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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灼行沉吟了一下,也觉得牧寒说得对,只好说道:“牧寒,屈才了。”

    牧寒道:“不,为了查明魔教诡秘,弟子义不容辞!”

    虽说魔教教众们已经通过参军而洗白,很多教众都从逃犯变成了平民。

    而在当年诛灭明国之时,武林正道也受朝廷征召,与魔教教众们一起,一致对外。

    但是。

    现在,明国已经被灭。

    明国欺压渭国多年,当渭国有难时,家国大仇排在个人仇恨之前,木灼行带领的武林正道,只得暂且与魔教教主握手言和。而如今,明国已经覆灭,家国大仇已经得报,就到了清算个人恩怨的时候!

    魔教某些教众们当年犯下的罪孽永远都不会被原谅,只要魔教包庇一天仇人之子,武林正道与魔教就永远都是死仇!

    牧寒在疗伤之时,反复记住了这一点,要拉起自己的仇恨。

    他要把仇人的脸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这么想着,牧寒从怀里掏出他所画的、掌星河的肖像。

    当日,魔教这位教主不拘小节,放浪散漫,肯定是故意为之!

    不知道练了什么邪恶的功法,让他心神起伏。

    他切不可中计。

    养伤需要五天。

    在这养伤的五天里,他一定要多看肖像。等下次见面时,把影响降低到无,不能受那位太上教主的诱惑,一定要好好刺探敌情!

    ……

    招工匠建新房的事,掌星河是拜托了刘管事去弄。

    而掌星河自己,则专注于种田和造水车。

    谢无涯主动帮忙监督,自称掌夫人,掌星河并不知情。

    就算知情了,掌星河暂时也没什么办法。

    万一劝了,谢无涯一个激动,又浑身中刀似的流血,掌星河也于心不忍。

    掌星河沉迷造水车,高转水车的进度,也特别快。

    毕竟,是掌星河和他召集的附近六条村的木匠们一起,拼着人多力量大的造出来的!

    于是进度就特别快。

    没两天,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高转水车就按图纸的规划搭建好了!

    水车从河里运转河水上来,经过搭建的竹管网络,把水运送到各块田去,让田庄的农夫们省事多了,田庄的农夫们,以及附近散户,都跟着欢呼雀跃,工匠们完成了任务,收了工钱,也跟着高兴。而魔教教众们,都在讴歌颂德,把掌星河吹得跟神仙似的!

    听得掌星河特别不好意思。

    醒醒,才只是高转水车建造成功而已啊。

    不过,这两天,掌星河是真的过得特别舒心。

    太子李乾坤只在吸血吮手指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都羞耻地躲开了;而谢无涯,却是还戴着面罩,等着伤痕完全褪去、色差也回复如初,才会找掌星河一起用膳。

    等后天,太子李乾坤请来的水利官员就要到了,而掌星河也把自荐信送进县里,很快,水车就可以被官员看到,被大力推广,利国利民了!

    于是,夜里,掌星河抱着冰鉴,睡得特别快乐。

    现实中水车建成了,在梦里,掌星河梦见自己,不但水车建成了,秋收还真的非常高产!

    梦里的他,他成了种地和造水车的大功臣,不但农夫们感激他,连太子和将军都舍不得杀他、还要保护他、保护农业人才。

    梦里的他,没有性命之忧!

    太快乐了,可是,第二天一早,掌星河刚睁眼,就听到他的小厮窦发财那焦急的声音:“少爷!醒醒!少爷!不好了,水车倒了!”

    掌星河:“??!!”

    水车倒了?!

    水车一个晚上就倒了??

    怎么可能!!

    事情太过震惊,掌星河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上,随便披了身外袍,连睡衣都没来得及穿得严实,就赶到水车边上。

    在路上,掌星河对水车倒下的事,还在一脸懵逼之中。

    怎么会,他明明把所有影响因素都计算好了,是计算错误,还是水流太过于湍急,还是人为的弄坏了水车?

    但,掌星河深信,除了人为,别的都不可能!

    来到河边,还没回家的工匠们,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掌星河拨开人群,去看昨日建好的水车。

    本来,高转水车的设计,一共有两个水轮。因为河面高度太深,要用两个水轮,才能把水给运转上来。现在,水车上面的水轮还在,但却歪倒了,而下面的水轮,已经不见踪影,像是沉落。

    而另一边,李乾坤罕见地,竟然也披了身衣服就出来,连长发都还没扎好。

    他的脸上,那惊愕惋惜的神情,竟然比掌星河的更为深重。

    李乾坤瞟了眼掌星河,轻声叹息:“竟然一天就坏了。”

    接着,李乾坤又柔声问道:“明日官员就来到,今天能修好不?还是,直接请他们到别的地方看看?”

    掌星河摇了摇头:“人多力量大,到时候水利的厉害的官员来了,我们一起探讨,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失败也是成功的先行者,可以多积累经验。”

    李乾坤“嗯”了一声,又问道:“是木材选用得不够好坚固?这等水利大事,我应给你提供更好的木材——”

    掌星河打断道:“不是,是人为。”

    李乾坤微微一愣,就道:“好,那我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