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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直接用汤勺舀了生油弄进去,她等了片许,等那些禾虫蠕动着把生油都喝干净了,再把鸡蛋和各种葱姜蒜末等调味料放入瓦罐里搅拌,等禾虫身上都沾满了鸡蛋清与调味料,就直接把瓦罐的盖子一盖,上了笼屉开始蒸了起来。 后厨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般瞧着楚轻,活着蒸? 他们默默吞了吞口水,想到那画面,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胆子不行的,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胃部不适。 聂老板一直盯着看没说话,可望着那蒸笼,也是神色复杂,再瞧着楚轻,一脸淡定。 外面的日光洒进来,照在她白皙隽秀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好看,可再想到那些虫子,他默默头疼。 只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厨突然就溢出一道让人味蕾催动的香味,香得他们眼珠子都瞪圆了,此时后厨那么静,只有楚轻面前的蒸笼散发出热气,他们目瞪口呆的对视一眼:不会吧?这味道,是那些虫子发出来的?不可能吧? 不过很快,楚轻等差不多了,猛地打开了笼屉,顿时整个后厨飘香,那种香味,他们这辈子都没闻过,香得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凑过去,使劲儿的嗅。 只是聂老板在,他们没这个胆子,只能伸着脖子使劲儿往那边瞧。 聂老板从楚轻一掀开笼屉,就整个人像打了鸡血,眼睛发亮,死死盯着楚轻把瓦罐端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一个盘子里,顿时香味更浓郁了,一只只肥厚的禾虫裹在蛋羹里,视觉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强,可那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让聂老板忍着那些虫子造成的不适,吞了吞口水:这、这就成了? 楚轻摇摇头,又拿出麻酱与熟油,细细抹了一层,又拿起一旁的短刀,五指翻飞,唰唰唰在蛋羹上轻划着,蛋羹跟果冻似的动了动,分成数块,最后楚轻手起刀落,蛋羹看起来依然完好如初,她把木箸递过去:尝尝? 聂老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可是这味道太香了,他忍了忍,又瞧了瞧,还是接了过来,夹起一块,猛地闭上眼,胡乱塞进了嘴里,可等入口,立刻瞪大了眼,表情享受而又惊讶,胡乱吞了下去,顾不上热,又夹了一快。入口好吃得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了。 一直等聂老板吃了半盘再也吃不下去了,楚轻才开口:聂老板觉得如何? 聂老板意犹未尽得瞧着剩余的半盘,还想吃,只是那太过狼狈,还是接过人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嘴,才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小生姓楚。楚轻回答道。 原来是楚公子,这边请,聂某人想跟楚公子单独商议一番。聂老板态度截然变了,恭敬地伸出手邀请楚轻详谈。 楚轻颌首,抬步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在楚轻做石楼禾虫时,迎福楼踏进来两位公子,两人模样皆是上乘,尤其是为首的男子,器宇轩昂,整个人气场强大,让人望而生畏,他身后跟着的男子,正是余栉风。 爷,真的不回去?余栉风压低了声音询问。 嗯。男子眉眼冷峻,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未等小二靠近,就被人给拦住了,直接上了二楼。 只是男子刚拾阶而上,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后厨的方向看了眼。 余栉风顺着男子的方向看去,鼻翼动了动,道:爷,这什么味道,挺香的。 男子摆了摆手,立刻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刷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等男子来到包厢时,暗卫已经回来了,附耳靠近余栉风,很快余栉风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摆摆手,暗卫又消失不见了。 男子懒洋洋倚着软榻,掀了掀眼皮,看了余栉风一眼。 余栉风才凑近低声说了几句。 是他?男子低沉的嗓音慵懒淡漠,禾虫?倒是有趣。 半个时辰后,楚轻心情愉悦地出了迎福楼,步子难得轻快,她已经跟聂老板商量好了,等明日她再来一趟,把如何吸引食客心甘情愿服用禾虫的方案写出来,她就可以得到十两纹银,有了银子,她就能把玉坠子拿出来。只是她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一道视线正落在她身上,楚轻奇怪地转过身,四处看了眼,并未发现异样,这才收回目光,转过身继续走。 直到她走远了,迎福楼二楼厢房的一扇窗棂才缓缓关闭,男子颀长的身影挺拔修长,墨黑的瞳仁幽幽而动,突然开口道:去,派人跟着他。 楚轻朝衙门的方向走,只是还未走到衙门口,就看到秦捕头带着几个衙役以及钱仵作就出来了,看到楚轻愣了下,只是点了下头,就很快擦身而过了。 楚轻不以为意,这一幕她见过很多次了,以前师傅在清水镇衙门时,一遇到案子都是这么出去的,她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先前围观在衙门口的人看到秦捕头等人走远了,就忍不住议论纷纷。 听说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都是这个月的第三具了,听说死得都很惨,怎么还没捉到凶手?一人嘀嘀咕咕感慨道,盯着秦捕头等人远离的身影都带着惊悚。 是啊,死得还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这几天还是别让你那小女儿出门了,万一要是被 你可别乱说啊! 好好,我也就随口说说,不过这案子到底何时能破啊?怪吓人的,弄得这些时日龙门镇人心惶惶的。 别说了,这不是我们能管的,都是衙门的事,我们且等着就好了 声音渐渐远去,楚轻没多想,更难缠的案子她都见过,很快就把这些事给甩到了脑后,她还要去把师傅的仵作箱给拿回来,晚上怕是要去看一看阿宝的尸体。虽然她已经无罪释放了,可找不到死因的话,难道刘家不会继续发难,还是早些解决了这件事好。再有的事,就是迎福楼聂老板那里的吸引食客的方案。 等楚轻再回到衙门时,秦捕头已经回来了,正站在衙门口等着她:大人已经同意了,先跟我去住处。 等安顿了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楚轻主动开口询问:阿宝的死因有结果了么? 没有,钱仵作以及其余的几位仵作都看了,找不到任何死因。秦捕头面容严肃,昏暗的烛火不是跳动一下,眉心紧拢,稍后你跟我去一趟停尸房。 楚轻点了头,等酉时时,秦捕头提着一盏灯,带着楚轻去了停尸房。 打开停尸房,房间里最外面陈列的就是阿宝的尸身,上面盖了白布,因为天气还不是太热,腐败的还不是很严重。 楚轻走过去,掀开白布看了眼,秦捕头提着煤油灯靠近了,阿宝的脸惨白惨白的,尸斑已经蔓延到了脸上,衬着她嘴角的笑看起来有些渗人。 楚轻打开仵作箱,准备妥当之后,拿出了解剖刀。 阿宝不是因为外伤死的,那想必是有内伤在,若是想要查勘出死因,就必须刨开尸体仔细检查,才能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