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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适合。”仇仁很有自知之明的脱下,正要往一旁的架子上搭,忽然看见一件款式新潮的外套。 因为没有店员服务,仇仁不知这是客人的挂衣区,只当也是售卖的衣物,立马取下换上。 “这件舒服多了。”仇仁在镜子前跨了个马步,比了个拥抱太阳的姿势。 “狗子,你看怎样。” 苟玳纳闷衣服的风格似乎和品牌不搭,不过没多说,肯定道:“好看。” 仇仁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不过想起自己要买的是正装,十分遗憾的脱下,又猛地想起什么,将外套往苟玳身上套。 “狗子你试试。” “干嘛?”苟玳纳闷。 “穿在你身,犹如我身。” 苟玳:…… 苟玳戳穿:“想唆使我买了,以后借着穿?” 仇仁被拆穿,笑得傻不隆冬:“不是,就是觉得你穿得好看。” 事实上,苟玳穿起来的确将外套的颜值硬生生提高了几个档次。 仇仁作为第一苟吹,彩虹屁一句接一句:“我去,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外星人看了掉下来的好看!什么人靠衣装马靠鞍都是假命题,好看的人才能将衣服穿出价格!” 苟玳看着镜子,对这类风格不太适应。任凭仇仁吹得天花乱坠,他还是喜欢简约日系风。 两人正在镜子前打闹,转角另一间试衣间打开。 伍店长急忙迎上,将梁君澈从头发到脚趾都赞叹了一遍。 梁君澈没理会恭维,看着镜子里还算合身的服装,想着下周不得不出席的宴会,兴致乏乏:“就这套吧。” “好的。”伍店长急忙帮梁君澈取衣服,结果转了个弯,看到穿着梁君澈外套的苟玳,两眼一黑。 “你们干嘛!”伍店长没控制住音量。 “试衣服啊。”仇仁进门后就感到店员们的厚此薄彼,看破不说破,此刻有些气恼,吼了回去。 “这是客人的衣服!”伍店长道,脑海里思索着如何平息事端。 空气瞬间凝固。 仇仁有些尴尬,看向正穿着外套的苟玳。 苟玳从容得多:“我就说风格不太一样,好看得很出众。”苟玳夸赞道,希望客人看在恭维品味的份上不计前嫌。 “是在夸我眼光好吗?” 果然,客人对恭维很满意,从拐角走了出来,笑意盈盈。 苟玳没想到遇到熟人,世界真的好小。 梁君澈打量穿着自己衣服的苟玳:“穿在你身上更好看。” 明明是一句很朴素的夸赞,仇仁却觉得,自己“第一苟吹”的地位保不住了。 三人从阿巴尼专柜走出时,商场内的餐饮店都已大排长龙。 “我去,早知道吃完再买衣服。”仇仁后悔不已。今日说好苟玳陪他逛街,他请苟玳吃新开业的思密达料理。 苟玳不甚在意:“没事,我们简单点吃。” 梁君澈:“我正好认识附近一家餐厅的老板,要不我们去那吃。” 一路上,仇仁的好奇心就没停止过:“小梁呀,听狗子说,你以前在Q大住过一个月,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梁君澈看着身旁的人。 亮灯的街道,霓虹的招牌皆化成一片片模糊不清的光影,只有身旁的人越来越清晰,音容笑貌皆如昨日。 == 去年的梁君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Q大宿舍住下。 那天同在北城走了一遭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改变。 苟玳对他的决定没有异议。 在苟玳的认知中,梁君澈是一名准高三的小男生,因为缺乏家庭关爱误入歧途,成为不良少年,但本性不坏。 一想到少年的父亲后母和弟弟去度假,将少年一个人留在北城,苟玳的保护欲激增。与其让少年回去面对冰冷冷的家,或者和社会青年厮混,不如呆在Q大校园,接受百年名校气度风华的熏陶。 苟玳没下逐客令,梁君澈索性也就跟在一旁蹭饭蹭床蹭书。 是的,蹭书。 在同居的第三天,苟玳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蛇皮袋子。 梁君澈看着对方的大动静,忍不住好奇:“啥传家宝,藏得这么深。” “确实是宝贝。”苟玳将袋子拆开,取出一摞大小不一的笔记本。“我高三时整理的各门笔记,包括知识纲要,具体知识点,重点和难点。” 梁君澈随手翻了一本,对方字如其人,矫若惊龙的大气中,又有几分收着的娟秀温柔。 梁君澈想到最准确的形容词:“铁画银钩”。 苟玳“哇”一声,倒不是受宠若惊于对方的评论,而是惊叹“语文学得不错嘛。” 梁君澈扬眉,因为被夸赞心情愉悦。 苟玳解释道:“当初想炒作个‘状元笔记本’,卖个好价钱的,没想到压箱底了,便宜你小子。” 梁君澈努嘴,对礼物充满不屑,身体还是诚实地将笔记本搬回自己桌子。 从那之后,梁君澈的生活过得极为规律。 苟玳不用外出打工时,两人就在僻静的自习室温书。 苟玳外出打工时,梁君澈就在图书城等他。 梁君澈有时都怀疑自己疯了,竟然乐在其中。无论是和那人并排坐在自习教室,从清晨到日暮,再在食堂吃一份温热的小面或者馄饨。亦或者等那人下班,两人在卖场采购,吃北城街头巷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