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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样的活动只要不是经常弄,偶尔一次也无伤大雅,还能促进他和同学之间的感情,景云本来也只是象征性地动了两下。

    但是现在被席和光看见了!

    这在景云心里就不一样了!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丢脸了!

    景云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恰在此时,白琰从也从教室门口出来了。他看了二班门口的景云一眼,眉目间也露出惊讶。

    白琰是知道景云一向玩得很开的,却没想到他能玩的这么开。

    他看着一脸呆滞的景云,心里默默想,撞那个地方,难道对方感觉不到疼吗?

    二班的小胖大钟等人见景云居然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完全放弃,这下更兴奋了,撞得更厉害,门柱哗啦哗啦响。景云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面上立刻露出扭曲的神色来。

    白琰心想他俩好歹一块儿长大,之前还能说景云是自己乐意,他管不了。现在对方脸上都成猪肝色了,他于情于理都该去救一下他。

    而且身旁少年人有些好奇,还有些纠结的神色也让他觉得是时候阻止一下这有伤风化的一幕了。

    本来在一开始,席和光刚来的时候,目光都是在他身上的。他两人对视完,白琰就等着对方等会儿一放下书包带着作业来找自己。

    谁知中途出了这么一茬,席和光已经完全忘了要进教室找他了。白琰本来对外面此起彼伏的“阿鲁巴”声音不为所动,只是见席和光久久不进来,他才专门出来看一眼的。

    因此白琰轻轻拍了拍席和光的肩膀,把对方的目光拉回来:“你先到我座位上等着,等会儿我们互相看看作业。”

    席和光这才想起来他本来要干什么,连忙点点头,就推开门进教室去了。

    景云在感到疼痛的时候已经开始挣扎,却没想到因为自己之前有意无意的配合,他的手脚已经都被抓住了。他本来很想在少年人面前反抗一下,却没想到他还没反抗成功,对方就已经进教室了。

    紧接着,把席和光劝进教室的他发小就走过来了。

    白琰长得高,是这整个走廊乌泱泱的男生中个子最高的。他生得眉目冷峻,面庞棱角分明,不笑的时候看着就不是个和善的长相。

    而这本来欢乐的场景,也因为他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整个气氛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同出一个宿舍,甚至这位爷脾气的小胖大钟连忙放开了手。

    景云就此松了一半的手脚。

    他连忙挣扎地更厉害,终于从这群魔鬼的爪牙下逃脱出来了。

    景云一逃出来,就蹲下身捂住了自己。

    白琰也蹲下身来,目光隐晦地朝他某处瞥了一眼,问:“你还好吗?”

    景云闷闷地说:“不好!”

    白琰不为所动:“ 你当初要是不带这个头,不就没这个事?而且我看你一开始好像还挺乐意的。”

    景云抬起头来,面上的神色都是萎靡不振:“但是被看见了。”

    白琰不解:“这整个走廊的人都看见了。”

    景云的脸色仿佛便秘,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才终于闷闷道:“让席和光看见了,好丢脸。”

    白琰的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这个发小,从一开始就对席和光格外关注。他也知道少年人长得好看,任何人第一眼就多关注是正常的。但是景云现在却好像把对方特殊对待了。

    这让白琰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的语气冷淡下来:“让他看见有什么丢脸的?”

    景云怒瞪了自己的发小一眼,一脸你怎么就不明白的模样:“他长得好看啊!”

    说到这里,他又想了想:“他不光长得好看,还那么文静!他跟别人不一样!让他看见了,我就是觉得丢脸!”

    说到这里,景云越想越难受,还蹲在走廊上小声“啊啊啊”了好一会儿。

    白琰心里更不舒服,也懒得再管他了,直接丢下一句:“你自己下次注意一点吧。再玩这个,小心废了。”

    在身后景云的鬼哭狼嚎中,白琰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转身就推门进了一班的教室。

    他和席和光的座位就在靠门的这边。白琰的座位还在最后一排,他一眼就看到席和光正坐在他的座位上。

    少年人听见门的动静,抬起头来。他肤色苍白,黑发软软地耷拉在耳际,身上的校服十分宽大,看着空荡荡的。

    对方一见到他进来,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少年人眼睛弯弯的,淡色的嘴角扬起,脸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窝。对方抿着嘴唇,也不喊人,就是用眼睛看着他,仿佛是无声的催促。

    看起来就很乖巧。

    白琰先前心里的那点纷纷扰扰瞬间消失不见。

    他此刻已经把景云的那些话抛在了脑后,那一点异样的情绪也被压了下去。

    白琰的面上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顺着窄小的过道走过来,直到在自己桌子前站定。

    少年人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

    对方现在仰着脸看自己,这个角度显得他的脸格外小,眼睛更大了些。白琰一个没忍住,伸手摸了摸那毛绒绒的发顶,触手的头发细细的,软软的,简直跟他想象中一样好摸。

    席和光没有在意头顶作祟的手,他只是从身后把另外一个小板凳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