,一边坐着的幽灵又愤恨地伸手掐她脖子。 飞鸟歪头,澄净的眼睛看着岛部彩子。 这是个可悲的女人——男朋友出轨自己已经结婚的闺蜜。 这也是个可恨的女人——就因为那点小事,她就能把自己和别人的人生都搭进去。 反正飞鸟是不太理解的,因为银时教育她时,总是说“三条腿的□□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又或者“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已经夺走过她的生命一次,现在你还要让另一种形态的她彻底消失?”飞鸟问。 岛部彩子很确信地点头。 “你不会觉得愧疚,或者良心不安吗?你杀死了她,她的灵魂是有权利缠着你复仇的。”没有等岛部彩子回答,飞鸟自顾自点头道,“好吧好吧,飞鸟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岛部彩子听着飞鸟前半段话时,还不太开心。 但后面简直欣喜若狂,她完好的眼睛中露出狂热的光芒,“你是想明白了?你会除掉她对吧?!毕竟她已经死了,活人才更重要不是吗?” 飞鸟疑惑,有点嫌弃地反问:“你在做什么梦呢?” “飞鸟只是知道了,原来你和治、悟他们一样,没有良心。不不不……果然你比他们恶劣得多。” “飞鸟本以为你看见世界上还有灵的存在,就会麻溜地自首呢,没想到你还打着策反飞鸟的鬼主意。” “你失策了哦,飞鸟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助纣为虐呢。” 小小孩晃着腿,想要从凳子上跳下去,“谈判破裂啦,你就继续被怨灵纠缠到死的那天叭~” 她的奶音甜甜的,却毫不留情给岛部彩子判了死刑。 浑身发冷的岛部彩子陷入绝望,她恶向胆边生,伸手想要拦住飞鸟去路。 甚至有恶毒又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乱窜——用指甲将这个小孩的眼睛抓瞎,这样对方就能感同身受,理解她的痛苦了吧? “看不起谁呢。” 飞鸟一秒加载模版,随手打开她伸来的手指。 幼崽没有控制力道,因此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清脆的断裂声。 “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吸引来门外的警察。 迹部景吾也跟着跑进来,伸手就把小朋友捞到了自己怀里。 飞鸟埋在他肩窝,撇撇嘴以表示对岛部女士的不屑。 不就是哭喊嘛,好像谁不会一样。 “呜哇哇哇——!” 凭借着丰富的打雷下雨经验,飞鸟哭得情真意切,万分委屈。 “我的手腕……”手腕朝奇怪的方向扭曲着。 岛部彩子声音虚弱,说话时怨毒又恐惧的眼神黏在胖乎乎又可爱的小朋友身上。 两位警察顺着她的视线,犹豫地看向哇哇大哭的飞鸟,看样子是想盘问一下幼崽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迹部景吾侧身,将小孩护住,用眼神制住了警察的动作。 他动作生疏地轻拍飞鸟的背,别别扭扭哄道:“不哭不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