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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虽与慎刑司不同,但是却绝对是更胜一筹。 陈大人熬不得这刑罚,终究是将一切说了出来,现在他倒是后悔了,可是终究是无用了。 景帝万万没有想到,他处罚一个心怀恶毒又犯了错误的妃嫔,竟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陈大人完全不问青红皂白,便是不顾一个国家的安危,如果他死了,南沁会是多么动dàng,许多人都会出事,他竟是全都没有想过。 想来一个表面看起来为国为民的老好人,竟是存折这样歹毒的心肠,景帝觉得一阵冰冷。 冷下了脸。 往日他觉得如果后宫嫔妃运用的好,必然会给自己增加助力,可是这段时日,经历了这种种,他竟是越发的觉得,这后宫的妃嫔,让他觉得恶心。 一个个看着都似娇艳的花朵,可是内里却是淬了剧毒,这般歹毒的女子被他发落,竟是会惹得她父亲做这致命的陷害。 这是陈雨澜,如若旁人呢? 德妃、齐妃、惠妃她们的家人又会不会如此呢? 越想越觉得可怕,景帝看着来福:事qíng可有妥善的保密? 禀皇上,并无旁人知道。而且目前为止我们只控制了陈大人夫妻二人。 景帝知晓,这陈夫人,恰是腊月的姨母。 往日里她待陈雨澜有几分的纵容,全是因为这位姨母的关系。 陈夫人。她知道此事么? 这话的答案其实景帝自己都知晓,不过他还是想着一问。 果不其然,来福回道:禀皇上,知晓。正是他夫妻二人商量好的。他们之前便是觉得皇上和沈贵妃害了他们家陈小姐,可是却苦无机会,不过陈大人也算是有耐心之人,终是等到了这次的祭天。 景帝听到这个话,冷笑。 爱妃,忠臣,其实不过都是笑话。陈雨澜温柔小意,处处讨好于朕。陈大人貌似忠良,不过却终究都是歹毒之人。外人尚且可以防备,这身边的女子如若犹如蛇蝎,朕倒是觉得,真的是朕的悲哀。 来福没有想到,景帝说出这种话。 这件事儿,不需让沈贵妃知晓。 是。 景帝深知腊月xing格,虽然看似嚣张跋扈,但是却极为心善,想来如果知道自己敬重的姨母一心置她于死地。怕是她更会伤心yù绝吧。 倒是,不如如此。 通知周楠进宫。 是。 周楠进宫,之后便是对陈家的彻底抄家,旁人不明缘由,便是都看着沈家的态度。而沈家也是心惊不已,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但是仍是故作镇定,自陈雨澜死后,两家便没了走动,更是jiāo恶起来。可纵使如此,两家到底还是有些关系的,再看岳家,竟也是不为所动。 其实这两户人家也不是不动,只不过,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陈家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 周楠是景帝的亲信,这次事件既然是他出马,必然是重中之重。 腊月在宫里也听到了消息,但是却并不敢多加打听,她仿若是看到了前世的抄家,竟是觉得心里怕极了。 似乎连三个小娃娃都感受到了他们娘亲的不妥,也比往日安分许多。 不出半日多,景帝在朝堂之上宣告众人,陈家通敌卖国,已被全数羁押。 稍后会进行严加审讯。 被发现之qíng之人,一律严处。 一时间,风声鹤唳。 ☆、158 腊月怎么都没有想到,陈家竟然是以通敌卖国的罪名被羁押,这点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细想之下,完全毫无征兆,可是事qíng偏是如此,而这又是大罪,她断不敢乱言。 这些日子也有人过来求见与她,腊月明白,这便是过来打探的,其实她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对旁人的打探更是敬而远之,并不招待。 渐渐的,便是少了起来。 因着宫务比较多,而太后又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帮衬,腊月一时间其实也忙了许多。 也不过是两三日的功夫,陈家就被判了秋后问斩,腊月一算,现在马上新年,如此看来,也不过是只有半年多了。 腊月震惊的同时也极为不明白,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所以有了蝴蝶效应,她家虽然没有出事,但是陈家却出事了。 可她又深知景帝的为人,如果说景帝什么都不晓得,她是断不会信的。 陈家究竟是真的通敌卖国,亦或者是犯了景帝的其他忌讳? 这个时候,不管是沈家还是岳家,都并不敢往宫里传消息询问,就担忧一个弄不好,便是被牵连上,从而害了沈腊月。 腊月自然也是知晓这一点的。因此每每慎之又慎。 纵使她已然与陈雨澜决裂,他们沈家与陈家也没了往来,可始终就她的母亲与陈夫人是姐妹,这是不能反驳的。 担忧有那小人在其中作梗,与她家为难,腊月心焦极了。 往日看着倒是还好,但是一旦经历这种大事儿,她便是深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除了这些,她也是极为想见一次姨母的,她要知道事qíng的真相,才知道能不能帮助她。 陈雨澜纵使万般的陷害,可姨母当初对她却仍是好的。 皇上驾到 听闻景帝到来,腊月连忙迎接。 看景帝心qíng似乎不错。腊月笑着开口:皇上今日心qíng倒是不错呢! 景帝斜睨一眼腊月:那是自然,这朝堂平静,便是最好。 腊月不晓得他是否话里有话,端是想着。能够如何开口询问姨母之事。 景帝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也明白她的想法。 捏了捏她的脸,问道:今日几个孩子可是有乖乖的? 提到孩子,腊月自然眉眼是笑:那是自然呢! 太后身子不好,旁人朕又信不过,这快过年了,宫里要忙碌的也颇多,你且多照应着些。 腊月点头。 这点她是知道的,而且宫里的权利在她手里。这再好不过。 皇上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看她仍是有些yù言又止的模样儿,景帝示意她倒茶,腊月连忙动手。 景帝端着茶杯轻抿,面色如常,但却是淡淡的说:当初贤妃也是喜爱这龙井。 腊月一怔,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贤妃,这贤妃已经去了能有三年多了,腊月已然忘记了这个人。可是又一转念,腊月顷刻脸色苍白,她又如何不知晓,这必然是景帝在警告她。 贤妃是因何被贬后宫gān政。 而她要问的,却恰恰正是此事。 再看景帝神色,并无特别。 可是腊月深深明白,景帝是有心思的,他再用贤妃点拨她,或者说是警告她,警告她不能gān政。不可过问姨母之事。 拳头紧紧的攥住,她深呼吸了几下,终是平静下来,扬起甜甜的笑脸。 贤妃喜欢,臣妾却并不喜欢呢!臣妾这人比较糙儿,并不喜这jīng致之物。上好的茶叶,竟是让臣妾如牛饮水了呢! 腊月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答道。 景帝看她懂事的模样儿,高兴的点头。 其实他并不是再用这件事儿警告腊月,他只是希望,腊月不要开口求他,一旦她开口,他担忧自己并不能抵挡她的哀求,如若让她见了陈夫人,知晓了事qíng的真相,想来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即便是再坚qiáng,她也不过是十六岁。 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呢! 可又见她如此聪慧,一下子便是明白了过来,也同样用话告诉自己,她与贤妃不同,景帝微笑。 一下子将她拉进怀里。 他低喃:你好好的。朕只对你一个人好,旁的人,朕便是看都不看,更是不会多宠。 听他这话,腊月一下子心惊起来,再一细想,可不这些日子除了在她这里,景帝便是宿在宣明殿,并未招一人侍寝? 又想到之前,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宠幸惠妃之后? 难不成,他被人嫌弃了疤痕,便是不能忍受? 腊月胡思乱想,一时间两人竟是都静了下来。 这屋子里一阵安静。 不过两人终是没有安静太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小娇娇和小四儿两个似乎比谁更大声儿的咿呀起来。 腊月连忙从景帝身上起来。 几个孩子都住在她主殿的偏室。 如今必然是醒来,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声儿。 景帝心qíng不错,便是拉着腊月往偏室而去。 腊月笑:奶娘她们喂好之后,周嬷嬷便是会将孩子抱过来的。 扯着他的衣袖,腊月扬起明媚的笑脸。 似乎提到几个孩子,她就会笑的分外的灿烂。 景帝看她的笑容,竟是一下子变看痴了。 往日自是常常看她笑。浅笑、大笑、娇笑、媚笑可是今日看来,竟是都不如这般。 似乎似乎是极为发自真心。 而往日那些,便是应付他似的。 景帝心里有些微微的堵,并不了解,自己怎么就想到了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景帝扳过她的小脸儿。 言道:说你ai朕。 往日里他极为喜欢她软软糯糯的那句喜欢,仿若一根羽毛,轻轻的刷过他的心。 腊月自是不知道景帝又怎么了。 偏头看他。 见他执意如此,娇嗔:皇上惯是个会欺负人的。 景帝并不言语,就这般的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坚定,如此这般,腊月还有什么不晓得的,知道他必然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软软的开口:我ai你。 景帝看着她的眼睛,这个时候,他竟是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语气也是他极为喜欢的音调,可是不知怎地,他偏是就觉得,这不是她。 或者说,这是被伪装过的她。 这句我ai你,和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远是没有听到几个孩子时那明媚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真心耀眼。 不肯放手,他继续:再说。 呃? 腊月不解他。 更是不知道他突然之间是发了什么疯。 咬了一下下唇,嘴角嚅嗫几下,又开口:我 ai 您。 再说! 我ai您。