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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出事了?万一查不出来,他估摸着自己别想走出这皇宫了。很快,甄大人就去而复返,只是面色却愈发的凝重了。身后抬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并未敢抬到殿上,只是放在殿门口。楚轻在听到有命案发生时,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宫里的防卫很严,想要混进 宫并不容易,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如果是来刺杀的,何以这么轻易就暴露了行踪?所以,这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前来刺杀的,那么,只能是宫里的人。 怕是今晚上有的麻烦了,可如果一一排查下来,怕是她顶替的身份 很显然李天啸也想到了这一层,眉头一直蹙着,看到甄大人回来,立刻问道:甄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甄大人:回禀皇上,这尸体属下已经让仵作细看过了,发现,这宫婢刚死不超过一个时辰,这、这是杀死死者的凶器。甄大人说着,呈上来一把染了血的匕首,放在托盘上,刀尖上还沾着血。 李天啸朝下看去,因着离得远看不真切,可那匕首的刀柄上闪闪夺目的一颗红宝石,却是极为醒目的,李天啸瞳仁骤然一缩。 不仅是李天啸,认识这把匕首的人,也陡然看向一个人余栉风。 这是余栉风的匕首。 是三年前,御赐之物,余栉风一直贴身带着,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余栉风看到那把匕首,也陡然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上赐给我的匕首明明就在我身上他迅速地伸出手开始往身上去摸,却摸了一个空,他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对了 ,他换了衣服,那把匕首肯定在那件先前的衣服里,只是他刚走了一步,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当时把旧衣服都摸了一个遍,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匕首。 他当时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如今想来,竟是这把匕首 余栉风脑海里蹙然就想起那个宫婢,那个一直给他磕头的宫婢,浑身一凉,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绕过众人,走到殿外,猛地掀开了白布,露出的尸体,果然正是那个磕坏了额头的宫婢! 余栉风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下暗叫糟糕:这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他被这宫婢撞到泼了一身的酒,丢了匕首,结果这宫婢就死在匕首之下? 他怕是遭了暗手了。 只怪今晚心烦意乱,乱了心神,没注意。可他哪能想到,宫里竟然会有人千方百计设下这暗桩害他? 他撩起衣袍,跪下:皇上,属下绝对未杀这宫婢,属下根本不认识她,何以害她性命? 大殿一时沉寂,李天啸看向甄大人:你继续说。 甄大人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臣要传唤一人上殿。 传!李天啸目露冷光,心里也急,却不能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偏袒余栉风。 否则,以后怕是极易被刘家的人抓住把柄,不仅余栉风难洗脱嫌疑,他也会被挂上昏君的名声。 名声一旦坏了,更难服众。 不多时,一个侍卫上殿,跪在了甄大人身侧,头抵着玉石地面,颤巍巍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且抬头,可认得你左侧之人?李天啸指的正是余栉风。 侍卫飞快看一眼,颌首:回禀陛下,属下认得。是、是余栉风余大人。 李天啸不知甄大人为何要把这侍卫唤来,象征性问了两句,就交给了甄大人。 甄大人抹了把额头,后背都浸湿了:本官且问你,你可认识身后的死者? 那侍卫跪爬着转身,看一眼,颌首:认、认识。属下与她乃是同乡。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何时? 在在半个时辰前。 何地? 回禀大人,就、就在慈宁宫外那条青石道上。侍卫的头垂得更低。 甄大人厉声道:抬起头,看着本官,她可告诉你要去作甚?为何出殿?侍卫眼神飞快抬起,声音发抖:说、说过,因着是同乡,平日里属下会照顾一二。半个时辰前,她她从属下当值的位置经过时,攀谈了一两句。说、说是许尚书喜醉拂春,却饮完了,要去酒窖拿 ,结果,属下一直没瞧见她回来。以为她贪懒,去哪儿歇了,就没当回事。可谁知,后来就传出发生了命案 余栉风攥紧了手,知道这个怕就是人证了。 事情对他极为不利。 果然,甄大人继续问:你何时最后一次见到余大人? 侍卫:半个时辰前。 何地? 侍卫犹疑了下。 甄大人厉声:说! 侍卫闭眼快速道:就、就在那慈宁宫外的那条青石道上。 甄大人道:除此之外,可还有旁人在那个时辰经过? 侍卫:有、有的。 是谁?甄大人步步紧逼。侍卫的精神快崩溃了,亲眼见同乡遇害,他还是最后见到的:属下不、不认识不过,他穿着禁卫军的服侍,属下,还看到余大人与他是一起的,还攀谈了几句。后来,那大人就重新回来了,进了大殿 。 什么?那人在殿内当值?有人低呼一声,显然怕那位就是凶手。 侍卫赶紧摆手:不、不是,那大人不是凶手,他出来之后,阿楠才进去的。 当时发生了何事? 侍卫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落下:离得有些远,属下没听清楚。 甄大人: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侍卫抖着嗓子回忆,小声道:是是。属下隐约听到阿楠不,是死者不小心,撞、撞到了余大人,属下没听到余大人的声音,只听到死者一直在道歉后来,属下就没听到声音了,以为,这件事就 过去了 这证词对余栉风极为不利。 余栉风是最后见到这宫婢的,还与其起了争执。 甄大人问完之后,面朝大殿:回禀皇上,臣问完了。 李天啸放在龙椅上的手,慢慢握紧:余卿家,你何以会与死者起争执?余栉风知晓这是皇上在给自己辩白的机会:回禀皇上,死者不小心撞到了臣,臣就放她离开了,后来臣身上沾了酒污,怕扰了众人的兴致,就回了太医院余院判处,换了一身,这才敢回来,其间有太医院 的人可以作证。 李天啸嗯了声,看向甄大人:可还有别的要问? 甄大人道:臣还要去查证。 李天啸颌首:去吧。 余栉风等甄大人派人去太医院取衣服,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变: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