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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愕然,却依旧愣愣的应了一声,推了他要走。 袖子却被一只手扯了住,闻人舒华转目瞧见她抬起亮晶晶的眼。 “别啊……”闻人凤失落的扯着他袖口,道:“我跟你闹着玩呢……” 闻人舒华叹了一口气,放下她手中的酒壶,牵她到身前,“小凤,我很不喜欢你拿自己的身子使性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不能再有差池。” “不会的不会的。”闻人凤忙蹲□子,腻在他怀里道:“我没喝酒,真没喝,而且我现在身子骨壮着呢,不会有事的。” 闻人舒华拢了她的发,“小凤,答应我离他远一点。” “谁?”闻人凤诧异,想了想又道:“那个什么小三吗?” 闻人舒华点头,刚要开口讲什么,远处忽有人急急的喊了一声:“国师!” 转目便瞧见,周子慕急匆匆而来,到跟前一撩袍跪了下来。 “周大人这是……”闻人舒华诧异。 周子慕不敢抬头,硬了头皮道:“下官失职,犯人端木朝华被人打了……” 闻人舒华蹙眉。 闻人凤却在一旁转过了脸。 “不知道多少大板……总之……伤的不轻。”端木朝华同这尊大佛是老相识,周子慕觉着这次失职失大发了,咬牙豁出去道:“现下安排在柴房,国师请降罪。” 闻人凤抿了嘴,忍不住接口道:“此乃天理昭昭,实则是报应,大人不必自责。”话尾还是忍不住乐了,刘小元下手果然够快够狠。 闻人舒华瞧了她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只叹了气,但落眼她洋洋得意的模样时,没奈何的笑了,纵然是再重来几回,她还是这么死心眼,决定了的,执迷不悟。 九十八 周县太爷 端木朝华这一顿板子挨的不轻。 刘小元打小就长的不算好看,浓眉大眼,最多称的上俊朗,但这个俊朗还是牵强的,就因为长相他曾经受过伤。 十六七的年岁,他少年心性,曾掏心掏肺的喜欢过一个姑娘,偏那个姑娘姿色中上,家境中上,眼光却是极上,心高气傲的看不上刘小元,最绝情的一回当着全清平镇人的面,说他刘小元蟾蜍想吃天鹅rou。 蟾蜍是什么,县太爷告诉他是蛤蟆,烂蛤蟆。 打那以后刘小元再也没有找过她,便是见了也不再讲话,倒也不全是为了那句不中听的话,而是因为他极度厌恶这种王八非说甲鱼的人,装什么蛋蛋啊,骂人就骂个痛快,最见不得拐弯抹角,笑里藏刀的人。 也是打那以后,刘小元多了一种毛病,县太爷说是兔眼病,也叫嫉妒,见不得男人长的好看,越好看他越觉得不是个东西,当初箫师爷来时,他还跟师爷闹过几回,便是现在没事也不爱看见他那张脸。 所以,这次按照闻人凤的指示,依律给端木朝华打板子就下手特别狠,不过闻人凤也交代了,这是他应得的,不亏。 闻人凤原本还执意要将他关入牢中,可伤的实在是……忒重了点,县太爷怕闹出人命,而且牢房只有三间,满了,没法子只有将他关到了柴房里养伤。 其实是因为师爷亲自求情了。 巧的是,那尊大佛,闻人舒华国师,突然被召回了宫,焦急模样像是出了大事,只冷笑道:“好个端木朝华……”便也顾不得其它,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宫,却又放不下闻人凤,留了清浅和洛无离在此处,临走了还又给了县太爷一条密令。 县太爷诚惶诚恐,莫名其妙,只看着密令不能理解。 至闻人舒华一走,县衙里的经济一下子回升了,托闻人凤的福,蛤蜊人参,时兴的吃食没断过的送来,连刘小元都胖了一圈。 可县太爷又有了新的烦恼。 他发现,端木朝华在县衙养伤期间,师爷忙了起来,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却又能在柴房找到,他很惆怅。 那天夜里闷的慌,他睡不踏实,索性起身去院子里凉快凉快。 星月朗朗,凉风习习,吹的他极舒坦,刚要靠在大槐树下眯回眼,身后猛地一人窜出来,白面黑眼,吓的他没险些咬舌自尽。 定神才发现是刘小元黑着个眼圈。 周子慕一巴掌扇过去,怒道:“作死啊你!半夜不睡吓老爷我你好玩儿啊!” 刘小元忙护着脑袋喊:“老爷老爷!你听我说……你带绿帽子了……” 生生的顿了手,周子慕僵了身子道:“你说……什么帽子?” “还能是什么帽子!”刘小元揉了揉脑壳,一脸愤愤的道:“绿帽子!师爷给你带绿帽子了!我好心来给你通报,你还……” 周子慕一把扯着了刘小元的领子,脸色青白,“你再胡扯,我捋了你舌头!” “我没有!”刘小元委屈至极,也扯了他袖中道:“不信你跟我来,我亲眼瞧见师爷进了柴房,连蜡烛都吹了!” 周子慕再听不进,一把推开刘小元,紧着脚步就往柴房去,到了门前,却又堪堪的顿了脚。 月色清白,柴房里黑洞洞的没有丝毫声响,静的人发虚发飘,做梦一样。周子慕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怎么都跨步出那最后的一步。 刘小元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准没错,老爷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进去捉jian啊!”长的好看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