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碗凉茶冷嗖嗖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一轮明月从东方冉冉升起,伴随而来的是繁星灿烂的夜空。 如纱似雾的云霭在天空中飘浮不定,月光透过这片朦胧,将一片银白洒满大地,为已入秋的天气增添了几分凉意。 晚饭过后,街上的行人逐惭少了,街道上除了旅店,酒楼,茶肆等为了招揽生意,在门前点上几盏大红灯笼,将门前盈尺之地照得透亮外,大多数的店铺都已关门歇业,忙活了一天的小伙计们打着呵欠正在上门板,盼着赶紧忙完,回到住处,美美地睡上一个囫囵觉。 苏州云裳馆虽已歇业,但店铺的门板并未完全上全,尚留有一个可供一人侧身出入的缝隙。门口处并没有挂任何的灯笼,在一片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甚是凄凉。 然而,云裳馆后院中的一间卧房之内,此时正灯火辉煌,明亮的灯光透窗而出,驱散了月光的凄凉,为整个院子带来了几分暖意。 室内不时传来几个少女嘻笑的声音,走进室内,一片春意盎然。 只见柳青赤着上身,下身穿了一件宽松的棉布长裤,平躺在宽大舒适的卧榻之上。他的身边,两个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的小美人儿分左右跪在他的身侧,两双如玉般细腻的纤纤玉手一前一后在他的胸口处来回摩挲。只见左侧的小美人穿着一身粉色轻衣,质地柔软,润泽鲜艳,紧紧地贴在玲珑浮凸的身段上,柔美曲线朦朦胧胧地露了出来,圆的圆……弯的弯……柔的柔……翘的翘,让人浮想连篇。 右侧的那个小美人则俯身在他的身前,一双玉手伸伸缩缩来来回回在柳青的胸口处轻轻地揉搓着拍打着,动作连续不断。不多时,她的额头浸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美人干脆拨掉了插在发间的一支碧玉发簪,打散了一头青丝,任乌黑柔顺的秀发如瀑般散落,或披于背上,或垂落在肩,有几缕绣发散在身前,落在了柳青胸前的肌肤上,发丝轻触的感觉如同过电,直激得柳青体内荷尔蒙激增。 望着眼前两个绝色佳人,闻着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幽幽体香,柳青的意识不禁邪恶起来,他想起了曾经看岛国艺术片时,两个衣衫裸露的美人儿跪在男主身前,往男主身上涂抹精油的旖旎场景,心想,若能和这两个小美人在这秀榻之上玩一场双飞,那该是多么令人销魂的滋味。 柳青吓得赶紧闭上双眼,闭塞视听,心中连念阿弥陀佛。 这两个小美人一个是方怡,另一个是苏瑶紫。 柳青被梁穆炎打伤之后,方怡为了报答他舍生忘死救自己的恩情,放下了大小姐的架子,每日像个小媳妇似的亲自为柳青敷药。 洞霄宫蔡府李郎中行医多年,医术不凡,自己研制的金疮药药效奇特,用了一月有余,柳青便感到伤处大为好转,伤势基本痊愈,纵然强度不大的走动,也没有什么痛楚的感觉了。不过,方怡亲自为其敷药的感觉真的是天上人间的享受,柳青明知药效奇特伤势已无大碍,却在方怡每日为其敷完药后,只说感觉稍好了一点儿,还得继续用药。苦了方怡这些天来日日不断,为其涂药敷药。 看到柳青躺在那里笑嘻嘻,美滋滋,一副享受的模样,而自己却需要跪在他的身前,俯身为其涂药,涂敷过后,还要揉搓一番,直搓得掌心发热才可。每次涂敷少说也得半个时辰,一番涂敷下来,一向娇生惯养,从未伺候过人,娇滴滴的方大小姐每次都累得双臂酸软,腰酸背痛。 看见柳青躺在那里,一副洋洋自得的享受模样,方怡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去。但转念想到人家不惜倾家荡产,舍生忘死地救自己,心中便燃起一股暖意,敷药带来的辛酸感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方怡本想让芸儿帮自己分担一些敷药涂药的活儿,怎奈李郎中给出的金疮药全是药粉,用药时,须用凉开水兑成糊状,然后再将川乌、草乌、红花、rou桂等中草药研磨成的药粉按比例掺和在一起,最后调制成黏黏腻腻的半透明状的药膏便可使用了。 配药的过程费神费心,一忙活就得一个多时辰,药配制好了,芸儿已是筋疲力尽,无论如何再做不得别的什么事了。 那日,苏瑶紫突然出现帮着方怡和柳青解围后,苏瑶紫便将自己如何被杨mama欺骗,如何被梁穆炎欺辱的事告诉了柳青。 在一旁的方怡听说苏瑶紫是青楼女子,不禁心生鄙夷,但听到对方也是被梁穆炎所害,又心生恻隐之心。 苏瑶紫连连央求柳青帮她报仇,报梁穆炎和杨mama欺辱之仇,如此一来,同样对梁穆炎仇深似海的方怡便同苏瑤紫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 听说苏瑶紫不辞而别,离开眠月楼之后,杨mama派人四处寻她。苏瑶紫东躲西藏,时而住客栈,时而找相识的人家投宿,居无定所。柳青提出让苏瑶紫搬到云裳馆来住,早晚好有个照应,征求方怡的意见,出乎柳青意料的是,方怡竟愉快地答应了。 住进了云裳馆,苏瑶紫一连数十日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住在这里,她感觉很安全,不用担心眠月楼养的打手们会冲进房来,强行将她带回去。 因为是女孩子,苏瑶紫同方怡住在了一个院落之中。接触多了,方怡发现苏瑶紫并不似想像中的做皮rou生意的粉头娼妓那般yin荡下贱,而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谈吐雅意皆如大家闺秀,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任何人都不会料到这样一位清丽脱俗,纯情无比的女子竟然是一位青楼女子,而且是万众景仰,宁可出资万两谋见一面的花魁。 共同对梁穆炎的仇恨拉近了她们的距离,数日下来,竟成了无话不说,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到了傍晚,方怡要为柳青敷药,住在这里没有什么事可做的苏瑶紫自然赶过来帮忙。 方怡为苏瑶紫示范了一番,便坐在一旁稍事休息,苏瑶紫学着方怡的样子,仔仔细细地为柳青敷药涂药,不想一番揉搓抚弄下来,己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苏瑶紫望着方怡道“怡jiejie,这么多天一直是你为柳青哥敷药吗?着实辛苦你了。柳青哥,你感觉我敷得如何,等我学会了敷药,今后就让我和怡jiejie轮流为你敷药,这样,怡jiejie也不会太辛苦了。哎呀,这药怎么又干了,芸儿meimei,你的药配好了没有,我这里又没药了。” 方怡,苏瑶紫还有芸儿三人,方怡大苏瑶紫一岁,芸小苏瑶紫一岁,故而,苏瑶紫称方怡为jiejie,称芸儿为meimei。苏瑶紫初学敷药,掌握不好剂量,原本只需一次的药量,在她的敷涂下,用不了一会儿就用完了,害得芸儿坐在窗前的几案之上,连着配了两次药,听说苏瑶紫还要配药,芸儿嘟着小嘴儿有些不满地说道“苏jiejie,这药还是让大小姐来敷吧,我都快累散架了。这可是最后的药了,省着点用。” 苏瑶紫说要帮着敷药,芸儿就料到她技法不熟,肯定会浪费掉不少的药,所以,芸儿配完两副药后,接着又配了一副,果然,刚刚配好,那边就嚷嚷着没药了。 芸儿将调配好的金疮药置在了一个银盘之中,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说道“你们可悠着点儿用,用完了,我可不管配了,配一次可真麻烦,累死了。” 原本无事,谁知芸儿一通牢sao,弄得方怡和苏瑶紫都无比珍视芸儿手中的药盘,同时伸手去接,立时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不料谁也没接住,银盘一个翻转,粘粘腻腻的药液洒得四处都是。 苏瑶紫赶紧拿了块丝帕擦拭。承受过欢爱风雨的苏瑶紫立时知道自已摸到了什么?“呀”地喊了一声,吓得赶紧缩回手去,脸颊如火烧云一般,一直红到了耳根。 未经人事的方怡和芸儿对那处突起远没有苏瑶紫敏感,见苏瑶紫“呀”地一声如遭蜂蜇,方怡问道“怎么了瑶紫,不好擦吗?还是让我来擦吧?” 方怡拿起手帕,刚擦了一下,便停了下来,她虽未经人事,但双十年华的她对男女之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听说男人只有在想做那种事的时候,下面才会……没想到……这个坏家伙……我们三人为他敷药,他竟动了邪念…… 这时候,在外面忙活了一天的方肥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高声道“柳掌柜……”可是一见柳青赤着上身倒卧于榻上,三个衣衫单薄,身材窈窕的小美人围成一圈,正俯首于柳青下身的敏感之处,哎呀呀,这一幕太旖旎,太盎然,太让中老年人吃不消了。 方肥见状,赶紧改口说道“哦……哦……我走错了……走错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方怡一看,自己同芸儿还有苏瑶紫围在一起,这场景怎能不引起别人的误会。方肥此时过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如果让他走了,不但会耽误事儿,而且更会加深对她们的误解。于是方怡转身,落落大方地说道“肥叔,留步,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我们正在给他敷药,不碍事的。”说罢,方怡见床榻边的桌上放着两碗茶水,这是刚进此屋时,芸儿为她和苏瑶紫准备的,长时间未喝,料想茶水已凉,便端起一碗,哗地一声浇在了那片鼓鼓的蒙古包上,下面昂首卓立的小二哥经此凉茶一激,立时缩了回去。三个少女见状,无不捂着小嘴儿咯咯地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