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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雪衣男子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怎么?你还要打一场不成?虽然要打赢你家公子会比较辛苦,但要赢你却决非难事!风夕停步回头看一眼雪衣男子淡淡的道。 对不起。雪衣男子忽然出口道歉。 呃?风夕闻言不由惊诧,本以为这个骄傲的雪人是死也不肯低头认错的,谁知他忽然间却又自动道歉了。 我萧涧决非滥杀无辜之人。雪衣男子也就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却依然是傲骨铮铮的不解释刺人的原因。 哦?风夕听得这话不由转过身来细细打量他一番,然后灿然一笑,萧涧吗?知道了。 雪衣男子萧涧却被她这一笑所惑,明明一张脸黑黑脏脏的,不说她丑已是十分留qíng,偏偏笑起来却似珍珠,虽然蒙尘,却自透一种光华,让人不由侧目,想起先前也是为她一笑失神,以至失剑,心中忽又对这样的笑生出几分懊恼! 姑娘纤纤女子如何会携幼弟出现在此荒山野岭之地?紫衣公子却问道,少有的对陌生人生出兴趣。 风夕转头迎向他刺探的目光,脸上浮起浅淡的讽笑,似公子这般人物更不应该出现在此等荒山野地才是。 姑娘的身手是目前为止第二个我无十分把握胜过的人,为何江湖上却未曾听过姑娘的名号?紫衣公子再问。 第二个?风夕闻言头一偏,一双眼笑成两弯新月,那第一个是谁?以后还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呢? 第一个是玉无缘,至于第三个、第四个嘛,或许有,或许无。紫衣公子却正经的答道,语气极为认真,虽然他神态间带着一种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狂傲。 玉无缘?!风夕闻言那双懒洋洋的眼睛忽的一亮,闪着灼灼清光,脸上那淡淡的讽笑也转为欣喜的欢笑,有着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玉公子?!竟能与他并排于你无法胜过的人之一,荣幸!荣幸! 姑娘认识玉公子吗?紫衣公子见一说出玉无缘之名她竟如此欣喜推崇,不由有几分疑惑。 风雨千山玉独行,天下倾心叹无缘!风姿绝世的玉无缘玉公子,天下谁人不相结jiāo,只可惜是闻名久已,缘悭一面!风夕有丝惋惜的叹道,仰首望天,骄阳炽耀,不知传言中的那人是否也如日般光华灿烂,若说这世人有谁是我极想认识的人的话,那么仅此玉公子! 仅玉公子一人?紫衣公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脸上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整个天下竟只有玉公子入得姑娘的眼吗? 哈哈风夕忽的笑出声来,回首看他,带着一抹嘲弄,是否我未将你放在眼中,你心有不平? 姑娘别太自负!紫衣公子闻言笑意褪去,换上一脸的冷漠,刹那间,这荒山似在深秋,森森凉意浸人肌骨。 骄傲的公子,别说你,便是天下四大公子其余的兰息公子、丰息公子,包括风夕对之毫无畏惧,眼光直she紫衣公子,利如雪剑,包括皇国世子皇朝公子,我全不放在眼中! 一语道出,风夕不似平日那个懒散嬉笑的白风夕,此时的她带着一种视天下如无物的傲气,泰然而立,毫不示弱的与紫衣公子四目对视。 啊?紫衣公子闻言一愣,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声欢畅,响遏山野。 狂妄!无礼!萧涧闻言看一眼风夕,冷冷的吐出两个词,然后伸手拨回身前的剑。 好!好!好!紫衣公子止了笑连赞三个好字,眼中笑意未褪,从我出生至今,未曾听过如此之话!你是第一个!而你有说这话的本钱! 皇世子高高在上,自然难得听到狂言妄语。风夕淡淡的道。 姑娘为何肯定我是皇朝?紫衣公子对于身份被识破有丝讶异。 非我自负,闯dàng江湖这么多年,这天下能与我一斗的人不多。风夕捡起地上的半幅衣袖,摊在掌中,神qíng间有丝惋惜,数来数去,不会超过五人,皇世子气势惊人,我要确认决非难事。 况且能有这样的家人,世间能有几多。风夕将手中衣袖一拋,袖便随风飘走,回首扫一眼萧涧,而这世上剑术jīng妙、名为萧涧的人想也来不多,皇国的扫雪将军,我说得对吗? 令弟躲躲藏藏,误以为刺客,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萧涧忽然抱拳向她施礼解释,神态认真而恭敬。 这臭小子弄了我一身的灰,本想打他一顿屁股,谁知他逃得比兔子还快,让你吓他一跳也是活该。既为误会,将军也无须多礼。人敬一尺,我敬一丈,风夕也抱拳还一礼。 姑娘将我两人的身份都识破,而我们却依然不知姑娘是何人,看来论到识人的眼光,是我等输了。皇朝目光犀利的看着风夕,似极想探知她的身份。 皇世子的身份是我自己识出,自然我的身份也应由世子自己认出,这样才是公平,不是吗?风夕淡然一笑。 这天下武艺绝顶的女子并不多,首屈一指的是白风夕,再来便数到惜云公主,以及我国的秋九霜,。皇朝疑惑的看着风夕,脑中过滤着所知人物,九霜是我部将我自然认得,而白风夕我虽未见过,但传闻其素衣雪月风华绝世,姑娘 皇朝一顿,看一眼风夕这脏兮兮的、五官都分不出的模样,哪里谈得上风华二字。 嘻,我这丑八怪自也不是你口中风华绝世的白风夕对不对?风夕闻言却笑道,并无不快。 姑娘既不是白风夕,当然也不可能是惜云公主。风国惜云公主虽创风云骑,但却未曾听说涉足于江湖,且作为一名将帅,有时并不一定要有绝世武艺,所以公主武艺如何未曾亲见难以定论,况且公主出身王室,养尊处优,岂会轻易出现在此。皇朝断言道。 嗯。风夕闻言颔首,似同意其推测。 至于江湖上其它武艺高qiáng的女子,皇朝屈指数来,飞雪观的单飞雪有冷面罗剎之称,但姑娘时带笑容,且单飞雪已出家为道,自然也不是姑娘了。梅花岭的梅心雨一手梅花雨响绝江湖,但其三年前已嫁桃落大侠南昭为妻,两人伉俪qíng深,当不会孤身在此。品玉轩的君品玉医术绝佳,菩萨心肠,每日上门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岂会有时间在此荒山游玩 皇朝将所知的江湖女侠一一数来,却还是未找着一个能与眼前女子对上号的,心中更是惊疑,姑娘姓韩,恕皇朝孤陋寡闻,未曾听过江湖上有一武功绝顶的韩女侠! 嘻嘻我也没说过我姓韩呀。风夕笑嘻嘻的,却依旧不点明自己的身份,皇世子虽长在王宫,但对于江湖上的事也是了若指掌嘛,只是这世间你我不认识的人还多着呢。 姑娘熟知江湖掌故,自也是常闯江湖之人,以姑娘的身手,决不会是无名小辈。皇朝肯定道,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风夕的脸,姑娘若肯洗洗脸,让我一睹庐山真貌,那样要认出姑娘便不是难事了。 哦?风夕灰黑的脏手抚上同样灰黑的脸,然后再低首审视一下自己,不由嗤笑,哈,我不但要洗洗脸,而且还要洗洗澡才行,皇世子想要睹我庐山真貌,难道想跟着去不成? 嗯?皇朝一听不由有剎那的怔呆,要知他出身尊贵,平日里接触的人莫不对他恭敬有礼,而所认识的女子也全是温文安静的名门闺秀,即算是那些有着男儿豪气的江湖女侠,她们不拘小节,但也决不会如眼前女子这般言行无忌,洗澡竟问一个男人要不要跟着去,天下有这样大胆的女人吗? 皇朝不由沉默,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打量着风夕。眼前这人是放纵yíndàng吗?不像!那一双眼睛毫无一丝猥亵yín邪,澄澈清泠若天湖之水,脸上带着坦dàng淡然的浅笑,即算是一身的脏,但依然有着冰清玉洁的风范。 忽然皇朝那张高贵端严的俊脸首次浮起一丝玩味,浅浅的笑道:若有姑娘相邀,皇朝愿滔香汤捧罗巾。 呃?这次轮到风夕闻言错愕了,出道至今,除了那只黑狐狸,少有人能如此自然坦dàng的答复她那些世俗难容的言行,要是换作那个燕瀛洲,现在肯定又是满脸通红了,若是换作那个漂亮的雪人,肯定是冷着一张冰脸,眼角也不瞟她一下,而这个皇朝唉!能列为四大公子的人果是不可轻视! 怎么?姑娘不敢了?皇朝看到风夕惊讶的样子笑谑道。 嗯,不是不敢。风夕搓搓手,搔搔脑,而是让皇国世子来服侍,便是坐在帝都金殿上的皇帝也无此福气矣!何况是小民我,我怕折寿呀! 哈哈皇朝朗声大笑,然后双臂一伸,他日我将此荒山辟为一座清湖,到时再请姑娘来此凈颜涤尘如何? 挖山作湖?风夕闻言不由定睛看向皇朝,从他脸上看不到丝毫戏谑之意,惘然中忽觉得这人是会说到做到的,你若真挖了个湖在此,我便是在天涯海角也会回来洗一把脸的!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竟真击掌为誓,击掌过后,看看对方,忽又同时仰天大笑。 萧涧看着大笑的两人,那双雪亮的眼中掠过一抹深思,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风夕,从头到脚不漏过分毫,最后眼光停驻在她额头饰物上,似想从那找出一丝线索。 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笑声一止,风夕便不客气的要求道。 吃饭?皇朝反问道,怎么从洗澡到吃饭跳得这么快? 怎么?你不愿请我这山野小民?风夕眼一瞪。 非也!皇朝与姑娘一样,有的人即算贵为至尊也不愿多瞧一眼,可有的人即算为奴为隶,皇朝也愿与她共饮一碗水!皇朝淡淡一笑道,我请你吃饭! 朴儿,这下咱们的午餐有着落了。风夕一见午餐定下,伸伸懒腰,再拍拍傻呆呆的看着皇朝的韩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