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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定不可能这件案子怎么看都是余小楚最有嫌疑,既然没有别的嫌疑人,她肯定就是凶手! 他没错,他肯定是没错的 可不知为何,心底的恐慌却是越来越浓。 楚轻怎么也没想到,来看她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刘国舅的人,来人是一个朝廷三品大员,叫方子睿,户部侍郎,他过来的时候,不仅楚轻挺诧异的,连甄大人大概也没想到,是亲自带着这方大人过来的。 甄大人:大人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这方大人:听说案子定下来了,本官过来瞧瞧。说起来先前余大人办的几件案子,还真有几件牵扯到户部的,本官早就想过来看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后来想想,现在若是再不过来一趟,怕是 就没机会见到余大人了。甄大人放心,本官不过是说几句话,怎么,这你可别是不放心吧? 甄大人连忙摆手:这怎么会那大人您先说着,下官先去外面备些薄酒,我们难得见一次,势必是要喝上一两杯的。 方大人笑笑,没说应,却也没说不应,甄大人也不敢说得太过,很快就退下自行前去安排了。 等甄大人走了之后,衙役自然也带走了,一时间,整个牢房只剩下楚轻与方大人两人。因为楚轻是重刑犯,所以关押的地方也只有她一个犯人,平日里冷冷静静的,习惯了之后,突然热闹了起来,楚轻竟然觉得自己有些不习惯了,趴在那里,仰起头,朝方大人笑笑,表情很澹然,丝毫没有 即将身赴刑场的颓废与潦倒,方大人虽然是受人所托而来,可看到楚轻这般的淡定,倒是还真生出几分敬佩:余大人,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楚轻抬抬眼:的确是第一次见。不知大人所来何事?这牢房重地,不适合大人前来。 方大人: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 楚轻的视线落在方大人的身上,打量了几下,随后笑道:大人是刘国舅的人? 方大人挑眉:国舅爷看来说得不错,余大人的确是个妙人。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而已,她竟然就猜到了自己是何人所派。 余大人就不怕本官是别人找来试探你的? 我如今不过是孑然一身,十日后就要身赴刑场,又有什么可被你们试探的?楚轻脸上并没有别的表情。 方大人道: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能如斯淡定的,本官还真没见过第二人。 楚轻忍不住笑了声:大人若是多来几趟,大概就能遇到了。方大人笑笑,开始谈正事了:刘国舅虽然可惜余大人身陷囹圄,可这件事他着实不便出手,加上根本找不到别的办法,所以,国舅爷这次让本官来,就是告诉余大人,国舅爷很是可惜,只是爱莫能助,希 望余大人不要怪国舅爷。 楚轻嘴角弯了弯,却是笑了:下官知道,不过也请方大人转告国舅爷,国舅爷的心下官明白了,若是能侥幸逃过这一劫,势必结草衔环以报这知遇之恩。 两人文绉绉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方大人既然话带到了,也就走了。 方大人其实不怎么明白国舅爷何以这般看中这人,即使在知道了对方已经救不了了,甚至还要自己跑这一趟。 方大人离开了刑部之后,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国舅府。 刘国舅拿着信,久久没说出话来:哎可惜了。 闻言,书房内别的几个心腹忍不住对视一眼:国舅爷此话何意?刘国舅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了几个人,几个人传递过后,感慨:先不说这件案子,单就是这余大人对国舅爷的忠心也值得国舅爷这般惦记了,的确是可惜了这样的将才,只是既然对方已经被判了刑,十 日后斩首,国舅爷大可不必再趟这浑水。 刘国舅摇头:尔等哪里知晓,以余生这般的才智,若是没有这件事,真的能为吾等所用的话,吾等所谋之事,必定事半功倍。 只是可惜了,本来他还想,对方能不能有别的自救的办法,他倒是可以加以援手,到时候对方出来之后,势必对自己更加感恩戴德,不吝报答。 不过既然人救不回来了,那么,他也就只能另谋打算了。 刘国舅很快就把楚轻给忘到了别处了,而楚轻接下来的几日倒是忙了起来,楚轻妙语每日三次必来之外,时不时也有一些先前受她破案恩惠的人前来看望。 一时间,刑部外倒是人庭若市,让人颇为感慨。 这与甄大人所预料到的完全是两个极端,明明七条人命的案子,余小楚这人案子一定下来,必定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偏偏对方仿佛受冤而死的功臣,被人这般感恩戴德,反而他这个破了这件案子的,被人直接给无视了。 甄大人气啊,可他气也没办法,皇上已经下了命。 他揉着眉心,想着只要等时日过了,这余小楚死了之后,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甄大人抱着这样的念头,干脆不再理会,只管批阅卷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几日的案子明显少了很多。 师爷在一旁张张嘴没敢说不是案子少了,是前来刑部报案的人明显少了。 大多都去了北镇抚司。 而坊间的传闻,因为刑部离奇的景象,愈发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明显已经成争论余小楚是不是杀人凶手,到了余小楚会不会死。 楚轻这几日被好生养着,病好了也不算,还胖了不少。 瘦削的脸上瞧着有些rou了,易了容之后,眉清目秀的,瞧着哪里有半分潦倒?甄大人去看过两次,后来就不愿意去看了。 其间刘夫人也让婢女送了两次膳食,随后估计是怕牵扯进来,也就没再送了。 楚轻排查了一圈,发现毫无所获。 这些来的人,远远没有跟她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到足以用这种办法,一点点把她引入陷阱,再一举吞食。到底是谁? 第178章 竟然是他 楚轻一直等到第九日。 明日午时三刻就是行刑之日,可依然毫无所获。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可她不甘心,她忍了忍,既然已经坚持了九日了,那就坚持到最后一刻好了。 她就不信,鱼儿真的不上钩? 对方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要自己的性命,他真的能忍住不来看一看自己的潦倒? 几乎就在到了日暮,探监之间就要过去时,才姗姗又来了一个探监的人。楚轻听到声音,以为是妙语来给她送饭了,她抬眼,就看到前面两个衙役引着一人缓缓走了过来,牢房里的视线有些暗,她刚开始并未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随着对方越走越近,楚轻静静望着对方的那张脸 ,突然就哑然失声了。 来人手里提着一个膳盒,使了些银子给衙役,随后看衙役退下之后,才在牢房外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