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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开心,温江雪忽然侧过身抱住了她的腿,她吓得一惊,挺直了脊背,低头一看,他紧蹙着眉头居然睡着了。 “义父睡着了?”她小声问。 温江雪抱在她腿上的手指动了动,紧皱着眉将额头贴在了她的大腿侧,像是被雨声吵到不安的抱紧了她。 从善僵着脊背不敢动,手指轻轻的落在他的耳侧,捂住他的耳朵轻声道:“义父睡吧。” 他在她的手指下安稳下来,一点点松开眉头。 ========================================================================= 窗外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是在天快透亮时才停。 灰蒙蒙的光线投进窗时,温江雪才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醒,睁开眼一张苍白的小脸就落在他眼前。 从善睡在他旁边,没有盖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缩成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手臂里,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耳朵上,捂着他的耳朵。 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温江雪轻轻拉下她的手,忍不住去看她,她的睫毛长极了,小扇子一般圈出一圈阴影在眼睑下,紧皱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做了什么不开心的梦?”温江雪声音轻了又轻,伸手想去抚平她的眉毛。 门外忽有人敲门,吓了他一跳,忙收回手。 就听门外霍少游道:“温大人可醒了?我们大人请您过去用早膳,用过之后我们好赶路。” 身边的从善被惊的眉头一紧,猛地坐了起来,迷迷瞪瞪的呢喃:“不要……” “什么?”温江雪被她没头没脑的呢喃搞的诧异,坐起身问道:“不要什么?” 从善像刚从梦中惊醒,惊愣愣的扭头看着温江雪,半天才缓过神来,捂着额头闷闷的吐出一口气,“相爷啊……” 温江雪整了整衣襟,问她,“做了什么梦?还不要不要的。” 从善捂着额头,闷哼一声,“没什么,梦到一些以前的事……”梦到山匪将她折断了她的手,让她跪在地上不许挣|扎。 温江雪下了榻,洗漱道:“收拾一下,去吃早饭。”他与她一早上躺在一块,很是不自在,感觉很微妙……他刻意避开从善,匆忙洗了脸先行出去。 ============================================================= 等他到斋堂时发现林律,霍少游和那‘陈从善’在一桌吃饭。 那陈从善见他进来,很怕他的躲了躲,林律便示意她不要怕。 可以啊,一晚上勾|搭上了林律,他倒是小看了这个陈从善。 他也不急着现在找她麻烦,坐在另一张桌子用了早饭,等吃完了还不见陈楚玉过来。 林律他们急着赶路,几人收拾好等在了院子里。 温江雪装了一块饼想去找陈楚玉,还没去就看见封崖扶着陈楚玉,与那叫丁丁的小矮子一起过了来。 他眉头不自觉的一蹙,再看陈楚玉脸颊烧红,精神萎靡的,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陈楚玉,你不舒服吗?”他开口问道。 从善头昏脑涨的,扶着封崖道:“不碍事,只是有点发烧,撑一撑就好。” “既然不碍事就不要劳烦封大人了。”温江雪伸手去拉她。 封崖伸手拨开,道:“她不舒服,我先带她下山找大夫,你们自行下山,我们在八里桥汇合。”说完也不管温江雪同意不同意,打横抱起从善,带着丁丁就走。 温江雪想喝止,话音还没脱口,三个人以消失在了静心庵之中。 他气的将饼一扔道:“下山。” 幽草经过昨夜怕极了他,躲在林律身后小声道:“我不会骑马,林大人可否载我?” ===================================================================== 封崖带着从善和丁丁片刻不耽误的下了山,又行了半天的路才在一处小山村找到大夫。 好在从善只是发烧,麻烦的是她又来了葵水……在那大夫家中耽搁了四天,她好的差不多了才又动身去八里桥。 等三人赶到八里桥时,从善发现情况有些微妙。 温江雪,林律,霍少游和幽草几人已经假扮寻常的过客住进了一间客栈中。 林律说,这是幽草的提议,为了不打草惊蛇不以官员身份直接去查案,而是扮成路过的,暗中调查。 他很赞同,温江雪也不管这些个事。 从善倒是意料之中幽草已经搞定了林律,但意料之外幽草居然插手这件案子。 她委婉的表示,这镇子如今已经是家家闭户,自从那个长公主的草包儿子在这里游玩被杀之后,官府也已经限制了寻常过客进入,他们这么多人,突然进入镇子,就算微服也很引人注意啊,那罪犯又不是傻,看不出来可疑之处,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进驻镇子,搜查,解剖尸体查案。 但是那林大人对她这个关系户很有成见,他还是赞同幽草的提议。 从善无可奈何,本不想再开口,但令她崩溃的是,他们如今住的这个客栈正是那长公主的草包儿子被‘吸血妖怪’抓走干掉的案发地,并且上上一个受害者,也是这客栈中的过路客人…… 幽草提议他们住在这里,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从善简直惊叹,这摆明了是送死啊!这些人难道没听过那些鬼故事里,说了不要去的禁地就一定不要去啊,去了就是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