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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牌接客,再不做丝毫挣扎反抗。 直至他不久前突然消失,再见便是今日这样的直面相对。 明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天凉,雨气有些飒飒。 纪川看着他,摇头笑道:“你放心,我此次回来不是已梨花斋先生的身份,是已我纪川自个儿的身份。”眼神越过他,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道:“你该知道她是什么人吧?” 明湘冷笑,“先生想讲什么便直接了当吧。” “倒也没什么。”纪川微眯了眼睛,依旧笑着道:“只是想只会你一声,她是贵人,对你,对我都是……”话至此没有再继续,只道:“我想你明白的。” 明湘蹙了眉,没再讲话。 闻人凤再醒来是在夜里,华灯初上,影影幻幻的映进屋子里,未点灯都是一片光华沉浮。 头疼的厉害,她微眯着眼按住额头,还未看清四周便有人在耳边急切的唤了一声,“小凤!” 声音隐约熟悉,闻人凤侧过头瞧,光华一壁下看见坐在榻前一脸焦焦的欣喜的阮氲廷,他道:“醒了醒了,你总算是醒了!” 闻人凤有那么一瞬的愣怔,恍如前半世的梦境,熟识又陌生。 “你这一觉可睡的够长,整整睡了三天又两夜的,连个身子都不翻!”阮氲廷喜不自敛的同她絮叨。 闻人凤只是笑,看着他道:“大美,我饿了。” 自顾絮叨的阮氲廷一愣,看着她一时没了反应,片刻之后才且惊且喜的道:“饿了好,饿了好,阿倦已经去给你熬粥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催他,等着啊。”三两步的奔出房门,一壁喊道:“阿倦,你的粥倒是煮好了没……” 房门未合,有光的夜,喧喧的庭宇回廊,她熟悉的,不熟悉的,翻涌不停息。 她抬手掩住了眉眼,许久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翻身而起,对房门外道:“明湘公子。” 门外一声轻笑,转出一个人,眸子清寒,笑道:“姑娘怎知我在门外?” 闻人凤淡笑,“我夜里看不见,所以耳朵极好,听出来的,明湘你脚步轻又稳,很好分辨。” 明湘也不妨她直呼姓名,只是笑的开心。 “我想洗个澡,可否……”闻人凤未讲完,他便招来一名小丫鬟。 “服侍姑娘沐浴。”明湘又对闻人凤道:“现下一时也找不出合身的衣服,我的衣柜中有两件新制的长袍,未上过身,姑娘若是不嫌弃……” “多谢。”闻人凤拱手。 明湘便退了下去。 闻人凤洗完澡,苏倦同阮氲廷便等在了门外。 开门的瞬间,便瞧见二人。 “洗好了?”阮氲廷端着一碗热粥,殷切的笑道:“正好趁粥热。” 闻人凤只随意穿了明湘的月白色长袍,宽大的有些累赘,发丝未束湿漉漉的,虽消瘦,精神却好,见人便笑。 苏倦瞧着欲言又止,却是闻人凤先开口道:“苏倦不认识我了吗?” 苏倦牵强的笑了笑,撩袍跪下,“苏倦拜见少主子。” 阮氲廷惊诧。 闻人凤笑了笑,也不允他起身,只立在门前一壁捋袖,不瞧他道:“我会在你这里住上几日,你差人去渡口等着,我大哥估计这两日便会到大巽,你将他接过来。” 苏倦应是。 她又道:“这几日,除了我大哥,无论谁找我,都不见,留下口信便是。”顿了顿又道:“若是端木朝德……便带来直接见我。” 苏倦抬头看她,瞧她无甚表情,便应是退下了,临走前闻人凤又吩咐他找见合身的男装来。 待他走了,阮氲廷才诧道:“阿倦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手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闻人凤,明明还是从前笑眯眯的模样,怎么却陌生了…… 闻人凤笑着让他进屋,接过他手上的清粥,一壁吹凉一壁道:“大美,我姓闻人。我大哥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没有抬眼,语气却让人心口一堵,她却抬眉笑道:“我如今不是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蔓藤,我拥有许多东西,从前失去的并不算什么了。”抿嘴喝了一口粥,看着愣怔的阮氲廷忍不住笑了,“怎么?我没有要死要活的,很失望吗?” “当然不是!”阮氲廷有些发闷的道:“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没有以前招人喜欢了……” 闻人凤放下清粥,笑道:“我并不觉得以前有多少人真心待过我。” 阮氲廷言语一窒。 她又道:“倒是如今,没有人再能轻易欺骗我,没什么不好的。” 阮氲廷便无言语对。 “对了。”闻人凤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在这里的事情,你莫乱讲,我不想麻烦。” “啊?”阮氲廷挑眉,“我已经差人去通知爹和娘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闻人凤略微一顿,淡淡的道了声:“哦。”随后又道:“他们不会来的。” 果然,天大亮时,也未见阮家一人前来,倒是端木朝华差人送口信来,说是,他就宿在了梨花斋,有事便喊他。 她换了身利落的男装,束发做在门槛上,明湘突然立在身侧,开口道:“为何不干脆随他回宫?” 闻人凤一愣。 他又道:“最伤人的剑,往往是最贴身的,你若想报仇,没有比跟他回宫更快捷的方法,你甚至可以摧毁他最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