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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满房了,我问过他们经理,没办法再挤了,别说三间了一间都挤不出来。”

    棠离只觉得无语,还真是他想多了,人家不仅没有受到影响,甚至是继续赚得盆满钵满。

    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新闻,zi杀酒店也能成为网红酒店,这个世界总是一天比一天看起来更加魔幻。

    他站在远处,远远地望过去。

    来悼念的粉丝不少,但更过的是媒体,官方媒体、自媒体,甚至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开直播,工作人员极力制止,但还是架不住人多。

    棠离是抱着‘笑一笑’的心态来的,可是看到这些人拿着手机,像挖着宝藏一样开直播吃人血馒头,又觉得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回去吧。”

    他刚刚转身,就见到墨临扬起了头。

    此时伸手传来sao动,棠离倏地转身,刚听见一道尖叫声。

    “啊!有人要跳楼——”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酒店楼顶落下,砸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像从地里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

    棠离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一个年轻的生命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画面太惨不忍睹,四周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即便如此,依旧有人没有放下手机。

    酒店大堂经理反应算快的,当即叫人拿了几把黑伞出来,盖住了地上渐渐凉掉的女孩。

    棠离木讷地离开现场,把所有吵闹都甩在身后。

    就像一个好人的故事会经久流传,一个坏人留下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今夜这样崩溃的女孩子不知道还有多少。

    棠离汗毛都耸立起来,没想到这事还有个售后服务。

    因为紧急事件发生,古镇的游客被迅速疏散。

    他们走过的那条长街此时已经变了模样,回到最初的小巷是已经见不到任何光亮。

    墨临好似本身就是属于黑夜的,他在夜色中行动自如,棠离则有点难受,跟着他的脚步磕磕绊绊地走了几步,不小心磕到了石头,直直地朝前倾去。

    墨临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棠离站稳,而后顺势揪住了他的衣袖。

    墨临任他拽着。

    “你在后悔?”

    棠离怔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桑德星死了,有粉丝跳楼,所以他要后悔。他要是没死,以后会有很多粉丝跳楼,那他到时候又要继续后悔吗。

    也不知道他那时是不是还活着,还有没有命后悔。

    墨临舒心一笑。

    “这一世也不是没有白过,终于学会了不给自己添堵。”

    棠离好像听见了他声音里的笑意。

    “是不是我以前做事太过窝囊,所以给你留下了这种印象。”

    墨临体贴地说:“还好。”

    棠离没有跟他继续争辩这件事,问他,这售后服务要怎么做。

    “已经在做准备。”

    棠离不知道他的‘准备’是什么,但他愿意无条件相信他的一切。

    第二天,棠离回了工作室。

    他想起了唐爽发的消息,进入卧室之前,悄无声息地在身体四周护身金光。

    墨临见他如此,便把他留在了门口,他先走了进去。

    他四处查看,弯腰去翻床的时候,床垫下方一道暗影飘出来。

    “小心!”

    棠离声音刚出,就见到那暗色的影子缠绕像绳子一样缠绕在墨临四肢上,暗红色的光是由字符组成的,渐渐收紧发力,弄坏了他身上的风衣,露出原本的冷白调皮肤。

    “……”

    这可真是新年一份大礼。

    太太太太刺激了。

    “怎么了?出事了吗!”

    楼下传来李总咋咋乎乎的声音,棠离立刻把门关上。

    站在墨临对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那些字符弄坏了衣服,之后便拼了命的想往他身体里去,但都被他身体内巨大的灵力挡住了,只能漂浮在表面流动,棠离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伤痕,只看出了凌虐的美感。

    他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墨临肩上的一个符号,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别碰。”

    其实有点晚了。

    他指尖已经开始泛红,痛感传递到心尖,但不过只有一瞬。

    棠离想把手抽回去,却被墨临拽着控制着。

    “你认真看。”

    这、这不太好吧!

    棠离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看哪里!

    那些字符流动在四处流窜,像是想寻找个漏洞钻进去,但奈何墨临的身体防御值太高,根本不给它们机会。

    棠离盯着一串字符,从他胸口到后腰,墨临甚至还配合他转了个身……

    也用不着这么体贴啊!!!

    暗色的字符没入某个不可描述的曲线,棠离头脑风暴爆发,他抓住空隙,按着他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棠离拿了件外套往他身上放,那些找不到突破口的字符像疯了一样,瞬间将羽绒服搅了个稀巴烂,漫天都是雪白的细绒。

    “基础是我师父自创的束妖咒!不过有非常明显的改动,原本应该是只对妖物起作用的,不知道他加了什么竟然变成了针对我的符咒……”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墨临裸露的宽肩,“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解,该、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