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页
刘国舅红着眼,盯着稳婆看了许久,看得一旁的管家心里也惴惴的。 老、老爷您没事儿吧? 当初刘太后派过来的那两个嬷嬷,可还活着?刘国舅突然定定看向刘管家。 刘管家被刘国舅的眼神吓了一跳,却也不敢隐瞒:还、还活着当初派过来的就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当年就是娘娘一直陪嫁的嬷嬷,如今更是娘娘身边的红人,老爷您忘了,正是那崔嬷嬷与徐嬷 嬷。 刘国舅眯了眯眼:老夫记得,那徐嬷嬷似乎有个弱点。 他虽然与刘太后合作,可这些年刘太后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刘国舅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把她身边的人也调查的一清二楚。 偶然间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派上用上。 可没想到,这一次派上用上,竟然是因为这个 刘管家愣了下,立刻就想了起来:对对,这徐嬷嬷对太后娘娘说自己外面没人了,其实在进宫之前,她就嫁过人生过孩子,这些年一直偷偷补贴那父子两个,前些年徐嬷嬷的儿子已经成婚,还生了个 小孙子 去,找人把那一家全部给老夫带过来,瞬间,把那小孙子的一件贴身东西想办法送进宫给徐嬷嬷。刘国舅死死攥着狼毫笔,嘭的一下,狼毫笔崩断,茬口扎入掌心,瞬间有血流了出来。 老爷! 还不快去!刘国舅吼出声,一双眼猩红暴躁,让人不寒而栗。 刘管家不敢多呆,迅速去办了,徐嬷嬷几乎是立刻就出了宫,可等被带到了刘国舅的面前,吓傻了眼。 国、国舅爷,您这是做什么? 刘国舅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他摩挲着手上缠着的纱布,眼神却仿佛啐了冰渣:老夫有件事要问你,你要是说得对呢,老夫就饶了你,也饶了你身后的人,否则你说错一句,老夫就杀一个。 先从谁下手呢,不如,就从你那小孙儿下手如何? 徐嬷嬷脸色大变:国、国舅爷! 刘国舅却是猩红着眼,问出了第一问题:当年老夫的夫人小产,是意外,还是被人暗害的? 徐嬷嬷哆嗦着唇,脸色惨白。 刘国舅抬抬手,刘管家抱着被堵了嘴的小孩子,手掌掐在脖颈上,看得徐嬷嬷要扑过去,被人给死死摁住了。 刘国舅咬着牙,唇齿间蹦出一个字:说! 徐嬷嬷被按在地上,哀嚎着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概是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自己一家真的保不住了,抖着嗓子道:是、是被、被娘娘派人以以国舅爷您的名义推倒的 刘国舅即使早就知道了这个可能性,浑身还是颤了颤,为什么? 徐嬷嬷开了个口,知道也瞒不下去了,干脆直接全部都说了:当年娘娘生下麟儿之后,托付给了一家,只是那家人阳奉阴违,小少爷过得不好,刚好那时候那时候国舅夫人怀了孕,娘娘就动了心思。买通了夫人身边的人,故意泄露出去自己是国舅爷您派过去的夫人当时还以为国舅爷您不放心,想要保护夫人,只是后来,那人却却让夫人小产后来又不见了,夫人自然以为是是国舅爷您做的加上当时虽然流产,可当时流血并不严重,夫人也没昏迷,我们买通了府里的大夫,故意无意间说给昏迷的夫人听,是、是国舅爷您养了外室怕夫人不同意,是以不想要这个孩子,想 让外室生的孩子让她养 刘国舅沉默的坐在那里,一个字都没有说,可就是这样的刘国舅,愈发的吓人。 徐嬷嬷不敢看刘国舅,顿了顿,哭着嗓子继续道:这些都是娘娘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也是被迫的啊娘娘说,怕夫人再怀孕,可能说开了国舅爷您就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让人 让人把夫人弄得再也不能生了这样,夫人恨国舅爷,就再也不会给你好脸色娘娘知道国舅爷您的性子,自然不会主动求和 刘国舅坐在那里,木木地听着徐嬷嬷说完了,许久,整个书房里就只有徐嬷嬷的求饶声,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笑得徐嬷嬷脸色惨白不安,哑着嗓子不敢说话。 只是下一瞬,刘国舅突然歪过头吐出了一口血,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他先前画了一半的宣纸,点点血色染红了一树梨花,竟是凄惨得很。 刘国舅摇摇晃晃的慢慢站起身,刘管家扑了过来扶住了他。 老爷您、您要保重身体啊 刘管家也没想到太后娘娘身为老爷的庶妹,竟然能对自己的大哥下这么狠的毒手。 他看到刘国舅吐血,吓得不轻,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刘国舅却是摆摆手,视线放空的落在一处,只是须臾间,眼底突然迸射出寒凉的仇恨:你去把先前抓来的原告,都给老夫放了 老爷?刘管家愣愣的,不明所以。 刘国舅猛地推开了他:去啊! 刘管家吓到了:老爷,您不能啊!您放走了那些人,谦少爷谦少爷 谦少爷?哪里来的谦少爷?不过是不过是孩子老夫儿子的孽种罢了!刘国舅捂着心口,又猛地吐出一口血,颓败地坐下来,眼神阴毒的像是啐了毒:老夫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刘管家红着眼摇头,终究还是点了头:是,是老奴这就去,老爷您保重身体啊! 刘管家这才匆匆带着人离开了。 而另一边,大理寺大堂上,等的时间久了,两侧的官员眉头皱了皱,只是大概是先前得到了吩咐,并未发火,只是耐着性子继续等。 楚轻一身便衣站在人群里,身后也一身便衣的余栉风不安道:会不会有问题啊? 楚轻摇头:放心好了,我派了人在刘府,一旦刘国舅不上钩,那么就立刻会去抢人,出不了事。 她算好了时间,刘国舅自然不可能凭一面之词就直接上钩。 必然是要查上一番,按照对方平日里的作风,半个多时辰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人也快送回来了。 堂下站着的刘德谦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堂上温大人越来越不安的目光,眼底得瑟的笑几乎要飞出来,母后说得对,只要原告没了,谁还敢治他的醉? 没有人! 他很快就能自由了,很快的 温大人额头上一滴滴的汗冒出来,催促:这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