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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下头的人担心地问。 江黎疼得直抽气,却依然边往下走边硬邦邦地答了一句:“嘶……没事。” 然后又是一声‘啪!’ 这回江黎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摔了下来。 好在已经离地面很近了,加上贺昀早有准备,下坠时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只不过持续了短短一瞬,江黎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贺昀稳稳地接住了他:“手没事吧?” 江黎一惊,慌乱地转身试图推开对方的手:“你干什……” 没人扶着的木梯本就摇摇欲坠,校霸后退时脚跟又不小心撞了一下,顿时整把梯.子就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 “小心!”Alpha打断他的话,把他往怀里一拽,掌心扣上了他的后脑。 木梯与手背接触时发出一声闷响,震动穿过了掌心,让江黎的头不由自主地往前一靠……然后额头好像蹭到了什么温软的东西。 江黎:“……” 贺昀:“……” 校霸还是手忙脚乱地推开了身前的人。 尴尬。 实在是很尴尬。 江黎:“那个……” 贺昀:“你……” 默契。 令人尴尬的默契。 “……你的手在流血。”最后还是贺昀率先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去处理一下吧。” “……哦。”校霸的眼神闪了闪。 两个人沉默着拎着几乎散架的木梯回到了农舍矮房附近,贺昀找老师要了急救箱,然后带江黎去洗了伤口。 左手的擦伤比右手严重,手心被划开一道浅但略长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珠,看着就疼。 用清水把伤口冲干净,江黎被安排在了矮屋院门口的一张小板凳上。 他两只手手心朝上摊着,垂眼看贺昀给自己消毒。 一坐一蹲,附近时不时有家禽慢悠悠地来回转悠,旁边有只土狗趴在院门口,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疼不疼?”贺昀的动作很轻。 碘伏消毒哪儿有不疼的? 江黎:“……不疼。” 贺昀哦了一声,动作又轻了点。 又是一阵沉默。 “……直接弄贴不住,”见这位不知名的同学直接拿无菌贴往他手心贴,江黎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要在旁边剪一下。” “哦,好。” “……谢谢。” “没事。” 处理好伤口,贺昀去还急救箱,等他再回来,门口就只剩个小板凳了。 “小云云?回神了?”贺雅在堂弟面前挥了挥手,“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镜片后的眸光微动,贺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没什么。” 贺雅还想继续盘问,奈何一旁的办公室门忽然开了,她只好又拉上了口罩,继续擦杯子了。 “没有其他问题的话,”经理微笑着跟江黎握了握手,“明天就来上班吧。” 江黎点点头:“谢谢韩经理。” 韩喻爽朗地笑了两声,亲切地拍了拍面前少年的肩膀:“叫经理听起来有点老,叫哥就……” 话还没说完,韩喻就察觉有道极具攻击性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年轻的经理顿时明白了什么,改口:“算了,就叫经理吧。” Alpha不能标记Alpha,谈恋爱本来就缺乏安全感,自己还是多注意点。 十七八岁的恋爱……真好。 江黎不知道韩喻在想什么,又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直到经理回到办公室里,贺昀才开口问:“成了?” “嗯。”少年如墨的眼睛里亮着一点微光,“贺昀,谢谢。” Alpha扬起了嘴角,反问:“想谢我?” 江黎一愣。 “想谢我的话……帮我个忙好不好?” * “……言必行,行必果。希望大家能给我这个为学校服务的机会,投出你们宝贵……” “等一下,”江黎叫停,“‘希望大家……’前面还有两句。” “是吗?”学生会主席候选人贺某愁眉不展,“我怎么记得没有了?” “有,”江黎把稿子递给他,指了指最下面的一个段落,然后摸出一块糖扔进嘴里,“你自己看。” 那天贺昀让他帮的忙就是对稿。 本来以为对于学霸来说,这点小case不算什么。 结果一篇稿子,背了快一个星期了,眼见着马上就到候选人发言的日子了,江黎都忍不住跟着着急起来了。 这篇稿子一千二百四十六个字,他都快背下来了,贺昀怎么还出错? 不是这里多一句就是那里少一句。 要么就是把段落背反了。 “明天就上台了,”校霸眉头紧皱,“你再多看两眼。” 贺某人无辜地眨眼:“今天背了六遍了……我有点累。” 你也知道六遍了?!为什么还出错?! 江黎额角的青筋狂跳,却知道这会儿发火估计也没用。他想了想,忍着脾气耐着性子又从包里摸出块水果糖给同桌:“那歇一会儿,再读一遍。” 接了糖的候选人顿时精神抖擞:“我好了,再来一遍。” 江黎:“……” 江黎:“行吧,再来一遍。”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