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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怪,埃尔维德从15岁起就上战场,期间抱过扛过的伤员不计其数,哨兵向导都有过,却没有一个人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人小心地对待呵护。

    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埃尔维德难得调整了一下抱姿,想让怀里的人稍微舒服一些。

    “疼……”

    猫崽一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对方偎在他胸前的手还因为疼痛轻轻地抓了抓。

    埃尔维德僵硬了一瞬,但看到对方疼得缩成一团,又忍不住耐下心来说了一句:“等会儿就好了。”

    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神情黯了黯,补充说:“今晚诺曼会来。”

    那人是神级向导,对于精神力这样的问题,应该比一般的战地医生要更了解一些。

    ……诺曼?

    剧本很快就给了席和光解答。

    原来是主角攻。

    那现在抱着自己的人,不就是主角受?

    朦胧的视线再次移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上,对方的身旁就浮现了资料面板:

    埃尔维德,主角受,艾德里安家族的少爷,精神力体力双S。黑暗哨兵,现为银河舰队第一兵团的团长。

    柔软的发丝掠过下巴,胸口被蹭了蹭,紧接着就贴上来一股不正常的高热。

    这立刻拉回了因想起诺曼而差点陷入痛苦回忆的埃尔维德的神思,他难得有些慌张地低头去看,就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料被软绵绵的手给扯住了。

    怀里人一双眼睛像是被水洗过,干干净净,正映着两个小小的他。

    埃尔维德听见对方细细的,有些痛苦的呻吟,一张淡粉色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字眼:

    “头好疼。”

    “埃尔维德。”

    然后,席和光就在他的怀里彻底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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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尔维德:疼晕过去之前还不忘喊我的名字,这是不是说明……

    席和光:……(误会,都是误会!)

    第2章 那个主角受看上我了(二)

    席和光醒来的时候,床边正站着两个人。

    都长得挺高的,一睁眼差点没把他吓着。

    床尾站着的人戴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着白大褂,应该是这里的战地医生。对方见他醒过来,面上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点怜悯的笑容:“你醒了。”

    笑意不曾达到眼底,像是覆盖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薄冰。

    席和光点点头,他的脑袋还有些轻微的疼痛,不过比起之前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已经好了太多。

    他知道是眼前的医生救了他,虽然对方的态度算不上友好,席和光还是礼貌地道谢:“谢谢医生。”

    少年人瘦弱的身躯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中,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微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模样十分乖巧。

    床尾站着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多看了他一眼,笑容也深了一些:“没什么,这不过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要谢,该去谢那位及时把你带来的人,不然你也不能恢复。”

    旁边立刻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恢复?林笙,你管这叫恢复?他的精神力……”

    这声音又急又狠,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席和光循声望去。

    就看见一位穿着军装,身高腿长,黑色的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的人正满面怒意。

    人物资料卡及时悬浮在旁:诺曼。

    正是主角攻,席家的养子,也是莱奥帝国唯一精神力为SS的神级向导,据说自己的这具身体是对方的白月光。

    林笙也收起了笑容,金丝边的眼镜片后闪烁着冰冷的光:“诺曼,他的精神力本来就很低,从D变成E,再低一点也无所谓。倒是埃尔维德,他堕落为黑暗哨兵,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吗?”

    连虚伪的笑容也不维持了。对方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这个病人面前表示对自己严重病情的不在意,可见对自己的厌恶。

    席和光查看资料卡。

    林笙,也是主角受的攻之一,是林家的二子。对方既没有觉醒成哨兵,也没有觉醒成向导,为了能够追上埃尔维德的步伐,便选修医学来做了战地医生。

    怪不得对方对自己的恶意这么大,席和光了然。

    诺曼闻言猛地住了嘴。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脸上现出懊悔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情绪,冷冷道:“这和医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林笙的脸色陡然变得不好看,他正要反唇相讥,一个清越温柔的声音响起:

    “那个,请问埃尔维德少将在哪间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席和光眼见这两人的交锋进行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这间病房不保,便适时开了口。

    站在床前的两人身形一顿。

    林笙的心头瞬间涌上不满。

    埃尔维德是因为谁变成这样,难道这个席和光心里还不清楚吗?这一副惺惺作态是要做给谁看?

    “关你什么事?!”

    林笙脱口而出,转过头去看对方。

    他从前就不喜欢这个总是装白莲的人,也就诺曼这个眼瞎的人才会觉得对方好。他记得席和光永远是一副畏畏缩缩,遇到事就躲在人后的样子。别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大点儿,他就像被吓着了一样。弄的说话的人不上不下,搞得好像自己在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