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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急如焚地跑进山洞,只见安岩、胖子、老张他们都围在一起,中间躺着的,竟然那个气质高傲,手握惊蛰,向来无所不能的男人。

    我跪在他身边,看着他气若游丝,原本白皙的脸更是白得吓人,头脑空白地什么也想不到,只会轻轻推着他的肩,唤他。

    喂!神荼!

    可是他蹙着眉,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点反应,我理智的线终于崩断,强烈的恐惧如潮水一样席卷了,让我窒息得无法喘气,生生把我逼向崩溃的绝路。

    神荼!你醒醒!

    神荼!

    他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立马控制不住自己,泪眼簌簌地流下来,想要努力憋着,但是呜咽一点点从喉咙里溢出来。

    想去摸到他的脉象,但是感受到的全是自己慌乱的心跳,哆嗦得无法镇定下来。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愤怒地朝胖子发火,脸都涨得通红,吼出我最大的声音,脑袋嗡嗡作响,还有耳鸣,宣泄出深刻的恐惧。

    胖子此时也慌了,看到我的表情吓了一跳:没没怎么啊,就是取了点水。

    我把手伸进泉水里,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发抖,一切正常,我没有任何不适,掬了些水送进嘴里。

    浅浅!安岩着急地叫住我。

    可是我已经喝了,凑近了有一种淡淡的味道,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

    没有事情,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得不到答案的我快要被逼疯了。

    又是这样,怎么能又是这样呢?记得那时,视线模糊的我无力地看着房门紧闭,里面是我面临死亡、无法逃脱的父母,现在又是神荼。

    我已经六神无主了,泪水擦了又有,流进嘴里尝到它的味道,咸涩到发苦,哽咽得气都快喘不上了。

    你别急。虽然安岩这么安慰我,但是声音发颤,脸上的神色完全掩饰不了,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背起了神荼,总之先到外面去,这里不安全。

    我们暂且在一处岩石壁下停留,这边勉强有个凹槽,算是可以挡掉一点雨,安岩让神荼靠在那边,拍拍他的脸,依旧昏迷不醒。

    怎么办?我咬着自己的唇,脸上下的雨,比老天爷下的还凶。

    老张可以说是我们这边最冷静地一个人,捻着他的胡须说了一大堆,反正我听不懂,也不想探究,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神荼醒过来。

    总结一句就是郁垒之力可以帮他,就赶紧催着安岩做充电宝,焦急地顾不上老张怎么不早点说,掐着自己,紧紧盯着神荼的脸色。

    红色的灵能一点点传过去,神荼的眼珠转多了一下,牵动我心里的一根线,提起一口气,憋着不敢吐出来,耳朵里充斥着异常的心跳声,大得连雨声也盖了过去。

    咳。神荼闷闷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紧闭的眼睛终于张开了,露出莹蓝色的光,披着月光一般的皎洁,灵动得要夜间调皮的精灵。

    神荼!

    我猛地吐出一口气,大脑缺氧,扶着石壁,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真是失而复得哽咽着吸了吸鼻子,胡乱把眼泪抹干净,大口地喘气,看见他出事真是比我自己受伤还糟心。

    安岩也一下如释重负,僵直地身子立马垮了下来,抹一把一把头上的虚汗:真是吓死我了。

    凤凰草。

    刚刚醒来气息还不稳的神荼突兀地吐出一个词。

    什么?我满脸疑惑。

    老张突然明白了:原来如此,是凤凰草。

    有了两秒钟的思考,我终于跟上了思路。

    凤凰草也名蛇灭门,花开季节全株散发出一种浓郁的芬芳气味,人闻到后会异常清醒,但是蛇闻到会立刻逃命。所以,根本不是水驱赶走了蛇,而是凤凰草,我在山洞里闻到的异香也是这种植物味道。

    可是,凤凰草没有毒。不仅没毒,还可以说是对人体有益。

    老张给出了他的推论:有的东西确实无毒,但是两者相遇,无毒者也可以变为剧毒者,好好想想,小师叔是不是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我知道了,是那只马蜂。安岩醍醐灌顶,脸色极差地对我说,浅浅,我们闯祸了。

    马蜂怎么会?我瞠目结舌地看看安岩,也是自责不已,说起来,那只马蜂飞来飞去的时候,我和安岩还在偷偷地笑,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真是大意失荆州。

    我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对着那个暗中下毒手的巫师恨得咬牙切齿,迫不及待地想要杀回去,找那个面容不善心里还阴暗的巫师讨个说法。

    神荼明明有气无力的,却是强撑着摇摇头,不要胖子和安岩扶他:没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了自己一金针,看着前方摇摇头以保持清醒,我头痛地看着这个黑色身影,推了一把安岩送到神荼身边去,免得他突然倒下旁边没人扶他。

    胖子把装着水的瓶子丢给巫师,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过去,明明起先关键得像是一把控制中枢的钥匙,巫师非要它,我们也被这个东西弄得死去活来,现在倒是丢在地上,毫不值钱,谁都不去看一眼了。

    我们完成巫师的要求,她仍是不买账,一拖再拖,明显是耍着我们玩,我恼了,刚刚有多恐惧,我现在就有多火,偷偷退出去,轻驾熟路地翻上了阁楼,摸到姑娘床边,拔掉了金针,轻轻推她,这妹子睡得还挺熟的没有反应。

    喂?拍拍她的脸,她似乎察觉不到一般,一味地做着自己的梦,与世隔绝。

    不用睡得这么熟吧?

    醒醒啊。我拍拍她的肩,得不到一点反应,想扇她一个耳光又有点下不去手,毕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我用力捏着她的胳膊,用力到我都不太忍心了,还是没醒过来。

    这一看就已经不是睡得熟不熟的问题了,我摸向她的脉动,感受到年轻的跳动,非常的健康有朝气,显然没有中毒。

    我皱着眉头,试着给她输了一点灵能,能让人明台清醒的能量一点点渡给她,可她不但不醒,反而皱起了眉头,出了冷汗,像是做了噩梦一样,表情恐惧,嘴唇苍白,摸向她的脉动,突然就变得杂乱无序,手指都冰凉了。

    我赶紧撤回手,这个架势不太对,这样下去恐怕会弄出一条人命。

    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直接去问那个巫师,把她藏在阁楼上,想必这个女孩儿是巫师重要的人,那么把她当成人质,应该事半功倍吧!

    我吃力地拖着她下楼,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还要避免可爱的小姑娘不要被撞到,真是太辛苦了,如果能把叫起来威胁她自己下去就好了。

    我提起一口气,摆出一副欠抽的姿态,一脚踹开门帘,抱着她的腰,拿起她的手,把小姑娘当场一个巨大的玩偶,向那个巫师摆手,喂?快和你的巫师大人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