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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卿正手摇折扇,施施然走过来:“容世子,许久不见了。” “宁时卿?”裴容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宁时卿反问道:“依容世子这话,我出现很奇怪?” 宁时卿既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关于他的事必定传得非常之广,连裴容都听说了。 因宁时卿久未出现,京中不少人议论纷纷,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说这位白衣公子看破红尘出家去了。 宁时卿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茶,笑道:“看容世子的表情,让我来猜猜,不会是有人说我出家了罢?” 裴容笑笑:“你还真聪明。” “一出来就遇上了容世子,可真是让人心情大好。” 裴容一听,看了一圈四周,小声问道:“你还真是从寺里回来了?” “哈哈哈——” 宁时卿摇扇轻笑不已,他凑近了点身子,折扇挡住了半边侧脸,神秘地说道:“是,但吃素的日子不太适合我,所以我来寻寻乐子,我见容世子心情不佳,不如我们一同前去?” 裴容也动了点心思,很上道地问道:“去哪?” 这一幕落在四喜眼里就不一样了,怎么看都是一肚子心思的宁时卿在带坏他们家小世子,四喜焦急劝阻道:“小世子,你可别轻信他人!” 裴容幽幽地看过去:“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你呢?” 四喜哭着回了王府,一见顺王妃就开始嚎:“王妃,小世子他……他不要我了啊!” “裴容不要你了?这话什么意思?”不等顺王妃问话,段景洵抢先问了出来四喜方才哭得太伤心,竟没发现段景洵也在,他抽抽搭搭道:“小世子把我赶回来了,和宁时卿一同走了!” 第55章 宁时卿带着裴容去喝花酒。 还有几名身披粉纱的女子舞动着身姿,腰肢酥软,手臂像藕节似的,又白又嫩,扭着腰就凑到了裴容的跟前。 上回在香阑苑的遭遇,给裴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躲在大圆柱后面,只探了个脑袋出来:“宁时卿,让她们离我远点。” 宁时卿怡然自得地享受着美人在怀,仰头饮酒:“容世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裴容连连摇头。 宁时卿似笑非笑,眸光闪动,对那些女子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裴容这才肯从柱子后门钻出来,长舒了一口气,见屋内只剩他们二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看新戏呢。” 宁时卿笑容不变,笑道:“前些日子不太方便,故而一直没写。” “寺庙里应当清闲得很吧,怎么会不方便做词曲?” “清闲是清闲,但见不到容世子,这曲子,我便没什么心思做。” 裴容:“?” “容世子若是想听我的戏,下回我再去的时候,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你一出来便能有新戏听了,如何?” 宁时卿一番话说的自然又认真,倒叫裴容信以为真,他面上竟有些犹豫,挣扎地看着宁时卿,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宁时卿饶有深意笑笑,轻摇折扇:“容世子,你再这么看着我,届时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带着你一同去的。” 裴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犯糊涂了,怎么会信了宁时卿这番玩笑话,他嘟囔道:“怎么你也说些这不着四六的话。” “难道还有谁这么说?” “太子啊,”裴容下意识接话,“他……” 而后声音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马上抿嘴笑笑,意图蒙混过关。 宁时卿轻笑不语,给裴容斟了杯酒:“容世子不愿说,便来喝一杯吧。” 裴容摇摇头,习惯性说道:“我不能喝酒。” “哦?这是为何?” 不过是因为段景洵不让他喝罢了,可这话裴容如何说得出口,他这阵子本就因为段景洵烦闷不已,不然也不会同宁时卿一道出来。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因为想到了段景洵,又有些闷闷不乐了起来。 宁时卿执着地将酒杯推了过去:“不管什么原因,容世子如此烦闷,何必还在意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容世子,请。” 裴容低头看着杯中透明的酒水,突然就来了冲劲,一仰头,就全喝了下去。 几杯酒下肚后,裴容脸颊微红地靠在椅子上,晕乎乎地看向四周:“我……我这是在哪?” “容世子,你醉了?”见裴容的酒量这么差,宁时卿也是万万没想到。 裴容眨眨眼,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醉了?不可能,太子不让我喝酒的。” “怪不得你不喝酒。” 宁时卿说完,又见裴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口中还在嘀咕道:“我得回去了,不然叫太子发现,他又要欺负我。” 段景洵哪能欺负了裴容,宁时卿是见过这二人不一般的场面,笑笑问道:“太子他怎么对你了?” 裴容犹犹豫豫地看了宁时卿一眼,才点了点自己的唇,欲语还休,意思不言而喻。 宁时卿:“……” 依太子的性子,这只怕不叫欺负。 “还有还有!”见宁时卿不信,裴容不满地大声道:“不止这个!还有别的!” 裴容摇摇晃晃地走向宁时卿,满脸地郑重:“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