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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还有谁?”阮轻尘愈发恨的瞪她,“除了你谁会有能力夜里调兵围住阮府,强行抓走廷川?除了你谁又要抓他?” 闻人凤一愣,“林廷川被人调兵抓走?” “你还在装什么?!”阮轻尘发了恼,眼眶死死的擒着泪,却经不住小腹的闹腾微微冒了冷汗。 闻人凤也有些微怒,冷声道:“就凭着调兵抓人,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阮轻尘你脑子怎么没一分的长进?” “还用想其他吗?”阮轻尘伸手撑了桌子,抿了嘴又道:“那些兵卫抓人时,口口声声警告的是,要他日后在你眼前消失,莫要再打搅你的生活!阮小凤你还要狡辩什么?!” 闻人凤紧了眉头,却抿着唇一言不发,她懒得跟一腔情爱的女人辩驳,只撩袍疾步出了门。 阮轻尘瞧她要走,焦的吃力打地上起身,紧压着小腹,喊道:“阮小凤你要去哪儿!你……” “闭嘴!”闻人凤猛地回头,蹙眉瞧她,重了语气道:“若想让我放了林廷川,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转身便走,一壁转过回廊,一壁对门外的侍婢道:“差人将阮大小姐送回府,省的一尸两命赖上我。” 小侍婢低声应是,侧头就瞧见扶着房门的阮轻尘,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瞧了心疼。 闻人凤踏过大雨渐湿的回廊,直往前庭去,路上华灯流转,笑颜欢欢的小倌们皆都惊诧的避开了路,她直喊苏倦的姓名。 sao动之下,苏倦急急打一侧厢房迎出来,到她身前,惊诧道:“小凤……少主子,急着找我?” 闻人凤蹙眉,“端木朝华呢?” 她问的急,直呼其名,苏倦忙挥手喝退一群围看的小倌,低声道:“端木公子,已经回宫了。” “什么时候?” 苏倦瞧她的脸色,仔细的答道:“午膳过后吧,像是有什么急事,没来得及同你打招呼便走了。” 午膳过后……那就是林廷川被拦下之后。 闻人凤在心里辗转许久,都找不出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能调兵抓走林廷川。 这里是大巽,便是调兵,哪里轮得到她闻人凤?云泽的兵马是那么容易进来的?阮轻尘都未用过脑子想想,这大巽的天下是谁的。 不能确定也不能否认,闻人凤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抓走林廷川的人。 苏倦瞧她脸色沉的厉害,试探性的问:“少主子有急事找端木公子?可要我差人去通报一声?” “不必。”闻人凤舒了一口气,淡淡道:“我等他回来。” 话未落多久,不远处便有一群人众急急奔来,还未等她看清,期间一人便冲到眼前,道:“你……”脱口一个你字,却又住了口,来人强压了一口气。 闻人凤这才看清,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阮尚书,阮大人。 那跟着的一群人,大大小小都是阮府的人。 闻人凤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样称呼他,想了许久,才道了一声:“阮大人。” 阮尚书抬眼看了她,定了神道:“小凤……”那一句小凤让闻人凤忍不住别过脸去,有些禁不住鼻头发酸。 便是她再怎样装作若无其事,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失去的都是她曾真心在乎的。 阮尚书也一时沉默了,没有言语。 身后有小侍婢急急忙忙的奔来,噗通一声跪在她脚下,不敢抬头道:“凤姑娘……阮大小姐被兵卫抓走了……” 闻人凤惊的回头。 一侧的阮夫人却忽然上前,焦焦的抓住闻人凤的手,噗通就跪在了眼前。 “夫人……”闻人凤慌慌去扶她。 阮夫人却怎样都不起来,眼泪纵横的道:“小凤,不论怎样我和老爷并不曾亏欠过你什么,若说是也算是救过你的性命……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了氲廷和轻尘……轻尘她有孕在身,经不起这些个折磨……”哭的哽咽,再讲不下去。 闻人凤却听的一分分沉了心,压的她不能声张,一个两个,这天下所有的人都理直气壮,委屈万分,仿佛都是她的错,阮轻尘讲的对,她不好好待在云泽,回来做什么? 阮尚书也有些红了眼,看着她,忽然有些苍凉,“小凤,我老了,氲廷是我唯一的儿子……”声音发涩,顿了顿,才又道:“我晓得不是你抓的人,是圣上派的人,我……我只是想求你回宫吧,圣上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随他回宫,你……”没再讲下去,也不用再讲。 什么都明白了,闻人凤反而笑了,只觉得可笑,端木朝华是真的穷途末路了吗?居然连这样下三滥的法子都用上了,是想用这些人逼她回宫吗? 闻人凤拨开阮夫人的手,敛目笑道:“阮大人,阮夫人太高看我了。”伸手扶她起来,替她弹了弹裙摆上的雨珠,淡淡道:“这些事都与我无关。” “小凤……”阮夫人红肿着眼,惊诧的看她。 闻人凤不抬头,苦笑道:“凭什么每次都要我去牺牲?这天下所有人都死光了又与我何干?” 回廊之上,所有的人都惊的没了言语,只不可思议的看她。 阮尚书将手掌攥的死紧,一把扯过阮夫人,愤愤道:“莫求她,她如今姓闻人不姓阮!”拔步要走,转头和一人撞个满怀。 那人走的太过急,一个踉跄才站稳,搭眼瞧见闻人凤,急急道:“小凤,端木朝德被端木朝华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