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幕 升入神的国
“卖报！卖报！《纽黑文时报》您要看么？今天的头版新闻是‘纽黑文银行界的丑闻！揭秘雄鹰银行内幕！’你在纽黑文银行有业务么？有的话您可要买一份！”一位报童口齿伶俐地说道。别看他在寒冷的天气里有些可怜，但是作为纽黑文地区销量冠军的他，收入不一定比那些绅士们低。他每天贩卖报纸的地方，都是在纽黑文的港口。这里每天聚散的人很多，在他在克莱登印染厂学习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数字。而在克莱登印染厂的夜校学习之后，他对港口每天到底有多少人离散有了清晰的概念，就连去哪卖报，都有了新的选择。这让原本半强制去上夜校的他，有了更多的主动性。不过，在这里卖报，虽然收入不少，但是需要面对的问题也不少。因为这里的人员流动性太强，人员构成也过于复杂。因此，无论是干什么，都要更加小心。不然，推销报纸的时候，被呵斥走还好，被拳脚交加的胖揍一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原本，报童以为有钱人都像是克莱登老爷那样温文尔雅，在这里，他才明白，原来有钱人的素质，并不一定比的上最低劣的氓流。“你怎么知道我在黑鹰银行有业务？”一身灰黑色衣服的年轻，听到报童叫卖的声音，捂着自己小牛皮的包，一脸戒备的说道，仿佛想要看出报童是不是盗取了他的秘密。不过，可惜的是，报童虽然说得上信息灵通，但是却怎么能知道每一位过客的事情呢？就像是那些双手绕着水晶玻璃球装神弄鬼的吉卜赛女巫一样，报童们每天的卖报语，都是一些类似于万金油的话。这些话的波及面很广，很容易让人觉得报纸上说的事儿与自己有关。不过，等报纸买回来，上面将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报童就是这样一种标题党。并且，他们不以标题党为耻，反而以标题党为荣。不过，今天的报纸，与往天的都有些不同。《纽黑文时报》上关于纽黑文酒店长篇累牍终于结束，今天的头版头条，只要在雄鹰银行有业务，就的确很有关系。年轻的年轻人，买了一份报纸读了起来，本就因为海边湿冷的寒风，有些发冷的年轻人，此时此刻，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双手更加的冷了，甚至整具身体都开始僵硬了起来。等他全部看完抬起头，疯了似的寻找刚刚卖给自己报纸的报童。他循着卖报的声音，从一波刚下船的人群中逆流而上，抓住身体单薄的报童，大力的摇晃道，大声地喊道，“这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么？”“先……先生……您轻一点！轻一点！”年轻的报童被摇晃地晕晕的。“报……抱歉……”不会情绪管理的年轻人，松开了摇晃的手，但依旧焦急地问道，“这报纸上说的是真的么？”“抱歉……真不真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与全是广告的《纽黑文日报》相比，这份《纽黑文时报》，所有读者看了都没说它说假话。”报童顺嘴贬低了一下竞争对手说道。“是……是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是给你的小费！”年轻人塞完钱后，瘦弱的身躯，像是飞一样，奔跑了起来，转眼就在人潮中失去了踪影。报童尽管觉得这位先生有些奇怪，但是哪怕再奇怪，给小费的先生都是好先生。除此之外，他叫卖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蕴含的情绪也更饱满了起来。因为，从刚才那位先生的表现来看，今天的报纸一定很劲爆！一定会卖的很好！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他才不会放弃，他要继续当他的销售之王！“卖报！卖报！《纽黑文时报》您要看么？今天的头版新闻是‘纽黑文银行界的丑闻！揭秘雄鹰银行内幕！’你在纽黑文银行有业务么？有的话您可要买一份！”最近，随着克莱登印染厂夜校的开放，两位教书的教士，甚至连给柔嫩的小男孩私自授业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两个不光白天要应对水平越来越高的学生，晚上还要教导许多鬼知道来自哪的孩子。来克莱登印染厂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纽黑文居然有这么多孩子。而现在，他们则怀疑，整个纽黑文的孩子，是不是都来克莱登印染厂上学了。道格对于每天身体都好像被掏空的教士们没有丝毫怜悯，既然拿钱了，就要努力工作。这样，教士们才能对得起自己给的报酬的同时，又尽快的去见上帝。为什么道格会对两位年轻的教士，有这么多意见呢？因为……这两位教士，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学生们宣讲，“你们能在这里学习，能在这里读书，要感谢的不是凡间的人，而是要感恩上帝！感谢唯一的神！是他，才让你们能在这里读书识字，才能在这里吃饱穿暖！”道格第一次听到他们传福音的时候，差点气的直接将教室拆了。难道说，自己办学校，居然都是因为上帝了？上帝还成最大的资本家了？直到感恩节的时候，道格吃着莫名遭殃，但是口感很柴的火鸡的时候，才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对于不信仰神的他来说，与信仰者根本就是两种人。五月花号的美国先民，为什么能毫无压力的对印第安人举起屠刀呢？因为，他们认为，他们的丰收是上帝的旨意，他们要感恩的人，不是印第安人，而是上帝。对于这种必然是白眼狼的物种来说，道格为什么要心慈手软呢？哪怕他给两位教士开的薪水绝对不低，但是这两个脑子浑浊的家伙，说不定还认为发给他们薪水的不是道格，而是上帝呢！既然他们的信仰这么虔诚，那就让他们秉持着这份虔诚，去天堂见见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吧。活在现世的道格，不求死后登入虚无缥缈的神国，他看重的仅仅只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