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十九节 迎新
其实输不起的应该是袁义杰，他现在还没有“明目启智”，只能算是一个集灵者。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灾祸。因此公孙瑜也不得不小心提防，防止引祸上身。 他偶尔会借故购买丸散膏丹，到百里轩的惠仁堂转一转。 “义杰近来可好？”公孙瑜低声问着百里轩。 “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让他读些佛经，磨练一下心性。”百里轩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的心意可曾有所转圜？” “看上去平静了许多，似乎有所收敛。” “仙尊有何打算？” “我准备让他下月初一‘明目启智’。”看样子百里轩已经深思熟虑。 “那就先恭喜仙尊了！”公孙瑜冲百里轩微微一笑。 “哪里哪里。还不知道能否成功，或许是空欢喜一场。不过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希望你们三位有所准备。”百里轩非常清楚，一旦义杰“明目启智”后不受控制，肯定会搞出很多乱子，有可能影响公孙瑜他们三个人的“百日穿越”，因此才提前打好招呼，让他们有所准备。 “多谢仙尊提醒！”公孙瑜点了点头。“如需帮助，但讲无妨，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公孙瑜知道，集灵师的“明目启智”充满了风险，这是人生的一大跃变，很多人接受不了这种剧烈的变化而失败，承山就差一点命丧山顶。 成功与否，一方面要看集灵师本人的主观定力，也要看他的导师是否能够把握好火候，做到恰到好处。一味的袒露心迹，告诉他太多秘密并不是好事，适当的隐瞒也许会让对方有机会自我调整。 百里轩觉得义杰已经达到了要求，而且他最近用心诵读佛经，似乎也心平气和、气定神闲了。 “到时，还请三位前来见证。” “一定一定。”公孙瑜也正打算来观礼，让承山和绍辉知道其中的缘由，或许将来有用。 承山和绍辉对此事自然一无所知。 绍辉天天在宫里陪伴武则天，而且他和张昌宗的关系已经非常融洽，武则天看了也很高兴。 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十分乖巧，很会察言观色、讨人喜欢，让已经年老色衰的武则天得到少有的轻松快乐，在空虚和无聊之余，心灵上也略微有了寄托。 武则天看到张昌宗和绍辉关系融洽，也觉得在自己百年之后，张氏兄弟会有所依靠，下场不会过于凄凉，因此也愿意和绍辉多聊几句。 不过绍辉有些蠢萌，他的单纯和率性，经常搞得武则天哈哈大笑，两个人的互动越来越多，无形中也分担了张昌宗、张易之的压力。 承山依然和上官婉儿纠缠不清，他越来越像一个小弟弟，在上官婉儿的关照下，过的潇洒快活。他们不断变换场景和方式，尽情愉悦。 但是，“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吃多了美味佳肴也会觉得厌倦。一件事情重复多次，就算是再刺激、再爽快，也会慢慢失去兴趣。不过，上官婉儿似乎久经沙场，而且她见多识广，承山和她在一起，也体会到了不同寻常的快乐。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距离新年已经非常近了。 所谓“腊”，是指一年岁终的祭名。腊者，猎也，猎取禽兽祭祀先祖。又曰：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意思是说，在岁末之时，获取猎物祭祀祖先，称之为“腊”或“蜡”，也有把新旧之交的祭祀神灵活动，称之为“腊”。 不论是打猎后祭祖，还是新旧交接祀神，反正都要搞祭祀活动，所以说腊月是“祭祀之月”。从腊月初一起，官方和民间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 民间流行在腊月初一当天，吃爆米花、炒瓜子、花生、黄豆、大豆、鸡蛋等食物，称之为“咬灾”，据说可以消灾避难，“腊月初一不吃炒，这个起来那个倒”、“腊月初一蹦一蹦，全家老小不得病”，这里的“蹦”也就是“崩”，是指崩玉米花，借着玉米花在锅里爆出“噼噼啪啪”的热闹声，预示着年终岁末除旧迎新。 热闹了一天之后，到了二更时分，承山他们三人悄悄来到了百里轩的惠仁堂，他们直接落在了后院。 满天星斗，灿灿生辉。 百里轩和义杰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们，见面之后，几个人简单聊了几句，就进了正屋。 义杰以为，他们还要到里屋详谈，因此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义杰，你随我们进来。”百里轩说道。 “是。”义杰似乎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睛中已经没有了血丝，没有了野心勃勃的感觉，似乎已经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进了侧室后，百里轩走到西墙边，用手挥了挥。只见蓝光闪过，出现了一道木门，义杰大吃一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进来吧。”绍辉冲他微微一笑，他是第三次来到这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等进了“无中生有”之室后，义杰看到了金碧辉煌的厅堂，顿时眼中放光，他喜悦的神色溢于言表，脸上泛起开心的笑容。 “怎么样，没来过吧？”绍辉拍了拍义杰的肩膀。 “这里是哪里！”义杰充满了兴奋，当他看到百里轩、公孙瑜和承山时，更加吃惊。 “义父，你们的眼睛！” “没错，你也是这样。”说着，百里轩手中发出一道蓝光，在义杰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大镜子。 “我的眼睛！”义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两个黑眼珠！” “你是集灵师，自然如此。”承山在旁边插话，他也回想起自己当初的奇遇，不免有些感慨。 “真的！”义杰大喜过望，不过他也注意到绍辉的眼睛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根本无心提问，看着金碧辉煌的一切兴奋不已。 随后的情节，就和承山第一次到“无中生有”十分类似，众人落座后，百里轩就把集灵珠和集灵香炉飞送到义杰的面前，并教给他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几乎和公孙瑜所说的一模一样。 承山虽然都已经知道，此时听来依然觉得很有意思。绍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因此听得非常专注。可惜他并没有集灵珠和集灵香炉，发生的一切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能送给我一个吗？”绍辉弱弱的问道。 其他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 “天命使然，不可更改。你又不是集灵师，怎么会有集灵珠和集灵香炉？”公孙瑜淡淡的说道。 “那为什么我能进来？”绍辉依然在纠结这个问题。 “或许时机未到。”百里轩也对绍辉的情况非常疑惑，他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你就安心呆着吧，迟早会有结果的。”承山笑着说道。 随后，他们三人又分别恭喜了百里轩和袁义杰。如果不出意外，百里轩应该在这个月的十六那天，升级为运灵仙宗，这里的一切也会焕然一新。 “多谢三位鼎力相助。”百里轩对他们三人表示了感谢。 “既然已经礼成，在下就不打扰了。”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到了三更时分，承山他们三人顺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子还真有福气啊，居然这么快就开窍了！”绍辉的口气有点发酸，他觉得自己也不比义杰差，怎么不是集灵师？ “天意如此。”公孙瑜淡淡的说道。 “我的天意在何处？”绍辉仰着脑袋，冲着屋顶喊了一声。 “武则天最近怎么样？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吗？”承山笑嘻嘻的说道。 “滚蛋。”绍辉有些生气了，他最讨厌别人这样取笑他。 “你和张昌宗鬼混了那么久，还没从他手里学到点技巧吗？” “你再说，我真的生气了！” “着什么急呀，开个玩笑而已。”承山似乎并不想就此罢手。“武则天整天叫你进宫，难道只是让你陪着？” “那还能怎样？”绍辉瞪了承山一眼。“我就是个人质，被押在宫里，你们两个少在外面胡作非为！” “切。”承山非常不屑。“对了，公孙瑜，你觉得武则天身体怎样？” “免免强强，不太乐观，但是没有太大问题。”公孙瑜这几日在不断的进献丹药，虽然武则天服用之后短时间内觉得非常舒服，但是药效最多也就能维持两三个时辰。 “我那几天看到武三思找你了。”承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找你有什么事？” “没错，他也找我求医问药，我给了他几粒小药丸。”公孙瑜非常聪明，知道如何同这些人处理好关系。 “你给他什么药丸？”绍辉有些好奇。 “伟哥。”公孙瑜说得非常直接。 “什么！你居然给他伟哥？”绍辉哈哈大笑。“公孙瑜，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连这药都带来了！” “这也难怪，他都五十多岁了，还想金.枪.不.倒，只能借助于这些壮阳药物。”承山也哈哈一笑，不过他脸色突然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