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选择了忍气吞声的母子只能打掉了牙和血吞。 但是她们的息事宁人并没有换来太平日子，那二赖子尝到了甜头之后，开始到处炫耀。最后，陈母被二赖子糟/蹋的事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 要不怎么说赵家人都作得一手好死。 原本跟他们赵家没有一点关系的事，却在陈父来接妻儿的时候，路过赵家正好听到赵家女人们讲究陈母的事。 那个年代，女人的贞洁尤为重要。 尤其是受的是旧社会教育的陈父，知道妻子不洁后，多年后第一次见到妻儿面的男人没有心疼妻儿的遭遇，而是直接给了陈母一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陈母的期望，她对未来的期许都一起破碎了。 只跟儿子说要进屋收拾东西的陈母，一根腰带把自己吊死在这个她们母子住了六七年的破屋中。 至死，于美琴都没能走出那四面漏风的破屋。 这件事对陈寒江刺激很大，也是他彻底封闭自己内心的契机。 陈寒江跟自己的父亲并不亲近，他的商业帝国都是他自己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 可是，当他可以站在金字塔尖上傲然地俯视众人的时候，可以跟他分享快乐和喜悦的人已经不在了。 赵妞妞看着眼前恬静的女人，艰难的生活没有压垮她，丈夫的一个耳光却断绝了她的生机。 做为现代人，现代女人，赵妞妞并没有觉得于美琴有任何错。 倒是陈父，作为一个男人把妻儿扔在小山沟里就撒手不管了，最后妻子受了欺负，他还责备受苦受难的妻子，实在是太渣了。 他一个大男人连保护妻儿的安全都做不到，怎么还有脸反过来责备受了欺负的妻子。 太不要脸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渣男！ 这事赵妞妞得管，不管是从挽救赵家的角度，还是从抱紧大佬大粗腿的角度，她都不能让惨剧发生。 于美琴就好像陈寒江的最后一道保险，于美琴死后，陈寒江彻底走上反派的道路。 “霍爷爷好，刘爷爷好，阿姨好！”赵妞妞礼貌地对屋里的几个大人问好。 于美琴十分惊讶，虽然她跟屯子里的孩子接触不多，但是，大多小孩都是脏兮兮的鼻涕孩，这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是谁家的？ 说实话，这小胖妞看着乖巧可爱，对大人有礼貌，虽然刚进屋的时候眼珠到处扫了扫，但是，并不招惹讨厌。 跟着进屋的赵四哥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子上，被自家妹子扯了一把后，才不情不愿地也跟屋里的几个大人问了好。 不过跟赵妞妞满脸笑容的问好，赵四哥的问候就显得敷衍多了。 刚才几个人在屋里但是院子里的对话都能听到，没想到赵家还是个尊师重道的家庭。 虽说都是农民，但是赵家毕竟有个当过兵的大伯。在见识上应该比其它一辈子从来没走出靠山屯的人家要强一些。 三个老头和于美琴都不约而同地对赵家高看了一眼。 黄教授笑眯眯地把咸鸡蛋的篮子递给于美琴，于美琴看到十个咸鸡蛋眼里的光彩亮了亮。 赵妞妞爬到黄教授的腿上坐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总是坐在自家爷爷膝盖上的关系，小女娃动作十分娴熟。 黄教授也打心里喜欢这胖嘟嘟的小丫头，“妞妞，爷爷下午教你的字，你还记得不，给爷爷写一个看看。” 赵妞妞把茶杯里的水到了一点在木桌上，然后沾着水在桌子上把下午学的字都写了一遍。 于美琴好奇地凑过来瞧了瞧。 她学的是繁体字，不过后来普及简体字的时候又学了一遍。就算是简体字，一天能记住这么多字也实在不容易。 她记得自己像这小丫头这么大的时候，父亲刚刚给自己和她哥请了师傅启蒙。 难怪黄先生这么高兴，这小胖妞确实天才。 黄教授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儿地夸奖赵妞妞。 小孩子都喜欢被夸奖，赵四哥也凑过来，在桌子上沾着水写了几个今天下午学的字。 他写出来的字虽然对，但是，看上去跟赵妞妞写的差远了。 赵妞妞知道自家四哥是属毛驴的，得顺毛撸。小丫头坐在黄教授的腿上对着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字直拍手。 “哥哥写的真好看！ 四哥会的字好多呦，比孙小毛会的还多，还难写！”赵妞妞不遗余力地夸奖自家四哥。 赵四哥的小胸脯挺的高高的，看着就像一只小公鸡。 家里几个大人都看出来了，这小胖妞在猛劲吹捧自家哥哥。 陈寒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赵妞妞一把抓住了他，“陈哥哥，你会啥字？写出来看看呗？” 原本想要讽刺赵四哥几句的未来大佬冷不丁被一只小胖手抓住手腕。 赵妞妞的手热烘烘，软乎乎的，陈寒江愣了愣，最终少年没有管住自己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赵小胖肥嘟嘟的脸蛋。 手感简直不要太好，又软又滑，就好像嫩豆腐一般。 护妹狂魔赵卫北伸出小熊掌一般的巴掌，打掉蹂/躏自家meimei脸蛋的爪子。小熊掌揉了揉赵妞妞被捏的脸蛋，觉得不够还凑过去吹了吹。 未来大佬捏她的脸了！！！ 如果未来大佬把自己的大粗腿给自己抱，赵妞妞豁出去了，每天可以让大佬捏两下脸蛋，啊不，三下也行。 两少年都没有get到小胖妞的心理活动。 赵四哥气呼呼地瞪着陈寒江，陈寒江则满脸不在乎地盯着赵小胖rourou的小脸蛋。仿佛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就再捏一把那嫩豆腐一般的脸蛋。 小孩子来了，按理说应该拿点什么招待的，可是陈家太穷了，家徒四壁。 于美琴只能用搪瓷茶缸冲了两杯金银花茶端给赵家兄妹。 金银花是她自己采的，自己晒的，带着一股自然的香气。 略带歉意地看着赵家兄妹，于美琴低声说道，“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这茶还是挺香的。多喝点，解渴。” 赵妞妞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阿姨泡的水真好喝！还带着香气呢！四哥，快喝！” “是吗？妞妞喜欢，带回去些，给你爷爷奶奶，爹娘尝尝！”于美琴开心自己的茶受到小胖妞的喜爱。 家里太穷了，虽然丈夫走的时候给她留了钱，但是财不外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好！那我就先代爷爷奶奶谢谢阿姨了！ 下次阿姨再去摘金银花，带着妞妞一起去好了。 妞妞也想学怎么做这香香水喝。”赵妞妞笑眯眯地又捧着茶缸喝了一口。 赵妞妞可没忘记，在小说里，于美琴就是因为独自去树林里摘金银花才被邻村二赖子欺负的。 大佬娘亲的清白就交给她来保护好了！赵妞妞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暗自下定决心，等到金银花开的时节，一定要紧紧地跟着于美琴。 于美琴自然不知道这小胖妞想的是什么，只不过自己的茶水受到小胖妞的喜欢，她也开心。 “不谢，不谢！ 阿姨存了很多，一会儿多给你包回去些。 等过些日子，如果妞妞喜欢，阿姨可以带妞妞进林子里采金银花。”于美琴热情地回道。 接下来黄教授又教了赵家兄妹几个字，还讲了几个小故事。天快黑透的时候，赵四哥拉着赵妞妞回家了。 临走的时候，赵妞妞看到霍将军正拿着她垫篮子的报纸在看。 看来这些老头不论何时都是关心时事的，如果可能，多找些报纸来给他们解解闷。 第10章 10 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赵妞妞一走…… 赵妞妞一走，霍将军就让陈寒江关了大门。 老将军手里拿着的正是赵妞妞垫着篮子的破报纸。 整个靠山屯也就赵家大伯看报纸，再加上赵大伯是吃皇粮的人，村长赵宏发有了新报纸就会送到赵家。 虽然也有人看着眼气，说些酸话，但是赵宏发只一句：保国是带着军功章回来的，你们谁家有军功章？ 一句话就把其它攀比的人给堵回去了。 “大家都过来，你们看，这是上周的报纸！ 你们看，这报纸上的口风明显有变化，我看这是国家要有大动作了。”霍将军举着报纸招呼着几个人过来看。 三个老头都把陈寒江当成自己亲传弟子一般看待，所以什么事也都不背着他。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陈寒江也没有让老头子们失望，他学东西很快，看东西有自己的角度，眼光也够犀利，霍将军就曾经说过，陈寒江是难得的帅才。 “不知道现在城镇里怎么样了？ 上个月，我家孩子给我寄东西的时候，在信里隐晦地说现在在城里有人偷偷摸摸地卖烧饼，不要粮票。”刘鸿接过报纸看了看。 三个右/派老头就只有刘鸿的孩子还时不时给他邮点东西，黄教授的孩子在国外根本不用想了，而霍将军在被打成右/派的时候，孩子们就声明跟他断绝关系了。 人都说八十年代致富靠胆量，基本上只要你豁得出去，卖什么都赚钱。 但是，九十年代就要靠关系了，没有过硬的关系，想要把买卖做大是很难的。 而陈寒江八十年代靠自己带货挖了第一桶金后，九十年代，他能继续崛起靠的不是陈父，而是当时已经进了中/央的霍将军。 霍将军被自家孩子伤透了心，他虽然不像黄教授那边感情外露，但是对陈寒江的感情很深。 反派大佬能有后来的斐然成就，跟霍将军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如果能去镇上看看就好了。 找些挣钱的门道，咱们的生活也能改善改善。”陈寒江沉声说道。 这里能离开靠山屯出去打探消息的就只有他，三个老头是下放右/派，每天要去生产队签到。 他妈走不了山路，离靠山屯最近的镇子红旗镇都要走十多里的山路，他们又没有自行车全靠两条腿走，于美琴根本就没有那个体力。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陈寒江虽然聪明，但他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众人就算是迫切地想要知道屯子外面的情况，也不放心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去镇上。 那可是要走十多里山路的，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坏人猛兽什么的，几个大人还不得后悔死呀。 --------------------------------------------------- 第二天赵妞妞跟自家二哥，三个，四哥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