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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砚之已经做好摔倒的准备却没摔成,不禁有点蒙,他仰头,正对上俞衡的脸。 小保镖因为惊急而睁大眼,竟显得比平常多了一丝学生气。 “你……”俞衡很想骂他一句“三分钟不在你就要出事”,但看到骑在他身上的猫,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何砚之适时地递上一个眼神,表示“罪魁祸首是你家猫,不关我事”。 大橘遭受到了惨无喵道的戕害——它感受到自家主人要杀猫吃rou的眼神,凄惨地“喵”一声,撒丫子就跑。 “……你还敢跑!”俞衡把椅子扶正,抬脚追了上去,“给我站住!” 何砚之低头一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原本掉在理发布上的碎头发,已经被那只猫滚了一身,现在又被它粘到别处去了。 大橘被主人碾得上窜下跳,灵活得完全不像只十五斤的猫,碎头发茬也跟着飘到了茶几、沙发、楼梯等等一系列地方。 何砚之抽了口气,心说今天怕是要大扫除了。 十分钟以后,俞衡终于把那只臭猫逮了回来,他捏住大橘命运的后颈皮,把他拎到何砚之面前:“你再敢跑?” 大橘缩着爪爪,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发出一声细细弱弱的“喵”。 何砚之生怕这么大只猫被他给揪坏了,忙道:“好了好了,你快放下它吧,我这不也没摔吗?” 俞衡这才松手,大橘立刻钻进沙发底下,不出来了。 俞衡看着满地的头发茬子,头痛地一拧眉心:“我一会儿给你打扫干净。” 何砚之没搭腔,看他的眼神却非常微妙。 刚刚这小子……是真的急了吧? 他还头一回看到他着急呢。 第19章 汇款单 俞衡很快留意到他眼神里的戏谑,低头轻咳一声:“别那么看我,你要是真摔了,我可担当不起。” “摔就摔呗,”何砚之挑眉,“就这么点高度,还能摔坏了?” 俞衡重新拿起剪子:“万一呢?万一磕到头,让你忘了还欠我工资的事怎么办?” 何砚之:“……” 他就知道这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俞衡继续帮他把头发理完,过分长的头发被修去一截,显得清爽多了。 他把对方放回轮椅上让他自由活动,自己开始收拾地上的碎头发:“一会儿洗个澡。” “嗯。”何砚之凑在镜子前臭美,把头发扒拉来扒拉去,“虽然没有理发店剪得好,不过也还能看。” 俞衡停下来瞧他:“就算不能看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出门。” “……” 无言以对。 俞衡折腾了半个小时,终于收拾好被猫祸害过的屋子,许是别墅里暖气太足,他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缓口气说:“我跟你一起洗,你不介意吧?” 何砚之诧异回头,一脸警惕:“你要干嘛?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俞衡:“……” 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然而最终砚总也没能逃过小保镖的魔爪,还是被迫跟他“坦诚相见”,当然,只是单纯地洗澡而已。 这回俞衡吸取教训,在离开浴室前就帮他身娇体弱的雇主穿好衣服,出去以后立刻吹干头发,省得他再感冒。 也不知道是之前生病让他产生了一点抗体,还是俞衡确属“居家旅行必备良药”,经过一番照顾,何砚之还真的没再感冒发烧了。 俞衡照例每晚陪雇主睡觉,何砚之本来还有些抗拒,可想想有对方在就能缓解神经痛,他还是非常痛快地妥协了。 虽然并不能根治,但好歹能让他早点睡着,不用每天都熬到天亮。 冬天一天冷过一天,忻临市正在迈入一年一度的严寒,别墅里却依然温暖如春。寒冷被严严实实地阻隔在外,只有俞衡偶尔进出的时候,才能顺着打开的大门偷偷溜进一丝。 上次的热搜事件早已过去,当网络上的风浪平息,现实生活中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平静而和谐。 俞衡当真为保镖界楷模,除了照顾砚总日常起居,还要陪他消遣解闷,甚至在他的撺掇下往手机里下了个消消乐,每天互赠体力。 可惜他才玩了三十关就玩不下去了——这种无聊的东西,到底怎么能够坚持那么久? 虽然砚总自己放弃挣扎,但俞衡却不想让他一辈子当个残疾人,于是他不顾对方抗拒,每天都帮他活动双腿、热水泡脚,以及按摩全身。 何砚之无力挣扎,只能由着对方折腾。 冬天越来越深,考研的日子也逐渐逼近,俞衡在二楼看书的时间愈发长了。何砚之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对方不是考着玩玩,是真的很重视,因此他尽可能地少去打扰他。 大多数时间,砚总都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反正就算没“人”陪他,那不还有只猫呢吗。 这天晚上,俞衡又跟往常一样在二楼书房看书,何砚之在楼下客厅看电视顺便撸猫,两人互不干扰,氛围异常和谐。 中途俞衡接了个费铮打来的语音通话——这死基佬自己不考研,就来干扰别人考研,他大冬天的跟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吃烤rou,估计喝high了就来sao扰俞衡。 俞衡插着耳机,耳机里烤rou的声音滋滋地响,他面带微笑:“知道你美了,日子过得滋润,可以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