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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福了下去,这贤妃反而是挑眉打量着她,也不叫起。腊月瞅着,贤妃身后的几人用帕子掩着嘴,面上倒是有些喜色。 那周才人更是笑了出来。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竟是沈贵人,这魅惑完皇上,又要赶着去慧慈宫献殷勤了么?真是个下贱坯子。贤妃虽然貌美且看起来大气,但是为人却并不是如此的。 这宫里的女子,饶是一般人,也不会说出这种不入流的话。 偏偏除了她,倒是还有更没脸皮的,周才人附和:贤妃娘娘说的是。可偏有人啊,就是认不清形势,自以为能够凭着狐媚子的长相,拔得头筹呢!这宫里但凡是有些规矩的,就做不来那些事儿。 说完还洋洋自得的看着沈腊月。 腊月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周才人,语气淡淡的:这宫里可不是有规矩的么? 周才人没有反应过来,可又见同行的妃嫔中有看她的,瞬间想到,这沈贵人可不就是在讽刺她,她的份位是比沈贵人低的,而纵使如此,见了她也并未请安。 虽然是想明白了,但是周才人这些日子已然扒上贤妃,自然是不把沈腊月放在眼里。 眼含讥讽:我们啊,都是些老实的女子,规规矩矩的等着皇上的宣召,怎么也做不得那媚主之事。 腊月蹲久了,腿有些麻,不过仍是规矩:女子以夫为天,只要自己的良人欢喜,嫔妾自然是做何都愿意的。 嘴上可是不输人的。 这桃儿和杏儿跟在主子身后福着,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这贤妃娘娘等人已经明摆着找茬了,主子仍是如此,怕是今日要吃亏的。 贤妃听她这么一说,来了火气,直接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腊月被打倒在地。 主子杏儿和桃儿马上冲了上去,扶住沈腊月。 腊月仍旧是不认输的抬头:不晓得贤妃为何教训嫔妾?难道觉得刚才嫔妾的话是错的? 贤妃没想到,沈腊月竟在这里等着她,更是恨极。 你这等狐媚子,只会掏空皇上的身子,本宫今日不教训你,你怕是不晓得这宫里的规矩为何。周才人,过去掌嘴。 贤妃故意用周才人折rǔ沈腊月。 她不是刚才还看不起周才人么,这就让周才人狠狠的收拾她。 周才人一听,也来了劲头,高高的扬着眉。 嗤笑道:沈贵人,这做人啊,可不能犯了众怒。 啪。又是一个耳光。 主子,主子贤妃娘娘,求您放过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刚进宫,并不懂宫里的规矩,求您了杏儿扶着沈腊月,桃儿跪下与贤妃磕头。 贤妃冷冷的笑:没想到这沈贵人不懂事儿,这宫女也是不懂事儿,给本宫把她们俩拉开,彩旗,去给我教训这两个丫头。 这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彩旗上来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气。再贤妃身边惯了,可不都是张扬跋扈的么。 周才人,继续教训她。贤妃不客气。 主子,主子还没等几人再动手,就见沈腊月的脸上和胳膊上竟然起了一面的红点。加上刚刚被打的两个耳光,脸颊肿的厉害。 杏儿回身哭泣:贤妃娘娘,周才人,我家主子纵使有错,您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啊杏儿哭声嚎的大大的。 这贤妃身后跟着的妃嫔见这沈腊月突地就变成了这样,也有些心惊起来。 许是这边声响闹的太大,就见太后宫里的桂嬷嬷竟然带着人过来了。 杏儿和桃儿远远的看见桂嬷嬷,更是不断的和贤妃磕头。 嘴里的声音更是大。 贤妃怒极:彩旗,给这两个丫头的嘴给本宫赌上,让她们瞎说。 桂嬷嬷带着几个慧慈宫的宫女,此时已经走近,规规矩矩的给众位妃嫔请安。 老奴见过贤妃娘娘和各位主子。太后宣了沈贵人下棋,这沈贵人久久未到,老奴出来看看。 桂嬷嬷三两句就点名了沈腊月的事儿。 主子沈腊月就这么昏了过去,杏儿惊呼。 现场顿时有些慌乱,桂嬷嬷并没有问贤妃这沈贵人犯了什么错。这也容不得她一个奴婢问,但是她却连忙指挥人将沈腊月抬到太后的慧慈宫。 既然太后命了老奴出来寻沈贵人,那沈贵人就算是具尸体,老奴也得给她抬到慧慈宫。她语气平淡的解释。 贤妃自然是不会让沈腊月自说自话这件事儿,连忙也跟了过去,虽然心里有些揣揣,但是她自认为身为一个妃子,教育一个小贵人是没有什么的。 沈腊月被抬到了太后的慧慈宫。 太后见她弄成了这样,也是吃了一惊,原本白皙的脸蛋儿左右都肿了起来,尚能看到清晰的指痕,再看其他部位,也是红红的斑点。 太后也不多问,贤妃刚想解释,太后一个眼刀飞过去,不管多么跋扈,贤妃终究还是怕太后的,闭上了嘴。 没多会儿,太医院的万太医就赶到了,这万太医和徐太医年纪大,在太医院也年限久远,太后用惯了他二人,一般都是宣这二人来慧慈宫。 可巧了,今日来的是万太医。 听说沈贵人受了伤,万太医规规矩矩的把了脉,之后有些为难。 太后看了一眼贤妃,冷声:实说无妨,有哀家在,难道你还担心有人找你的晦气不成。 臣惶恐,臣不敢。是这样的,这沈贵人的脸应该是被人打的,并无大碍,但是这红斑,臣看着手上脖子上全是,这沈贵人身上定然也是如此的。臣斗胆猜测,沈贵人如此,应该是有人用了花粉。前些年奇花盛行,时常有人将它磨成花粉,只要沾染到人,就会如同沈贵人一般。不过这种奇花在先皇时已经被禁。 太后看着正在请安的几位,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不知怎地,贤妃突然就想到了皇上,太后与皇上是嫡亲的母子,自然是像的。 皇上驾到皇上下了朝就听说了这件事儿,人倒是没怎么耽搁就赶了过来。 不过这慧慈宫倒是安静的很。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见过皇上。众人纷纷跪下。 皇帝并没有叫起,反而是看向了太后,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儿臣听说这里有些事qíng,怕是扰了母后的休息吧? 太后这个时候的笑容可是和刚才不同,眼里似乎也有了温度。 禀太后,沈贵人醒了。 腊月迷迷糊糊的转醒,似乎有些不解自己怎么躺在这里。 景帝进了内室,就见原本漂亮jīng致的女子此时骇人的很。 怎么回事?他倒是没有嫌弃她,反而过去扶住了她。 腊月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刚才发生的事儿平板的陈述下来。但是对于自己为什么起了这么多的红疹子倒是并不知晓。说完了又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已经被皇上看见了。 啊的一声推开了皇帝,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别看我,现在别看我,等我好了再看,现在好丑。 景帝见她如此小女儿家做派,倒是笑了笑。隔着被子拍了拍她。 你先休息着。 贤妃等人跪在外面,又见皇上进了内室半天没有出来,心里更是不安。 见皇上出来,她盈盈的抬起头,似乎自己也很委屈的模样。 贤妃,沈贵人说,她并没有做任何事儿,你就教训了她,可有此事。他拿起桌子上的象棋在手里把玩,太后倒是老僧入定一般什么也没说。 贤妃在心里暗骂一句贱人,委屈的:禀皇上,这沈贵人说谎,她出言不逊臣妾才教训她的。众位姐妹可都在场,定要给臣妾作证啊。不然臣妾可是冤死了。她委屈的啼哭。 虽然哭,但是却并没有大声,反而是梨花带雨,间或的还瞟一眼皇上,那模样,也是有些勾人的。 但是皇上倒是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哦字。 其他几人见贤妃如此,也帮跟着帮腔。 ☆、皆被罚,太后显威 景帝与太后坐在上首,对下首的几人也并不叫起,就这么问话。因着几人都帮腔,贤妃更觉委屈的啼哭。 景帝并不看几人,反而是看向了太后:母后,今日她们叨扰了您的棋局,不如,儿臣陪您下一局? 太后刚才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倚在绣着金玉满堂的大大的靠枕上,听见景帝这么说,睁开了眼:这下棋,最是难得棋逢对手。和你下,委实无趣。 景帝还是笑:母后就陪儿臣下一盘吧。儿臣就喜爱与母后下棋。 太后扑哧一笑:你个混人儿,就会哄骗母后。 这天底下敢这么说景帝的,也独太后一人而已。这历朝历代太后与皇帝是嫡亲母子的不少,但是如景帝与太后这般亲密的,却委实不多。 众位妃嫔只晓得景帝极尊重太后,却看不清其中的道道儿。 桂嬷嬷见太后的语气,连忙将棋盘摆好。 你们都起来吧。太后开口。这个时候她们才明白,景帝一直没有将众人叫起是在等太后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下起棋来,可是饶是如此,景帝也并没有专心。 反而是若无其事的问:周才人,你有没有与沈贵人请安。 周才人一怔,咬唇看向贤妃。 臣妾有。是沈贵人折rǔ奴婢,说奴婢没有侍寝,没资格和她讲话。她一脸凄苦。 景帝也不说什么,拿起一个子放了出来,太后笑了。 求母后指点。这是皇帝让了一步棋。 蜻蜓,你说。蜻蜓是周才人身边的大宫女,这太后突然开口,众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她。 蜻蜓站了出来,跪下:周才人说谎,她并没有请安。多的并不说,但是却足以让周才人愤怒。 刷的一声,她也跪了下来哭道:太后,她说谎,这个小蹄子也不晓得是受了谁的指使,她冤枉我。对,定然是那个沈腊月,是她指使的。众位姐妹可以给我作证,她说谎的,她说谎的 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么这些人都枉进宫,在家也枉受了那些教诲,这太后谁也不点,单点蜻蜓,而且蜻蜓直接就说了实qíng,这难道还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