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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的让人摸不透怎么个意思,瞅着顾沐阳,道:“自然是你现下最想听到,关于你心尖尖上人的信儿。” 这话让顾沐阳一愣,略一思量,才紧凑了脸色,大步上前,急急问:“你是说关于春花……奁儿的信?” 忍不住笑了,那人分外欢乐的看着顾沐阳,道:“你这一思量,可真够让奁儿伤心的,如此瞧来你也并不是爱死了她啊……” “这位公子。”顾沐阳沉了脸色,直勾勾的瞧着他,“爱不爱她是我同她之间的事,与你似乎无关,劳烦你直入主题吧。” 那人眉眼一眯,缓缓的笑了开,道:“有人要在今日,取了你心肝儿的性命,你道该如何?” 一语落地,顾沐阳的脸色是唰的白了透,又紧一步上前,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道:“是谁?谁要杀奁儿?” 那人只是瞧着他笑,不答一句。 天阴欲雪,测测的寒,日头挂在当空,却没有半点温度,薄雾阴魂不散。 那一箭便破了雾气,直入红轿之中,去的极快,一线寒光。喧天的锣鼓,端木朝华听不到轿内有没有人惨叫,却只听到心头有什么东西猛的崩紧,来不及多想,拔步要冲过去,却已经是迟了。 人群之中,房檐之上,四面八方突然窜出数列蒙面人,着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袖口里却抽出晃人眼目的利剑,有条不紊的将两顶红轿包围。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愣,满街寂静,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那拥挤的人群便海潮一般炸了开,推搡拥挤的逃窜,渐挤到了端木朝华这边。 端木朝德身后的一列侍卫噌的闪身上前,护了他在中心,低喝道:“保护圣上!”慌乱逃窜的大官们便也有些奋然挺身护在端木朝德身侧。 端木朝德却神态自若的靠近椅背中,在人群之中瞧着端木朝华,观望着他每个表情,似笑非笑的勾了唇角。 街道上乱成了一锅粥,还是稠的。 唯有那群持刀的蒙面人身旁空了一片,无人敢靠近,只有一些敲锣的小厮。 中箭的那顶轿子里没有一丝动静,端木朝华按耐不住,再次要掠身上前,廖月白却暗中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一顿,听廖月白在耳侧低声道:“王爷不可轻举妄动,既已开棋就不能乱了阵脚……”又密语道:“便是你现在去了,该伤的也还是伤了……我们交代过只要奁儿的性命,他们不会伤了王妃的。” 端木朝华眉头怎样也松不开,转目刚好撞上圣上落在他身上,似笑非笑的眼神,四目一触,表情不动声色。 街道中人人逃的快,不过是错眼已经躲起了来大半。 一众蒙面人将将围住红轿,里里外外敲锣打鼓的红衣小厮便都撂下了手中的事物,铮然从怀中抽出闪亮的兵刃,反包围了蒙面人一众。 端木朝华一惊,再次看向众人护着的端木朝德,他却错开了眼瞧街道,一众的红衣小厮,他抬手轻挥,道:“擒下这伙贼人,要留活口,朕要亲自问问,看看如此大胆,到底是经了谁指使。” “遵旨!”红衣小厮齐声喝道,猛地一转刀刃,挺身攻了上去。 刀光血影,厮杀声喧天而起。 端木朝华一点点紧了手指,敌众我寡,这样的局势已经失去了优势,果然他在这里也布了一步棋…… 厮杀愈发的激烈,蒙面人功夫都不弱,只是人数之上相差太悬殊,渐渐被击溃,一个个倒下。 端木朝华不再瞧,几步到端木朝德身前,拘礼道:“臣伴驾不利,请圣上降罪。” 忙扶他平身,端木朝德笑道:“怎么能怪三哥呢,又不是你指使的人……”挑了眉眼,笑,“是不三哥?” 端木朝华抬眼瞧他,笑的云淡风轻,道:“圣上玩笑了,臣怎会指使人来闹自个的场子?” 随着笑,两下无话,各自存着各自的心思。 突然厮杀的人群中“轰”的炸响一声霹雳,只瞧见人群之中烟雾大起,绞着雾气瞬间就遮住了人的实现。 厮杀的众人便都停了手,掩着口鼻,慌乱了开。 “谁下的烟雾弹?!”端木朝德霍然起身,看着根本瞧不清人的街道,紧蹙了眉峰,猛地转目瞧端木朝华。 他却视若无睹的望着一片慌乱的街道,对廖月白道:“带人去瞧瞧怎么一回事,先速速将小凤……和奁儿救回来。” 廖月白俯身应是,该要折身去办,端木朝德忽然开口阻了住,“还是让羽林卫去吧。”招手点了四名护在他身前是侍卫,道:“你们就按三王爷吩咐的去做。” “遵旨。”四名侍卫齐声应下,兀自一行礼,便都掠身而去。 端木朝华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他动什么手脚,也就不再多说,望着四名侍卫窜入浓烟之中。 看不透的浓烟之中,谁都不敢妄动手脚,生怕伤了自己人,也伤了自个,每个人都紧握着刀剑,警惕着四周。 忽有一人窜入浓烟中,朝着隐约可见的红轿去了。 脚步停在第一顶红轿之前,那人亟不可待的掀开轿帘,急切切道:“春花!”话未落地便愣了住,极惊又诧,“阮姑娘?!” 这一声唤,让轿中之人也惊了,却不能张口不能言。 轿中坐着的是阮小凤,轿外立着的是顾沐阳,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模样,这样的再遇让两人都是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