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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要是再往他们身上牵扯,他们估计不是死这么简单,而是生不如死了。 楚轻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难道连自家公子的生活起居吃食习惯都不知道? 啊?几人一脸懵:这这个肯定知道啊。 那不就行了。楚轻面无表情的俯下身,看向几人:我问话,你们要一起回答,谁回答的慢了,那么就是不尽心!懂不懂?最后三个字,她声音陡然增加,很有威慑作用。 几人连忙颌首:知道! 楚轻道:很好,现在我问你们,你们公子平日里出行,都吃什么?! 几人齐声道:盐水虾,香辣毛豆,手撕茄子,清蒸蟹! 应该是这几人每次报菜单报的熟练了,几乎根本都没愣神就把这四样给报了出来。甄大人不知楚轻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听到这四样点点头,跟先前在茶楼看到的一样,按理说茶楼应该不会提供这些,可因着这肖公子每次来都点这几样,尤其是清蒸蟹,每次来都要吃,顿顿吃,吃的还不 少,所以这茶楼每次都备着,生怕得罪了这肖家的长孙。 可这几样根本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就有问题了? 甄大人忍不住问了出来:余公子,这几样菜色已经找仵作查过了,丝毫没有毒,都是平常的吃食。 那几个随从也道:是啊,我家公子几乎每次都会点这些,就算其余三样没有,清蒸蟹是必须要点的,可这些年都没什么问题。所以他家公子不可能是被人毒杀的。 楚轻道:不如让余院使瞧瞧如何?楚轻的身体一转,正对着的就是从进来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余院使。身为太医院的院使,医术那绝对是顶尖的,他说的话,怕才是一锤定音,绝对不会有人怀疑的。 余院使挑眉:让本使查那几样食物有没有毒? 楚轻摇头道:不,解剖验尸。 验尸两个字一起,肖老夫人陡然站起身:不许!老身绝对不允许老身的孙儿受到这样的对待! 楚轻轻扬了一下嘴角,不咸不淡道:哦?那肖老夫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其余几人奇怪看他,这就放弃了?太轻易了吧?可随即,就听到楚轻继续道:既然肖老夫人身为肖公子的祖母,都觉得他是不是被谋害的都无所谓,那就算了,怕不能伸冤得雪,怕是到了地下也不会安生,让亲人痛仇人快!她说罢,也不等肖老夫人说话,直接规规矩矩的又跪在了堂下,眉眼垂着,那叫一个规矩,可她先前的话却已经在肖老夫人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肖老夫人突然就嚎啕哭了起来,刘夫 人赶紧拿了帕子去劝。余院使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几句话就让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肖老夫人给弄哭了,眨眨眼,温润的眉眼底竟是带了几分笑意。本来小弟前来求到他头上时,他也不过是觉得难得小弟肯开口求他,也就过来瞧 瞧,没想到还真的有惊喜。解剖是几年前兴起的一个手法,会用的仵作并不多,可也是听过的,听说是开膛破肚,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不过却真的挺有效,能看出不少表面不能看到的东西。若这肖公子真的是被害死的,怕是谋害之 人是肯定这肖公子这身份,不会有人敢剖尸,难道这件案子当真有猫腻?可解剖尸体肯定是要经过家人同意的,肖老夫人是真的不愿意自己的孙儿死了还要受到这样对待,可偏偏楚轻的话却又是有道理的,若是不解剖,可她的孙儿万一真的是被歹人给害死的,那岂不是让孙儿 死不瞑目?可万一解剖了之后依然是猝死,那孙儿岂不是白白遭罪? 肖老夫人紧紧攥着手里的念珠,脸色白得吓人:他是你的外甥,若是这人不过是胡言乱语,成儿岂不是要白白受罪?刘夫人脸上很是淡定,她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前一段时间遭受了那样的重创,她脸上也没有露出别样的情绪,更何况只是她的外甥,她面无表情道:母亲,可若真的是害死的,岂非让他白死?大不了到时 候再缝上就可以了。她说的太轻描淡写,气得肖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刘夫人笑笑也不说话,云淡风轻的紧,丝毫不为所动。 肖老夫人最后思虑很久,才去问了跟着的嬷嬷:太老爷与老爷呢?嬷嬷道:他们进宫还没回来,怕是来不及过来了。更何况,他们也不便插手刑部的事,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引人非议。刘夫人在一旁听到了,扯了下嘴角,冷笑声,觉得肖老夫人果然是老了, 越老越糊涂了。她自己贸贸然跑过来,已经不妥了,难道还要把全家都跑来刑部闹? 刑部的甄大人是皇上定下的人,她这般怀疑甄大人的断案能力,那就是怀疑皇上。 肖老夫人无力地坐回到椅子上,摆摆手:罢了,让他们剖吧。 楚轻耳尖,听到这一句,一直轻拢的眉头松了开来,不过,她知道肖老夫人却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了,果然,下一刻,就听到肖老夫人冷眼看着楚轻道:不过,老身有个条件。 甄大人摸了摸一脑门的冷汗:老夫人想说什么?肖老夫人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楚轻,后者却跟没感觉到一样,就听肖老夫人道:既然解剖是他提的,那么若是没有所谓的谋害,那么,老身要定他一个欺诈怂恿之罪,流放千里!以解她心头之恨,在肖老 夫人眼里,这已经是便宜他了,可这却是听得钟宣眉头一皱,这件事本来就不管楚轻的事,不过是刚要遇到了,这肖老夫人还真是手伸这么长,就不怕给肖阁老惹麻烦?!只是钟宣刚想开口,就对上了楚轻看过来的视线,楚轻对钟宣轻轻摇了摇头,钟宣到了嘴边的话就那么硬生生吞了回去。楚轻的意思他懂,是让他相信自己,他大概是确定了这肖浩成真的是被人所害,可他生怕有个万一,若真的是判断错了,他真的要接受流放千里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师父的仇他不报了?就算是要报仇,这样以身犯险也不是钟宣提倡的。可楚轻的主意一向很正,他只能当个壁画,闭口 不言。 楚轻道:可以。 刘夫人本来正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听到楚轻的话,陡然抬眼,锐利的视线就看了过来,不过里面还多了些别的东西,一时间让人不怎么分得清楚。 肖老夫人终于满意了,甄大人本来还以为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同意了,他还有些懵,直到楚轻唤了声,甄大人立刻看向余院使。他可没忘记,这小哥还要剖尸的时候让余院使旁诊,不过这余院使说这位小哥是他的堂弟,那应该是没问题的。果然,余院使站起身:乐意之至。他虽然是太医院的院使,可都是替那些贵人看病,贵人哪里有特别严重的疾病,所以,他还真没见过解剖尸体。所以当大堂上直接隔开了一个帘子,尸体、工具、衙役,甚至甄大人也亲自监视,还有余院使,本来肖老夫人不放心,还让一个心腹嬷嬷来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