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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出现意外

    殷清风和少数韦氏族人一样,在经过一夜难眠后将要面对某个结局的到来。

    这一晚的梦中,郑容昭和妮子的玉体反复出现,以至在清晨醒来之后,用了他两世都不曾有的毅力才离开睡在他旁边的小妮子。

    “啪”

    在妮子全无遮掩的上拍了一下,“该起来锻炼了”。然后他在妮子的娇呼中离开。

    由于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他比平时要早不少时间。望了望依然昏暗的天空,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呼”用力的将浊气排出后,他开始雷打不动的晨练。

    这处园子里的婢女惊奇的发现,向来她们都是最早起来的那波人,现在却被两个慢跑的人代替。而且,那两个还是她们绝对想不到的人在做她们看不明白的事。

    被婢女叫醒后,韦王氏与韦杜氏从窗扇的缝隙中观察着仍在慢跑的两个人。

    以跑步的形式来锻炼身体的历史,在中国不会超过一百年。韦王氏与韦杜氏这两个地道的中国古人,除了感到怪异之外,再难找到第二个形容词来描述园中慢跑的两个人。但她们一致认为,殷清风和韦妮子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meimei确定尼子以前没有呃像现在这样?”韦王氏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窗外。

    韦杜氏眼中闪着不明含义的光芒,不知该怎么回答。

    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这个疑问侵蚀着她们的好奇心。

    当殷清风和韦妮子拉起架势打起太极拳的时候,她们终于忍不住了。

    “走去看看。”

    身着白色服饰的两个人在庭院前“翩翩起舞”这是围观者,也是韦王氏与韦杜氏对殷清风和韦妮子现在的感观印象。偏偏,这俩人还心无旁骛的继续“舞蹈”着,让她们有心想问也问不出口。

    杨坚于开皇初期,将收集和整理的中原、高丽、天竺、安国、龟兹、文康等国家和地区的音乐与舞蹈,制定为宫廷燕乐体系的七部乐:国伎、清商伎、高丽伎、天竺伎、安国伎、龟兹伎、和文康伎。

    这是一套完整的舞蹈体系:以国伎开始,以文康伎收尾就像现代的舞台剧一样有一个完整的过程。并且,每部乐都有相对应的音乐与舞蹈。

    杨广在大业中,又增加了康国伎和疏勒伎,使七部乐变成九部乐,并将清商列为首部,改国伎为西凉伎。

    唐初,宫廷燕乐继承了隋的九部乐,乐制与舞制依旧在民间,各大小家族蓄养的歌舞姬们表演的内容也大多源出这九部乐。

    从隋朝开始,王公贵族、文臣武将、文人学士都以表演舞蹈为乐,以精于舞蹈为荣。虽然专业歌舞伎人社会地位卑贱,但舞蹈艺术本身却广泛受到世人的喜爱。

    到了唐代,舞蹈又有了文、武之分。武舞又称“健舞”,文舞又称“软舞”,两种风格截然不同前者威武激越,后者飘然若仙。胡舞大多属于前者,而传统的汉族舞蹈,则基本属于后者。

    韦王氏与韦杜氏对九部乐很熟悉。正因为熟悉,她们对殷清风和韦妮子的动作就更感兴趣了。韦王氏甚至试图将他们的动作与清商乐的巴渝舞相比较。

    当殷清风和韦妮子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后,韦杜氏上前行礼:“妾身向淮阳侯问安。”

    在殷清风的心里,韦杜氏就是他的丈母娘,可受制于这时的礼制,他只是点点头,“清风向夫人问安。”。说完,他向韦妮子说道:“你可以传授给你阿娘。”,然后转身离开。

    欣喜的韦妮子在殷清风身后行礼,“谢郎君。”

    “传授”二字,分外的刺激到了韦王氏和韦杜氏的耳朵,“尼儿,淮阳侯所谓传授为何意?”

    韦妮子拉着俩人的手往屋里走,“等孩儿进去再向两位大人秉明。”

    进到屋内并将婢女都撵了出去,韦妮子轻声的说道:“郎君从宫中得了一套养生术,女子若修炼此术,可延迟衰老十年”

    “十年!天哪”“从宫中学来的?”

    韦妮子轻轻笑道:“两位大人可愿”

    “愿!当然要学了!”“莫卖乖,快快传授来”

    韦妮子先是演示睡前醒后的保健cao,然后在韦杜氏的身上演练女子丰胸的保健手势

    等韦妮子走后,韦杜氏再次解开胸衣并将韦王氏扑倒在身下。

    “太子连这等秘术都传授给了他,可见他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潮红未退的韦王氏感慨道。

    “嘻嘻,嫂嫂你说,是不是meimei昨晚的计策有效了?否则,他岂能轻易的就让尼儿将这等秘术传授给你我?”韦杜氏得意的说道。

    韦王氏转身让自己趴在韦杜氏的身边,“年少、多金、多才要不是jiejie年老色衰”

    韦杜氏伸手去抚摸韦王氏的腴背,“怎么,jiejie动心了?动心的话,meimei建议jiejie带着你院中的小娘子们一起去,到时候”

    “嘻嘻你的尼儿既然不反对她的嫂嫂侄女伺奉她的俏郎君,想必也不会反对meimei”韦王氏反击道。

    韦纲等人的到来,比殷清风预想得要早。他刚吃完早饭,便有婢女禀报韦纲到来的消息。

    在殷清风刚起床的时候,韦纲的书房里已经站满了人。

    昨晚韦纲扔下的两颗大雷属实吓坏韦氏其他族人。

    他们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韦纲接着说道:“你们都是族中分房族长或族老,你们和老夫一样熟知韦氏宗谱里的记载,也同样熟知历朝史书里的内容。

    从长孺祖到老夫这一代一共传世七百载十八代。七百余载中,韦氏经历过无数次的显赫与衰落。但,没有哪一次的衰败持续的会像如今这么长久!

    没人会想到大隋会二世而亡,也没人想到李唐竟取而代之。但重要的是,李唐立国已经八年了,老夫仍然没有看到韦氏在李唐政权中的出头之日在哪里!

    李唐建立新的王朝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今太子!

    前朝文帝一统天下后锐意改革朝政,让大隋的国力在征讨高丽之前达到了顶峰反观现在的太子接连颁布的那些敕令,较之文帝如何?

    去年,农耕令、钱币令与帝国银行的开设,就铸就了李唐国祚延绵的基石今年,桥梁和道路的修建令,更是将各州县牢牢的掌控在朝堂之下再加上明年军事学院的授徒开讲,曾经对李唐国祚持有疑虑的世人对皇室将会是什么态度?

    太子如今未到而立之年、太子嫡子又是淮阳侯的学生连教导过杨勇和李建成的李纲李文纪都没有反对太子的这个决定,你们还有谁敢质疑那个可以随意出入秦王府和东宫的他,在太子心中地位?”

    韦纲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也不想轻易的与其他族人割舍开。“你们应该都明白老夫未尽之意。言尽于此,散了吧”

    韦纲把决定权交给族人,族人将如何取舍与他无关。他既想着成为韦氏中兴之人又不想把分裂韦氏的责任和骂名担在他身上。他只惋惜阆公房后代子嗣太少,会让殷清风失去扶持的兴趣。

    韦纲一句“散了吧”,让其他各支房的人感到非常头痛。

    韦纲知道的信息,他们也大致的都知道。再加上韦纲今天的几次分析和殷清风的态度,他们对殷清风已经产生足够的敬畏。但举族投靠真的是太难以接受了!

    韦氏有着自己本身的附庸家族,他们深深的知道作为附庸家族会是什么样的待遇,用榨骨吸血来形容都不过分。现在韦氏如果也沦为殷氏的附庸家族想想可能的未来,他们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韦氏在过往的几百年里,每当遇到困境时,除了咬牙坚持等待改朝换代外,就是依仗联姻家族的扶持。即使遇到再大的困境,也从未产生做另一个家族的附庸想法。

    现在,想要李唐被取代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与韦氏有姻亲关系的太原王氏、河东柳氏和荥阳郑氏不用考虑了、河东裴氏似乎已经先韦氏一步投靠了太子、河东薛氏入唐后的状况并不比韦氏好多少

    难道非投靠不可?

    “不对!”韦津越想越不对,“哪怕再艰难,只要韦氏还在,属于韦氏的荣光就还在!但投靠了他人他族,就不是祖宗蒙羞的事情了,而是韦氏根本没有未来!一个他族的附庸就算再显赫辉煌也不过是世人眼中的下贱之辈!”

    韦津连忙派人去将其他人召集到他那里。

    韦纲强做笑容,“老夫拜见淮阳侯。”

    殷清风对韦氏族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有所觉察,但他不动声色的说道:“韦翁看起来似乎是睡眠不好。晚辈府中有几坛好酒,韦翁以后每晚小酌少许,相信韦翁的睡眠会改善不少。”

    韦纲只以为殷清风在说套话,“多谢淮阳侯。”

    殷清风暗自皱眉,今天的气氛完全不对啊韦纲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而韦津看向韦纲的眼神儿闹矛盾了?分化了?

    “咳韦翁对晚辈那半成茶叶的提议”

    韦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决绝的表情站了起来。

    他走到殷清风前方三步远的位置站好,抱拳、弯腰,“韦纲代表韦氏阆公房向淮阳侯起誓效忠!韦纲以下诸代子弟将永不背叛淮阳侯及淮阳侯的后人!”然后掏出怀里的阆公房族谱放到殷清风身旁的桌子上,再退回刚才的位置跪倒在地。

    他所谓的率领韦氏族人向殷清风效忠,只是他争夺家主的一个手段罢了。他会去和殷清风商谈出让一些韦氏利益,再回头向族人宣布不用效忠殷清风而且还为韦氏争取了更大的利益。

    本来一些计划得好好的,但在韦津向他逼宫的那一刻起,不但他和阆公房已经众叛亲离,而且,刚做没多久的美梦也破灭了。那么,剩下的唯一的选择,只有紧紧的抱住殷清风的大腿了。

    但他毕竟是千年韦氏的一员,即使要在殷清风这里为阆公房子弟找一条活路,他也还想保留最后的尊严。再三思考,他选择了避重就轻:向殷清风以及殷清风的后人效忠,而不是向陈郡殷氏效忠。

    别小看这里面的区别。

    所谓的附庸家族,和普通家族一样在明面上都是良籍之身,但在暗中,他们只是效忠家族的奴婢。

    以韦氏和韦氏的附庸家族为例。哪怕是韦氏的一个奴婢,到了那些附庸家族里都可以作威作福予取予夺,更别提某个嫡支子弟在那些家族面前能享受到何等的权威了。

    他知道陈郡殷氏已经分为殷清风所在的京兆堂和殷闻礼为族长的陈郡堂,但殷氏的家主却悬而未决。

    以殷清风的前途来说,他出任家主只是迟早的事情。若阆公房向陈郡殷氏效忠,阆公房以后诸代子弟将会受到所有殷氏家族子弟的奴役。

    向殷清风一人效忠则不同了。

    不但陈郡堂的子弟无权奴役他们,就连京兆堂的其他支脉,也就是殷清风的兄长的后代也没有权利。

    相比较而言,这是他能给阆公房子弟最好的交代了。

    韦文宗也在韦纲的身后跪下。

    殷清风心里在个不停,嘴上却说道:“韦翁只代表韦氏阆公房一支的族人?”

    韦纲不知道殷清风这么问,是真嫌弃阆公房的子弟单薄,还是有着其他的含义,“是。”

    殷清风心里在骂,小爷需要你效忠个鬼。若是李渊还没建什么李唐的话,小爷还巴不得呢。现在小爷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他看了一眼坐在主陪位置上的韦津,“既然韦纲已经不能代表韦氏了”

    他低下头,“韦纲你父子二人先退下吧。”

    韦纲在地上说道:“遵命!”然后站起来向殷清风行礼后,才缓步的向外走。

    韦文宗同样向殷清风行礼,然后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扶着韦纲向外走。

    韦纲努力的让自己的身姿更挺拔,但今晨的打击让他总觉得此时身上被千斤巨石压着。腰板挺不直,步履也蹒跚

    他之前与韦津曾私下交谈过,现在就看韦津能做到哪一步了。他现在还无法判定他和韦津之间谁对谁错,唯一的希望还在殷清风或者是太子的身上。

    韦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殷清风看向韦津,“接下来,谁代表韦氏与本侯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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