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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品目的经营,尤其是园区餐饮的经营,和普通商品并不一样,其有较高的消耗率和折损率,因而综合下去,该定价依旧亏本。 苟玳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上官姐听过傻子分不清五元十元的故事吗?” 上官静娴摇头。 苟玳:“从前有个山村,村里有个小孩,大家叫他傻蛋。有个外乡人来村里,好奇为何大家叫其傻蛋。村里人说,你拿张十块钱和张五块钱,放到傻蛋跟前,傻蛋会要五块钱的。外乡人不信邪,就真试了,结果傻蛋真拿了五块钱。外乡人离开那天,看到还有人在逗傻蛋,等到人群散去,他很好心的告诉傻蛋,十块钱价值远大于五块。你猜傻蛋说什么?” 上官静娴:“傻蛋的母亲告诉他,集齐一千张五元钱,mama就会回来?” 苟玳:…… 上官静娴没当财务总监的话,可以考虑去当家庭煽情剧编剧。 苟玳:“傻蛋说,你才傻子,我选了十元,就不会有下一个人来和我玩了。园区也同理。大多人来也就图一次新鲜,难有回头客。如果有人发现园区餐厅的漏洞,自然会再三光临,不就形成长期客户群体了?” 上官静娴再次陷入“老板说得又荒谬又有理”的怪圈中。 “可是老板,目前园区口碑不佳,没有新客流流入,我们是否要改变营销策略?” 苟玳摇头道:“你知道为什么说坏人潇洒,好人难当吗?” 上官静娴摇头。 苟玳:“坏人浑身缺点,但凡只要洗心革面,或者做一点善事,都能得到社会的包容和肯定;好人因为被定为好人,只要有一丝缺点或不慎没办好事,就会被无限放大。园区也是同理。现在口碑到了低估,届时反弹会更加有力。” 上官静娴默默想:问题是根本看不到反弹的苗头。 上官静娴:“就算口碑能物极必反吧,可是老板,我认为园区许多开支,其实可以不必列支,比如昂贵的古董。” 苟玳点头,想到一周前,何铭展电话问他,是否有兴趣收藏古董。 苟玳对古玩字画并无兴趣,正要拒绝的当头,猛地想到这不失为一项理想支出,能够拖垮园区现金流,立马应了下来。 何铭展表示,要售让古董的是自己父亲儿时的挚友老周,是个颇有书生气的商人,平日酷爱古玩,不是附庸风雅或半吊子,收藏的皆是好货。此番生意面临困境,不得已才出售心头之好。可惜来求购之人不是压根不懂物品价值的,便是想要趁火打劫的。 不得已,老周求助了何之路,何之路将问题抛给何铭展。 何铭展算了一番,发现是笔划算买卖。可惜他对古董真无兴趣,若是珠宝,他便自己盘下。思前想后,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何铭展将老周介绍给苟玳,三人一拍即合,爽快达成交易。 收购当天,何铭展还帮苟玳请了两名鉴定师和一名教授。苟玳对此没有异议,一下能有几个亿出账,远远多过他前些日子辛苦花钱。 古董若真有价值,介时破产后再售出,偿还投资款,也不失为好选择。 对于这笔支出,苟玳也不辩解,只是认真的凝望镜头道:“你知道商场上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吗?” 上官静娴没跟上老板愈发跳跃的思路:“风口?机遇?” 苟玳:“不,是真情。商场上没有兄弟,甚至没有父子。可是人又最追求真情。老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如今对方有困难,我们买古董,帮一把,介时对方东山再起,肯定也承这份情,谁也不保证我们没有落魄之时。” 上官静娴感动于老板的义气,同是商人,这份侠义,她前夫身上可寻不到一点影踪,只有满满铜臭味。 苟玳见自己的胡扯成功带歪上官静娴,满意的关掉视讯窗,结束了这场小会议,放大了右下角的监控。 监控系统是上周安装的,一来为了增加支出,二来开放园区后人员混杂,担心有游客误入工作区。 监控内,梁君澈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正蹲在自己门口。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从苟玳和上官静娴对话开始。 似乎发现屋内没有响动,梁君澈拉了拉门把手,惊喜发现门未反锁,推门而入。 苟玳挑了挑眉头,将视线从屏幕转回正前方,有些诧异。 “投食送饭”这招,梁君澈这些日子频繁使用,只是往常只敢送到大办公区,打着“请全体布岱员工”吃饭的名义,没料到今日长进,长驱直入苟玳办公室。 梁君澈双眼迷离,一颤三晃地来到苟玳身前,吐出的一声“学长”也是醉意满满,仿若灌了两斤白酒。 演技不错。 若不是对方拿着餐盒稳健的手,不撒汤不漏饭,以及之前在门口偷偷摸摸蹲了二十分钟,等他开完会议,苟玳大概率就相信对方真醉了。 苟玳撑着下巴,打算看看对方演哪出。 “学长,我给你做的饭,试试嘛!”梁君澈一下蹭到苟玳身旁,语调带着撒娇的黏糊,末了还在他脸庞吹了口气,混着白酒的清香。 苟玳无奈。 梁君澈很清楚做戏做全套,因而在入门前,他掏出口袋里装在小瓶中的白酒,在口中过了一遍,又吐回小瓶中。 梁君澈不知,这一幕早就被苟玳从监控视频中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